一大家子坐在一起,老爷子和老太太看到孙子旁边的空位置终于填满了,心里满足极了。
嘉乐是第一次见林木,米乐则是熟人,年龄虽然大了,但是依然对舅舅家的舅妈非常的好奇,两人围着弟弟围着舅妈,十分活跃。
"舅妈舅妈,你这几年都到哪里去了,人家好想你啊。"
"舅妈舅妈,你是去外地生孩子去了吗?"
"舅妈,是不是舅舅惹你不高兴了,所以你才带着小弟弟走掉了?"
绅绅睁着大眼睛望着他们,语速太快,他不是很明白,所以才听得格外认真。
两个小家伙问题真多,原以为声音小,坐在旁边的舅舅听不到,谁知道他居然是顺风耳,揪着两人的耳朵,拽起来:"你们俩屁股痒痒了是吧?"
"哎呦哎呦,舅舅饶命啊。"
"你这样不对啊,欺负一个小孩子,会给弟弟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是啊是啊,小弟弟,你看看你爸比多么的凶狠啊。"
权倾放开他们的耳朵:"废话真多。"
绅绅不明白爸比为什么突然生气,还要拧两位小哥哥的耳朵,还没见过爸比这么做过呢,他将来做错事情了,是不是也会这样惩罚他呀?
瞧瞧两位小哥哥的耳朵都红了,一定很疼吧,他上前给两位小哥哥揉揉,吹吹:"小哥哥不疼,绅绅吹吹。"
一家人都被绅绅的样子萌呆了,他没看出来两个人是故意嚷嚷的,一副担心的样子,还鼓着腮帮子吹着气,那么认真,令人忍不住会心的笑。
"三个兄弟感情真好。"
擎书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绅绅那么懂事,嘴又那么甜,真是一点也不像他老子啊。"
"那可不,他小时候那是无法无天,就连鸡狗都嫌弃的要命。"权之儒终于说话了,好像吐槽儿子才是他最感兴趣的话题。
权夏附和:"就是,小时候他跟个魔王一样,到哪里就把哪里破坏的一团糟,不管是老人们还是学校的校长都头疼的要命。"
大姐夫插话道:"我是被他折腾的最惨的人之一。"
二姐夫插话:"我也是之一。"
大姐夫:"你没我惨,我可是从小就追求他大姐,他看我从来都是仇敌。"
二姐夫:"我惨的年数没你多,但我惨的程度高,你起码没有大的伤害,你看我两颗牙都是用的假的,要不是权夏阻止,我估计满嘴都没有牙了。"
权夏到是白了他一眼:"那是你自找的好吗?"
二姐夫自觉失言,连忙哄权夏:"老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小舅子打的好。"
林木看向权倾,两人之间的情缘看来还颇有一番曲折呢,丈夫被打掉了两颗牙,妻子都不帮他说话,可见当时的事情还挺严重。
"怎么回事啊?"
权倾捏捏她的鼻子:"这么好奇?回头再告诉你。"
一个个都来抱怨权倾小时候的行径,大姐二姐却在抱怨中发现,这个魔王般的弟弟,虽然给她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但是也帮她们考验并且找到了一生的伴侣,从那个过程中,才发现冷血的弟弟对自己做出的无声的关怀。
林木下结论:"能想象的到,他小时候挺传奇的。"
"可是谁能想到他这样一个魔王,天不怕地不怕,连如来佛都收不走的人,居然被你收了。"权宴伸出大拇指:"你真神了。"
三个小家伙喜欢听这样的英雄少年的故事,全都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妈咪,姥姥,再多说一点舅舅小时候的事呗。"
权倾黑着脸瞪了几人一眼,是故意看他的笑话吧,他老婆孩子还在这里,能不能给他留点隐私?
米乐推推绅绅,朝他挤眉毛弄眼睛。
绅绅会意:"爸比是个英雄,绅绅喜欢,绅绅还想听爸比的故事。"
大家噗嗤一声笑了,权倾小时候让人头疼死了,只有他儿子还以为自己的爸比是个英雄呢。
权倾把儿子放在膝盖上:"儿子想听,爸比回家讲给你听,不给他们听。"
众人都嘘的一声,在这不敢说,回去面对自个儿子,想说成什么就说成什么,歪曲事实真相还差不多。
绅绅犹豫了一下:"可是两位哥哥也想听。"
"不管他们。"
绅绅的五官都挤到一起了,这样多不好啊,两位哥哥听不到爸比的故事,会不会生他的气啊,不和他玩了。
仔细观察了一会,两位哥哥神色如常,没有生气,他才放下心来,三个人在一起玩的时候,他还道歉来着,他们越是不生气,他心里越愧疚。
"对不起啊,小哥哥,我没有劝说爸比同意。"
"没关系啊,等舅舅回去给你讲了,你在讲给我们听就行了?"
"对啊,对啊。"绅绅拍手叫好:"小哥哥们真聪明,比绅绅聪明,绅绅都没有想到呢。"
米乐啧啧两声:"你这小嘴真是甜,怪不得大家都夸你。"
绅绅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这是优点吧。
"木木啊,谢谢你把绅绅教的那么好。"在吃饭的时候,老太太亲自举杯对林木道:"奶奶呀敬你一杯。"
林木哪里敢当,连忙站起来:"奶奶,你千万别这么说,绅绅他也是我的孩子啊,这是我应该做的。"
语无伦次之下,又道:"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全靠我一个朋友的帮忙,他带绅绅的时候比较多,绅绅受他的影响也蛮大的。"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尤其在绅绅一岁前,几乎是律扬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的。
不过她说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告诉大家,她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好,那么伟大。
但是权倾就不乐意了,这是他最介意的地方,自己的儿子成长的过程,自己没有参与,反而被情敌给养大的,欠了人家一个情啊。
在林木的小蛮腰上掐了一把,表示对她话的不爽和不快,没事扯那小子干吗?
其他人却不知道那人是爱慕林木的男人,以为这么细心的人会是她的好朋友,纷纷道:"那是我们权家的恩人啊,他在哪里,会不会来A市,你一定邀请他来,我们要好好的谢谢人家。"
"就是啊,幸好有他的帮忙,你和绅绅都好好地,他要是来A市,我们一定尽一下地主之谊。"
"倾啊,这件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去办。"
权倾轻咳了一声:"这事你们是不是反应太大了?"
林木也没想到大家反应这么激烈,忙道:"不用了,他不喜欢这里,不会来这座城市的。"
"不会来?为什么?这城市挺美啊,你们是好朋友,他也不来看看你吗?再说了,照顾绅绅长大,一定也很喜欢他吧,来看看你们很正常啊。"
权倾不耐烦:"不来就是不来,你们干嘛强求别人?"
众人见他的脸色不好看,有点起疑,这么排斥,难不成?
绅绅抬起头来,无辜的道:"律扬叔叔前段时间刚来过,我们约好了,过段时间,我和妈咪会去C国看他的。"
众人一副惊诧的表情,怪不得啊,原来对方是男的,自己家的这个吃醋了。
"儿子你这样就不对了,人家替你养大了儿子,你怎么也要感谢人家一番啊。"
权倾终于觉得自己不是很占理:"是,等他来A市的时候,我一定请他来家里做客。"
"不用了,他来不了A市。"林木看了一眼权倾道。
擎书奇怪:"为什么来不了?"
权倾挨着她坐,手居然伸到她大腿根掐了她一把,警告性的看她一眼。
林木激灵灵一颤,没敢说是权倾搞得鬼,只得含糊其辞。
权倾黑着脸道:"来不了就来不了呗,你们打听那么仔细干什么?是不是媳妇非得被人抢走,孩子喊别人爸比,你们才高兴?"
权夏幸灾乐祸:"哎呦我弟,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
权倾凉凉的道:"我记得二姐夫曾经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同学叫范什么来着?听说她最近回国了?至今未婚?"
权夏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瞪着米奇:"这是真的?"
米奇很无辜:"老婆,我冤枉啊,我哪里知道她的消息啊。"
权夏的脸又冷又黑:"这么说你是承认她是你青梅竹马的朋友了?"
"不不,不是。"米奇哭丧着脸解释,苦逼的他估计晚上又要独守空房了,都怨小舅子,没事把他卷进去干什么?殃及池鱼吗这不是?
权倾成功转移话题,并且让别人感同身受一下,泰然自若的给老婆儿子夹着菜。
大姐和大姐夫吸取教训,再也不敢开他的玩笑。
擎书看他急了,也适可而止。
吃完饭之后,老爷子的朋友给他回电话了,对方懂阴阳八卦,老爷子要求他给绅绅取个大名,合一下。
大师取的名字很简单,继续沿用了他之前的字,改了姓氏,加上权家传下来的辈分,合为权以绅。
这个名字,大家都很满意。
老爷子便让管家请出族谱,郑重的把绅绅的名字记载了上去,并且在供奉权家祖宗的牌位前磕了几个头,算是认祖归宗了,其实真正的礼节要比这严谨规矩多多了,只是老爷子不愿意理会那些形式,便从简了。
天色差不多了,权宴和权夏一家都走了,老爷子非要一家三口在老宅住下来,林木觉得老人家稀罕孩子,应该满足老人家的一番心思,就答应住几天,权倾也很乐意,有人替他看孩子,做饭,老婆就什么都不用做,只管陪他就好。
绅绅陪老爷子下棋去了,权大少就搂着老婆回房,至于大白天的能干什么,请自行脑补流氓权少能老实几秒?
傍晚时分,小兰过来敲门,请他们过去吃晚饭。
林木伸出两条白嫩嫩的胳膊扒着床头,好不容易才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在身上,扶着腰下床。
权倾推门进来,精神十足:"老婆,要不要抱你过去?"
"滚开。"林木作势踢他,都是他害得她,无时无刻不精虫上脑,也不知道整天哪里来的精力。
她这一踢也没什么,关键是腿软没力气,差点没倒在地上,他顺势一扶,搂住她的小细腰:"我说抱你吧,还不乐意?"
林木把他推开:"你离我远点就行。"
她走去洗手间,收拾一下自己,发现这厮在她的脖子上种下了很多草莓,夏天都穿露脖子的衣服了,这下好了,她想掩饰一下他的罪行都不行。
"你说怎么办吧?"林木气冲冲的出来,指着自己的脖子问。
他就不能考虑一下她穿衣服时的纠结?
权倾一点歉意也没有:"换一套衣服喽?"
"这里哪有衣服?再买也来不及了。"没想过今天就会在这里住下来,什么东西都没带。
权倾牵着她,走到自己的衣柜间,林木上次来过这里,一整间屋子里都是他的衣服。
"我可不穿你的衣服?"她要是穿了他的衣服,等于告诉众人,她连衣服都被权倾扯坏了。
权倾不说话,把衣橱门打开,原来满满的橱子里挂的男士衣服,现在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全换成了女士衣服。
内衣放在一起,裙子挂一块,还有小晚礼,鞋子和权倾的摆放在一起,很多双,各种场合的都有。
林木惊诧了一番,这些衣服比她从小到现在买的所有衣服都多。
"你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早上令人送的,有喜欢的吗?"
林木摸摸上面都还挂着赞新的吊牌,吊牌上那一连串的数字,让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抬头问:"还可以再卖吗?"
权倾被她湿漉漉的眼睛一望,心脏漏跳了几拍,再加上她红艳艳的唇角还有明亮的水渍,和即将淡去的唇印,眸色一暗,小腹一紧,血气上涌,把她压在橱柜门上:"嗯?"
林木被莫名其妙的亲了一通,脖子上的吻痕也没解决,憋的气更多了。
把权倾不由分说推出房门,才敢找衣服换上,不过细细看来,这些款式都是她喜欢的,露的不多,又不保守,时尚又大方。
上衣和裙子都是搭配好的,随便拿一身就好,她在搭配上丝巾,正好可以盖住吻痕。
吃饭的时候,擎书明明早猜到了,还故意惊讶道:"林木啊,你没喝酒啊,脸怎么那么红润?"
"快睡觉了,怎么又换了一身衣服?这丝巾挺好看的啊。"
擎书和她之间就隔了一个权倾,说着往她脖子间抹去,林木惊悚,被拿下来可就糟了。
她往后撤身体:"妈咪要是喜欢我买条同款的送你。"
"你先拿下来,我看看里面的花色。"
林木为难,频频朝权倾使眼色,都是你闯的祸,你还无动于衷吗?
权倾终于打算插足婆媳之间的事了,抬起头来:"妈,是不是老爸很多年不送你东西了?你嫉妒了?"
权之儒正认真的给老婆夹菜,她胡闹完了,再吃就没了,他只好早做准备。
听到权倾这挑拨离间的话,啪一下放下筷子:"找事是不是?我哪一天没买礼物?"
权倾理所当然的道:"天天都买,更有问题了。"
擎书嚷嚷起来:"对啊,我昨天刚从杂志上看到一句话,说一个男人突然对你太殷勤了,肯定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才心怀愧疚。"
老太太问:"那一个人许久不送你东西了,代表什么?"
擎书抢答:"代表着这个男人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你要开始警惕了。"
老太太看着老爷子"哦"了一声:"说,你的心跑谁身上去了?"
老爷子瞪了儿媳妇一眼:"净胡说?哪里看到的破杂志,改天给我关闭了去。"
擎书见公公发威,也不敢吭声了,低头吃饭,嚷嚷着:"今天这汤格外的鲜呢。"伸手给绅绅盛了一碗:"绅绅尝尝。"
绅绅很有礼貌的接过来:"谢谢奶奶。"
"绅绅真乖,晚上跟奶奶睡好不好?"
权之儒夹了一块鱼堵住她的嘴:"男孩子还是一个人睡比较好,不然早熟。"
擎书讽刺他:"可不是,你从小就是这么对你儿子说的,他到是不早熟,是差点没熟。"
林木听了婆婆口无遮拦的话,差点笑喷,差点没熟...这话真是好有歧义,似乎在说权倾不行似得。
权倾警告性的看她一眼:"不准笑。"冷冷的看了自己爹妈一眼:"你们夫妻的事,不要扯上我。"
事后,林木一想起来这事就想笑来着,转头问权倾:"先生你熟了吗?"
权倾立刻流氓了,抓着她的手放他身上:"我熟不熟,你不知道啊?"
现在有绅绅在身旁,她也不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无辜的答:"我不知道啊。"
权倾贴在她耳朵边道:"那晚上再试试?"
林木耸耸肩:"能试出来?下午也没试出来。"
权倾咬着后牙槽:"女人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承认我熟不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