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东西,我们难道还要感恩戴德吗!”安和郡主怒声说着。
安宁郡主并不善于与人争辩,更不知道如何说服盛怒中的安和郡主,只是小声道:“现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难得王妃和安华郡主不计较,你就别……”
就像婆子们私下议论的,郡主要找个乐子,那么多年轻侍卫放着不找。非要找自己的姐夫,跟自己的姐姐抢男人,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那是婆子们的胡说八道,你也听,现在还来说我。”安和郡主说着,声音中却有几分发虚。
一直以来,她与荆皓的私会都很隐秘,主要是次数少。
但是上一回,她己经策划的很隐秘了,没想到竟然被几个打扫的婆子撞个正着。
就如下人所说的,当时的场面确实十分难堪。她虽然事后极力压制,但是看的人太多,就是灭口都来不及。
“姐姐,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有数的。”安宁郡主小声说着,“现在亲事也订下来了,出阁之后,这些事情,也就过去了。”
安华郡主没有追究,己经是万幸。现在亲事也订了,听话出阁,事情也就过去了。就是赖三爷知道了,谅他也不敢怎么样。
为什么非要折腾,安和郡主到底想怎么样呢。
“我不嫁,绝对不嫁的。”安和郡主怒声说着。
安宁郡主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与……也不可能在一起啊。”
“我……”安和郡主顿时哑然。
她想怎么样呢,她能怎么样呢。
就是再喜欢荆皓,难道还能跟他长相斯守吗?
但是就这么嫁出去……
或许她想的就是这么持续下去,一直不出阁在王府,一直与荆皓就这么偷偷摸摸下去。
就是不能名正言顺,她也想与荆皓在一起。
“姐姐,你醒醒吧。”安宁郡主劝着,“母亲一直病着,若是被她知道了,气出个好歹来……”
虽然府中风言风语,但是陈侧妃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她本身也不爱打听消息。
下人们不敢对她说,自己也不主动听,自然也就不知道。
“别跟我提她。”安和郡主语气中怨气尽显,“这些年来,她来看过我们几回。只知道担心害怕,自己都保不住。”
从出生起,她就被安置在降云轩,陈侧妃别说抚养了,连看她的次数都很有限。
并不是陈侧妃没有母爱,而是程王妃的压制下,吓怕了她的胆。让她连亲生女儿都不敢关心,这样的母亲,要来何用。
“姐姐误会母亲了,为了我们的婚事,母亲可是操碎了心。”安宁郡主急忙辩解着。
安和郡主更加生气,道:“操碎了心?操碎了心,就给我们寻这样的亲事!!”
要是陈侧妃有用一点,在这燕王府能说上话,她如何会差安华郡主这么多。
现在又给她定下这样不堪的亲事,肯定是安华郡主或者程王妃故意的,她不敢反抗。
“姐姐……”安宁郡主实在不知如何劝她,只得道:“亲事是郭长史给寻的,现在都定下来了,姐姐就是不愿意,也没办法改更了。”
估计郭长史也担心留安和郡主在府里久了,又会惹出麻烦,更把安宁郡主的婚事刻意提前了许多。
议定人选就马上定亲,婚期就在两个月后,可谓是非常紧了。
“我……”安和郡主僵了一下,道:“我去找父王,父王一定会……”
“父王只怕根本就不记得我们了。”安宁郡主忍不住说着。
燕王爷虽然膝下子女不多,但是对待子女如路人一般。以前没瘫痪时,甚至连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现在瘫痪在床,只怕更把她们忘光了。
指望着燕王,还不如程王妃,程王妃好歹多给了嫁妆呢。
“父王,父王,总会……”安和郡主结巴说着,自己也心虚了。
燕王爷不记得她们,其实她这个女儿也不太记得燕王爷长什么样。
“姐姐,你就听我一句劝,安份守己些。”安宁郡主苦口婆心说着,“我们不能跟安华郡主比,但只要有足够的嫁妆,也是能生活很好的。”
她也知道,最好的就是一直在燕王府当郡主。吃喝供给全是王府的,安享尊荣。
奈何她们的身份,不可能像安华郡主那般,出阁后还能一直住在府里。
一般来说郡马爷的身份,不可能太高。怎么样都是低嫁,就是有丰厚的嫁妆,想维持王府的生活标准,都很困难。
若是再不当心,被郡马爷,或者各种打秋风的穷亲戚算计了。虽然不会有年俸,不会太穷苦,但也不会过的太富裕,生活就更差一层了。
要是可以的话,她都想在府里当老姑娘。
只是现在,安和郡主己经惹下这样的大祸,能用出嫁把事情掩过去,己经是万幸了。
“哼~~”安和郡主冷哼一声,对安宁郡主道:“别在我这里杵着了,看着你,我更心烦。”
“唉……”安宁郡主满心无奈,只得道:“那我改日再来看姐姐。”
说着,安宁郡主转身要走。
只是就在她转身之即,本来气恼站着的安和郡主,身子却是晃了一下。
安宁郡主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扶住她,安和郡主这才没摔在地上。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安宁郡主吓坏了,喊着道:“快来人,快来人……”
丫头婆子听到呼喊声,赶紧进到屋里,见状都是吓了一跳。
七手八脚的,扶着安和郡主躺到床上。
“姐姐身体不适,快去请大夫来。”安宁郡主吩咐着。
安和郡主躺在床上,全身虚脱,声音也弱气不少,道:“不用,我就是被你气的了。”
“现在天气热,别是暑气存心里了。”安宁郡主吩咐着,“还是请个大夫瞧瞧妥当些。”
说着,便命婆子去请郭大夫。
钱大夫乃是陈侧妃的主治大夫,陈侧妃缠绵病榻这些年,也都相熟了。请他过来,即方便又省事。
稍等片刻,婆子领着钱大夫进来。
钱大夫今年六十几岁,头发早白了。再加上多年熟识,安宁郡主并没有回避。
“见过两位郡主。”钱大夫上前见礼。
安宁郡主道:“大夫快帮我姐姐看,怕是中了暑气。”
“是。”钱大夫应着。
放下脉诊,安和郡主伸出手来,钱大夫开始诊脉。
三根手指刚搭上,钱大夫脸色乍然难看起来。
稍等片刻,钱大夫又道:“请郡主换手。”
安和郡主有几分不奈烦,虽然换了手,却是道:“哪来的这么多麻烦。”
钱大夫不作声,继续诊脉。
终于,连安宁郡主都忍不住问:“大夫,我姐姐的病这么严重吗?”
钱大夫抿唇不语。
安宁郡主灵机一动,对屋里下人道:“你们先到外头守着。”
一屋子丫头婆子,皆是面面相觑,诊个病,哪里不方便说了,却只得退下。
等屋里走完了,钱大夫突然跪了下来,道:“臣有罪。”
安宁郡主吓坏了,连声道:“大夫,这是怎么了?”
“郡主,郡主……是喜脉啊。”钱大夫颤声说着。
未出阁的郡主,却诊出了喜脉。再联想府里的流言,大概也知是怎么回事。
“啊!!”
安和郡主和安宁郡主皆惊呼出来,尤其是安和郡主,本就气血两虚,此时直接晕了过去。
“姐姐……”安宁郡主惊呼着。
钱大夫赶紧上前,掐脉唤醒,又安慰安宁郡主:“不妨事的。”
安和郡主幽幽转醒,整个人却是仿若痴呆了一般。
竟然是有孕了,她怀了荆皓的孩子?
荆皓快三十岁了,膝下无子无女,她竟然怀上了?难道这是天意。
“我侍奉侧妃娘娘多年,就大胆给郡主拿副药。”钱大夫跪着说。
女子的肚子掩遮不住的,郡主就是再胡闹,也不能大着肚子出门。
尤其是这孩子的父亲……这样的孽胎,真的留不得。
“大夫的意思是……”
安宁郡主年幼,此时早就没了主意。
钱大夫一声叹息,道:“我侍侯侧妃娘娘多年,奉两位郡主为主。自然是为郡主好,此事越早越好。”
“这……”安宁郡主越发没了主意。
“唉,两位郡主还年幼,此事我定会保密。”钱大夫说着,“若是无法做主,就与侧妃娘娘商议吧。若是有需要我之处,只管传唤我。”
话完,钱大夫行礼退下。
屋里顿时剩下安和郡主和安宁郡主两个,姐妹俩相对无言。
好半晌,安宁郡主才怯声声的道:“姐姐,不然你就听钱大夫的话……”
钱大夫会直接建议,而不是先找陈侧妃,也是知道陈侧妃的身体状况。得知之后,只怕要先气死了。
但是这种大事,要怎么办才好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安和郡主说着,虽然气弱了许多,却是十分的坚决。
安宁郡主顿时急了,道:“姐姐,你千万不能乱来啊。”
“我自有主意,你回去吧。”安和郡主说着,“管自己的嘴,别乱说话。”
安宁郡主心焦似火,但安和郡主态度坚定,她也无可奈何。
而且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只怕安和郡主也要想一想,先让她冷静一下比较好。
“那我先回去了。”安宁郡主说着,只得离开。
等安宁郡主走了,安和郡主迅速从床上起来。她每次与荆皓幽会,都是以暗号为信。
她见荆皓,她要与荆皓,以及肚子里的孩子,谋划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