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我给房东留了一张字条,告诉他我有急事要离开北京,这房子就不租了。留在房子里的破烂让他看着处理,就算送给他了。最后又在字条下面留下了000块钱,算是我临时毁约的一种补偿。
随后我们三人便携带着随身的行李离开了那里,走出小区的路上王子一直骂骂咧咧地闹着情绪:“你这孙子尽出馊主意,玩儿什么不好,非得玩儿男扮女装。大热的天,没事儿非往脸上糊层腻子,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你看看把小爷给捯饬的,跟他妈黑山老妖似的,这可让我怎么见人啊!”
我说你别老那么多废话,这不都是为了安全起见嘛。再者说了,跟我和老胡比起来你还算好的呢,我们俩头发长,这头套箍在脑袋上都快热死了。可你就不同了,你有先天优势,至少你比我们凉快多了。
斗嘴之际,我们走到了小区门口。我捏着嗓子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把我们带到远离市中心的城北一带。为了避免露出破绽,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没想到那司机却是个极为能说的主,一路上天南地北地跟我神侃,我不理他又有些不大合适,只得捏着嗓子支吾以对。这可把坐在后排的王子和大胡子乐坏了,两个人虽然不敢乐出声来,但却一直在我后面嗤嗤坏笑,直把我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一路上别提多搓火了。
好不容易到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我急忙结账下车,把一身女人的装扮尽数换掉,这才总算是恢复了本来面目。卸妆之际,还不忘臭骂王子和大胡子一顿,以解刚才被讥笑的胸中之恨。
当晚,我们三个随便找了一个小宾馆住了下来。此后的几天里,三个人便开始分头行事。
我在距离此地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王子则带着大胡子采购一些生活中的必需品。等所有事情全部办妥以后,距离我们发现那张地图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乔迁之日,我们三人坐在院子中生火烤肉。大胡子心情大好,吃得是不亦乐乎。王子奔波了数日,此时也算松了口气,端着酒杯开怀畅饮,满嘴的火车又开始跑了起来。我则因为摆脱了我猜测中的某种监视,加上《镇魂谱》一事已初现眉目,便一扫连日来的阴云,和他二人举杯对饮。虽说季玟慧一事在我心中依然耿耿,但终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相信早晚有一天能跟她解释清楚。
席间王子问起洗照片的事情,我说这事我早有打算,回头我出去找个小照相馆,把里面洗印的师傅叫到咱家里来,就说我是爱好摄影的初学者,想学习自己冲洗照片。多给他点儿酬劳,让他就在这里冲洗,我则在一旁假装学习。这样就能确保照片的底片不被复制,也可以很好的封锁住消息。
胡、王二人点头赞成,都觉得我这办法是上上之选。
此事就算这样定了下来,翌日上午我便开始具体落实。我在村口的一家照相馆里找了一位冲洗的师傅,让他提供设备和各种药水,酬劳是相当于他两个月工资的000块钱。
好在一切都进展顺利,按照我的计划,照片很快就被洗了出来,除了几张寸的小照片外,还洗了两张1寸的大照片以供研究。
之后我又试探性地给季玟慧打了个电话,想看看她的气消了没有,如果她能接受我的解释,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但果然不出我的预料,季玟慧对我的态度依旧冰冷异常,她根本就不想听我解释什么,只对我说了句:“没正事儿就别找我了。”便挂断了电话。
我虽感无奈,但从她话中的意思也听出了一些端倪,没正事不能找她,那言外之意就是有正事儿还是可以找她的。
于是我把情况给王子介绍了一遍,并交代他明天拿着一张大照片去找季玟慧,让她想办法把图中的文字翻译出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再帮我好好的劝劝她。
次日清晨王子就离家去了,直到晚上他才从中科院回到家中,并带回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我见那纸上满是娟秀的字体,知道是季玟慧亲手书写的。她把照片中的古彝文标注都抄在了纸张的左边,右侧则是她对这个词汇的汉字翻译,书写得相当工整清晰,看来她是花费了相当大的心思。
感动之余,我也急于知道地图中所指引的位置到底在哪,便忙不迭地把大照片铺展开来,手持那张翻译文稿,在地图上一一比对。
可令我大惑不解的是,对应在地图上的名字全都非常奇怪,听起来不像是山川或者河流的名称,倒有些像是一种难以索解的隐语。
例如在地图尽头那部分的山名就分别为:白色女神、白帽子、褐色石头、姊妹山、老人山等等。而最终点的地名标注则更加离奇,上面写的是魔鬼之眼,和魔鬼之城。
这都是什么地方?我倒曾经听说四川的酆都又叫鬼城,可这魔鬼之眼又是什么意思?从地图上看,这魔鬼之眼似乎是一个湖泊,没听说酆都附近还有这么一个鬼眼啊。况且其他那些奇怪的名字又这么解释?白色女神和白帽子又是什么所在?姐妹山和老人山也绝对不在酆都的境内啊?
怀着一肚子的疑问,我坐在椅子上默默苦思起来。可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大胡子,看他有什么见解没有。可大胡子也是一脸茫然,比我此时的表情还要糟糕。
我并不认为王子能知道问题的答案,在我们三个人之中,他是属于最为不学无术的一个。但我还是下意识地朝他看了一眼,猛然发现,他正嬉皮笑脸地躲在一旁看着我偷偷奸笑。
虽然我不清楚他因何做出这种表情,但我也本能地猜到,这小子一定又在偷着玩儿什么花花肠子。于是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走上前去突然掐住他的两个肋部,准备用力呵他的痒,同时口中大声责问:“你丫又偷摸的使什么坏呢?再不说我可动真格的了。”
王子天生最怕挠痒,我的手刚一放到他的肋部,他立马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起来,一脸痛苦的拼命求饶:“哎呦!我的爷爷,您快松手吧,我招了,我通通的招了!”
等我松手以后,他又猛喘了半天,这才笑嘻嘻地把白天发生的事情给我讲了一遍。
原来白天王子找到季玟慧以后,季玟慧倒是颇为痛快地答应了翻译的事。但在她做了大量的工作以后,得到的结果却是一些让人费解的古怪词汇。她起初认为是自己的翻译有误,可转念一想,就算是有误的话也不可能错的这么离谱,并且每一个单词全都驴唇不对马嘴,这是怎么回事?
她冥想了许久,终于在‘白色女神’这个词汇上找到了突破口,从而将整张地图中的怪异词汇全都彻底的破解了出来。但她交代王子,让王子回来以后不要直接把结果告诉我,一定要在我绞尽脑汁,痛苦不堪的时候再把最后的答案告诉我。因为我此前欺负了她,所以她也要给我点儿苦头吃吃,也算是替她自己出一口恶气。
听完王子的叙述,我心中顿感一喜一悲。喜的是季玟慧并非对我完全死心,从她的这些举动上来看,她对我还是留有缓和余地的。悲的是她的气仍旧没消,看来短时间内我是看不到她的笑容了。
但不管怎么说,结果还是好的。于是我略带笑意地捶了王子一拳:“你到底跟谁一头儿的?她让你戏弄我你就戏弄我啊?”
王子双手一摊,满脸无奈之色:“没办法啊,人家费那么大劲儿帮咱翻译,又翻书本又查资料的,我再不帮人家办点儿事多对不起人家啊。再说你们俩这事儿我也觉得你确实做得不对,你看啊,你和高琳……”
他还待继续往下说,我一把捂住他的嘴,让他有话呆会儿再说,赶紧把季玟慧破译的词汇拿出来瞧瞧。当务之急是先弄清这张地图到底是什么含义,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放到以后再说也不迟。
王子从兜里掏出了另外一张纸,我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不但注明了那些怪词的真实名称,还注解了理论依据和相应的参考资料。
据季玟慧分析,‘白色女神’一词是来源于昆仑山脉的乔戈里峰,那是位于新疆南部的一座极高的雪山,海拔8611米,是世界上的第二高峰。据历史资料显示,乔戈里峰的南侧在古代有藏族人的后裔,如果用藏语解释乔戈里这个词,那就是‘白色女神’的意思了。
假设乔戈里峰真是所谓的‘白色女神’的话,那就可以将这张地图的区域划定为新疆的南部一带。那么,其他的古怪词汇也就随之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从乔戈里峰起始出发,沿着地图向西北方向行进,其间便出现了‘白帽子’,‘褐色石头’和‘姐妹山’这三个地名。
这‘褐色石头’应该是距离乔戈里峰400公里开外的公格尔峰,‘公格尔’一词在当地的柯尔克孜语中就是‘褐色的石头山’之意,所以这地方应该就是公格尔峰确定无疑。
而那个‘白帽子’也就是紧挨着‘公格尔峰’的‘九别峰’,由于山上终年积雪,犹如牧民头上所戴的帽子,所以当地牧民就称它为‘公格尔九别’,语意为‘白色的帽子’。因为九别峰的高度略逊于公格尔峰,也有人称它为‘小公格尔’。
但九别峰的山势和地形却丝毫不逊于公格尔峰,两峰同在西昆仑山脉西端的山脊线上,直线距离仅15公里。它们的山体相连,相互之间遥遥相望,所以被当地人冠以‘姊妹山’的美名。
再向前走,就是那个接近终点的‘老人山’了。从地理位置及间隔的距离来看,这应该就是新疆南部著名的‘慕士塔格峰’。因其峰顶有万年不散的皑皑白雪,犹如满头白发,倒挂的冰川犹如胸前飘动的银须,很像一位须眉斑白的寿星,雄踞群山之首,故有‘冰山之父’的美称,古代人则称其为‘老人山’。
而对于在‘老人山’旁边的那个神秘的‘魔鬼之眼’,季玟慧也在文字中表述了她对这个名称的独到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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