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率不足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女人, 还满意你看到的防盗章吗? 她的语气四平八稳:“各位媒体朋友没跑错场子吧?今晚是燕京商圈的聚会, 我是作为姜氏宝莉集团的股东出席,只回答有关宝莉的提问。至于其他无关紧要的内容……与我无关, 我也无可奉告。”
这话一出, 记者们面面相觑,都宕机了。
按照套路, 被追问丈夫绯闻的豪门阔太大多会以“夫妻间相互信任”作为回应。
姜黛突然这么反套路,且貌似平稳的语气下透着些许轻蔑之意……首富老公的八卦绯闻在她口中竟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记者们被怼通常都会挺不爽的,可眼前这位艳绝人寰的阔太给人一种莫名被征服的飒气。
印象中姜黛有温柔低调的美名,今晚怎么和传闻中大相径庭??
满怀好奇的记者们成功被姜黛带跑偏,还真的访问起有关宝莉集团的问题。
姜黛忙于访问,旁边的吃瓜名媛们坐不住了, 她们对最近股价跌至两块五的宝莉化妆品集团毫无兴趣。
她们只关心霍容深的婚姻状态!
“姜黛的语气好傲啊, 你们都听见了吗?她婆婆还在场呢,她竟然自称代表姜氏出席,把夫家的脸面甩哪儿去了?”
“不会是真的在闹婚变吧, 终于要离了!”
“姜黛车祸住院, 听说霍容深都没去医院探病。”
“空有外表的一樽花瓶, 根本配不上霍容深,婚变也是迟早的事吧。”
酸归酸, 再算的柠檬都蒙蔽不了双眼。
名媛们一边议论,一边忍不住把目光抛向正在镜头前发言的姜黛。
燕京上流圈谁不知道姜黛是樽花瓶?
可平平无奇的黑色礼服穿在她身上竟变得成倍奢华,偏偏如此奢华浮夸的大裙摆也丝毫不会分夺她的耀眼光芒。好看的女人很多, 但能他妈美成姜黛这样的……圈里也寻不出第二个。
要不怎么人家是首富夫人呢,豪门阔太中的王者。
……
姜黛这边访谈刚结束,那些背地里酸得最大声的,从人群里挤上前吹捧姜黛套近乎的速度也最猛。
姜黛被团团簇拥,她却只从中选了几位和姜氏有交情的老总进行交谈。
在得知自己生活22年的世界是一本总裁漫后,她有了几个清晰的计划。
振兴姜氏就是其中之一。
闻宴自始至终跟在左右,他起初担心姜黛气势汹汹是来搞事情的,没想到她好像真是来谈生意的??
跟那几位老总谈起项目有条不紊,闻宴不禁怀疑这三年来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深挖细想,太太读书时好像确有燕大商学院学霸的美名,只不过婚后一直不曾接触生意,对此好像也没有兴趣,久而久之自然淡忘了。
闻宴出神时,霍夫人已经板着面孔走来了。
霍夫人是霍总的母亲,对霍总自己选的太太本就不甚满意,今天姜黛突然出现在这种大场合上,且完全没有跟她这个婆婆打招呼的意思,霍夫人必定不悦。
称职的闻特助赶紧想法子把姜黛从谈话席间支出来,低声道:“太太,夫人在等您。”
姜黛顺着望去,着深色皮草面容端庄保养姣好的中年贵妇正是她最擅摆谱的婆婆。
而婆婆身旁还坐着齐首长家的千金齐窈,传闻中和霍容深两小无猜一同长大的青梅,更是霍夫人多年来最心仪的儿媳人选。
姜黛婚后一直不被婆婆待见,有一部分原因在齐窈身上。
以往姜黛见到这两个女人都会倍感头秃,此刻却不然。
姜黛一点怵意也没有,走过去便在霍夫人对面落座,甚至连客套的微笑都省了,言简意赅:“我正和几位长辈谈宝莉的项目,您有什么事吗?”
霍夫人习惯了姜黛一直以来的谨慎周到,起先甚至没觉察出她的反常,只轻蔑地哼笑一声:“听说你又和容深闹别扭了?为人.妻子不体贴丈夫,倒是有闲心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姜黛,别说我这个做婆婆的泼冷水,宝莉的股价跌成什么德行,你心中有数吧。”
姜黛忽略她前面半段废话:“是,我家族的生意正面临危机,所以我这个当女儿的必须出一份力,如果没有急事,我先失陪了。”
霍夫人这才意识到姜黛今天对自己的态度冷淡至极,简直一反常态!
她重重咳了一声:“刚出院就跑到这里抛头露面,故意在媒体面前煽风点火,巴不得那些记者乱写我们霍家苛待你!姜黛,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打什么歪主意,我劝你省省,容深最反感女人耍心机,他决不会吃你这套。”
姜黛盯着霍夫人尖酸的面容,脑中浮现出几个硕大的问号???
这么一个糟心婆婆,她从前究竟是如何忍受的?!
齐窈隔岸观火半晌,适时地开口打圆场:“伯母,您消消气,姜氏最近的光景着实惨淡,毕竟是祖业,姜黛心急也是能理解的。不过姜黛啊……最近容深在澳洲有几个大型并购案,分分钟几百亿的交易,非常辛苦费神,所以他忙起来顾不上你,你也该多体谅。”
你品,你细品。
多精巧绝伦道行高深的莲言莲语?
姜黛唇角轻抽,“你这么关心霍容深,当初为什么不嫁给他?”
齐窈:“……”
妆容精致的齐小姐脸色骤然一白,打死也想不到姜黛会蹦出这么一句灵魂拷问。
为什么不嫁霍容深?是因为她不爱霍容深吗?!
当然不是!霍容深是她从小爱慕到大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根本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齐窈被扎了一刀的心还没来得及止血,姜黛攥着刀柄直接插得更深了一寸,脸上还笑盈盈的:“因为霍容深对你没兴趣,哪怕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霍容深也没高看你一眼,你为了他追到m国陪他留学,霍容深不仅不感动,还嫌你蠢提前修完学分早你三年毕业。类似的事还要我总结吗,霍容深这个男人有多狗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齐窈因为痴迷霍容深,又仗着霍夫人对她的宠爱,从前没少在姜黛面前招摇。
姜黛偶尔也因为她堵过心。
可惜漫画中对齐窈这个角色只是作为齐家千金一笔带过,甚至都不配拥有完整姓名。
明知自己的一腔深情注定错付,还拼命给自己加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重量级女配呢。倒是自己这个恶毒前妻作为大反派贯穿始终,不到大结局前夕绝不领盒饭。
姜黛如今对这个这朵白莲不仅气不起来,还有几分同情。扎刀是认真的,想点醒她也是认真的。
齐窈却觉得自己心脏上被捅穿了一个窟窿,涓涓淌血,她猛然站起来时气得浑身颤抖,右手食指指着姜黛,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抬脚要走。
姜黛瞥见她过分尖细的鞋跟,随口一句:“这鞋跟也太高了,你走慢点,小心摔哦。”
齐窈只觉又受讽刺,愈发气结,憋红了脸加快脚步。
不出三秒,啪叽一声巨响,齐窈竟然被自己的鞋跟绊倒,狠狠摔翻在地——
五体投地的姿势,偌大的宴会厅瞬间安静得诡异,旋即却炸开了锅。
“天哪,这不是齐窈吗?她这是怎么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霍夫人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视着姜黛:“你……你这个女人,你乌鸦嘴!”
姜黛看到齐窈摔跤也有些吃惊,无辜摊手,她只是提醒了一句,只能怪齐窈今天倒霉吧。
如果不是宾客众多,霍夫人恨不得把姜黛骂得狗血淋头。
她想不明白姜黛今晚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自己疼爱齐窈向来是不加掩饰的,何况齐窈还是齐首长的女儿!
姜黛从前对她这个当婆婆的即便不能算俯首帖耳,那也绝对恭敬乖顺,表面功夫很到位的。
……
婆婆赶忙去照看摔趴的齐窈,姜黛得以回到席间。
她继续和方才那几位老总谈笑风生,直到宴会尾声,闻宴才得以凑近,纠结斟酌地开口:“太太何必要得罪齐小姐,就算不看齐家的面子,夫人的面子总要给的,毕竟是长辈……”
“很快就不是了。”
闻宴话音没落就被姜黛轻飘飘打断。
闻宴简直怀疑自己的听力,顿在原地两秒,姜黛都走远了他才忙不迭追上前。
“太太,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
闻特助一脸惊恐:“您要跟霍总,离、离、离……”
许是这件事对闻宴冲击太大了,对他来说是天方夜谭,所以他甚至都没法子把这个词说完整。
姜黛已经来到车边,动作娴熟优雅地微提裙摆,稳稳坐上加长宾利的后座,慵懒恣意的声音才传了出来:“对,我要和霍容深离婚。”
……
宾利驶入镜湖公馆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镜湖公馆是姜黛和霍容深婚后才入住的新婚别墅。地段好,闹中取静,自带花园是有山有水的苏州园林风,别墅内装潢设计乃至家具也都杂糅了夫妻二人的喜好,姜黛一直挺满意。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霍家老宅就在附近五百米的距离,以至于她的婆婆霍夫人经常不请自来,故意把正在午睡中的姜黛吵醒也不是没有过。
好在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正在玄关处换鞋的姜黛念及此处,唇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她并不知道这个有点兴奋的笑容分毫不差地落入了霍容深的眼底。
穿着深灰色睡袍的男人端坐在沙发上,直到姜黛一脚踩上楼梯,他才咳了一声以引起女人的注意。
姜黛退了两步回来,目光落在男人脸上。
霍容深看起来已经洗过澡了,清俊的侧脸上不见丝毫疲态,他煞有介事地端坐在沙发上,看来是在等她。
姜黛觑着他精致如艺术品般的脸,忍不住暗暗感慨一句上帝不公。
上帝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就是有霍容深这样的天选之子。
生来就在首富之家,还是长孙,家财万贯好歹要配上油腻肾虚脸地中海头才算公允。
可霍容深无一不完美,就这么随便一件睡袍往沙发上一靠,英俊得都像是从杂志封面上直接薅下来的。
三年前他就是靠着这么一张脸引.诱得她扑了上去,差点把一辈子交代在这狗男人身上。
如今更气了,他不仅是首富,还是这个总裁漫世界的男主角,大气运子!
作为男主,他不仅可以和清纯小白花女主玩限.制.级爱的游戏,还可以把所有配角轻易踩在脚下践踏。
姜黛忍住口吐芬芳的欲.望,翻了个白眼扭身上楼。
她一个反派女配,跟大气运子硬刚大概是刚不过的。
好在她也没兴趣和他刚,她现在只想舒舒服服泡个澡睡个美容觉,睡饱了就谈离婚,拜拜了您内。
霍容深眼睁睁看着妻子对自己视而不见……直接上了楼。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个女人……着实反常。
以姜黛的脾气,就算是赌气,数日不见了,她也该上前撒撒娇示示好。
……
霍容深满腹疑惑,但一直克制地绷着,想等姜黛先低头。
在他看来,自己因为山火喷发不能起飞,但依然尽快改变航线飞回来,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
至于姜黛不等他便出院,还不回家跑到商会晚宴上折腾,这都是她该理亏的点。
所以他回到书房,想象着那个温软馨香的小女人一定会绷不住扑进他怀里。
然而一直等到凌晨一点,书房的门都没人敲过。
霍容深合上电脑,阴沉着俊脸回到主卧。
主卧漆黑一片,隐约有女人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他仍是不信邪似的,打开了床头灯,终于看清床上妻子酣睡的侧颜。
她侧卧着,抱着一只胡萝卜形状的松软抱枕,睡得极熟,不知已经入梦多久。
三年前,那个在燕大礼堂大胆向他索要联系方式的学生穿着一件宽大的粉色连帽卫衣,还素着一张脸,看似不过普通的女大学生模样。
他不经意一瞥,却一瞥便是惊鸿,少女白中透粉的脸蛋实在娇俏,一双乌沉沉的大眼灵动中透着半分妩媚。
正式交往后,姜黛为了和他相称,打扮越来越用心,在人群中美得惊艳。
但只有霍容深知道,她睡着的模样乖得像个小孩儿。
男人打量着姜黛的睡颜,心头那股子沉郁不满不知怎么就散了大半,他力道温和地拨开她散落的长发,目光落在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上。
半月前她突发车祸,安全气囊弹出的力道挫伤了额头,好在没有留下疤痕,否则这个爱美的家伙怕是会哭。
男人无意识地露出欣慰的微笑。
他倾俯下身,吻了吻妻子的眉心,逐渐滑落至脸颊……
温热的滋味仿佛触发了他体内的某种机能。
被扰了清梦的女人皱了皱鼻子,抬手推拒了两下。
霍容深喉结滚动,他攥住女人温软的手,没有迟疑地加深了这个吻,大掌捞起她的一条腿,更深露重,气氛甚好。
姜黛骤然惊醒,意识到男人在做什么,她身体僵硬,体温都凉了。
简直又好气又想笑,她今天才刚出院,医生反复叮嘱恢复期要稳妥,不能做剧烈运动。狗男人真的牛逼,要么不露面,一露面就想压着她做巅峰运动???
姜黛唇角轻抽,啼笑皆非地觑着他:“霍总,你发什么神经?”
在男人听来,是小女人使性子的口吻没跑了。
他手上的动作不仅没停,还变本加厉,磁性的嗓音一字一顿:“情人节让太太独守空房是我的错,今晚一并补上。”
姜黛被男人亲得头昏脑涨,怒意和嘲讽积攒到一定程度,她忽然冷笑出声,猛然抬脚重重一蹬——
砰!咔!哗!
地动山摇。
一米九的霍总被踹下了床。
姜老二脸上挂不住,姜黛是他的亲侄女,印象中也就是个娇纵的丫头片子,没想到嫁出去才一年,从头到脚都换了一个人似的,对他这个亲叔都这么不客气。
他酝酿半天,还想发难,却被儿子姜祝源不露声色地拦住。
出了ceo办公室,姜老二板着脸斥:“你拉我干什么,这丫头仗着自己嘴皮子利索,第一天就想踩在我头上?连你大伯都得给我面子,她算个什么东西!”
姜祝源经历过昨晚,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他工于心计,远比父亲要内敛。
“姜黛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何必当面挫她锐气?大伯是董事长,又是最大股东,本就有权力指定ceo。”
姜老二脸色难看:“难道就任由这丫头骑在你头上?阿源,你才是咱们姜家的长子嫡孙!”
姜祝源瞳孔闪着阴鸷的光:“爸,你别着急,我自有打算。”
从前以为堂妹嫁了人,跟他不存在竞争。看来是他失算,千算万算算漏了姜黛,被她杀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她姜黛要出风头逞威风,他就让她玩,必要时背后给她一击,示人以弱才好一击毙命。
……
姜黛时间紧,午餐时间也一直在忙碌。
她第一天来,有太多东西需要亲自经手。
即便她披着小马甲玩转股市多年,可接管宝莉——一个总部员工就有四千人的大型化妆品集团,太多事情需要边干边学。
姜黛亲自到研发部,在和几位研发专员的交流中,发现宝莉目前最严重的问题其实是运营方针有误。
作为一个民国初期就红火的综合性集团,宝莉的产品分为一二三线,其中一线产品的价格并不比国际一线品牌低,而研发成本也着实不菲。
但是随着近年经济高速全球化,加上国民消费水准的提升,化妆品的消费群体大部分都在使用国外产品,可以通过线下直销、线上官网、某宝、国际代购,国际直邮平台进行选购。
宝莉的一线产品逐渐退出竞争舞台,二三线产品更是没有任何优势。
维持盈利的,其实是生活类的支线品牌,一些做洗发水沐浴露,纸巾卫生巾类的日常消耗品。
姜黛仔细研究产品的成分和功效,加上事先做的功课,很快摸索到改善经营的路子。
宝莉的产品质量一直是在线的,只不过因为股东们普遍年长,管理层又不够了解国内近年变化诡谲的市场环境,才会导致曾经辉煌的国民第一品牌沦落至今。
她又在产品部同事的陪同在来到仓库,对繁杂的产品精挑细选,最后选出几件最有潜质的,安排广告部在各大社交平台进行推广。
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姜黛口干舌燥地交代:“这两天你们研发部和产品部辛苦一下,加班做详细测评,尽快汇报给我。”
现在的顾客虽然有消费力,但一点也不傻,她必须选出真正的好产品,驱逐不够好或不适合消费群体的产品,对重点产品进行宣传。
要想在短期内让宝莉提升明显的高度,投放广告、签约美妆博主、各大新媒体渠道带流,这些都是必要手段。
但想要在众多知名国际品牌中快速争回一席之地,这些常规手段远远不够。
姜黛在下班之前有了思路,她主动联系了一位老同学。
这位老同学高中时是她的后桌,关系处得跟哥们儿似的,上大学后联系才渐渐少了,他现在是国内顶流,混得非常不错。
她一通电话,没想到对方那么忙还能干脆利落约出来见面,约了晚上八点,姜黛忙了一天,准备回家换身衣服补个妆。
六点,她和闻宴一起下班,电梯刚下到一楼,迎面便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陈慕一如既往地恭敬:“太太,麻烦您移步咖啡厅,霍总有请。”
正是下班时间,不少基层员工陆续下电梯,见到新上任的首富阔太ceo都纷纷上前问好。
姜黛不得不回以点头示意。
陈慕这家伙直接把她堵在电梯口,太惹眼了,她刚上任,不想生不必要的传闻,影响她刚草的精明干练人设。
姜黛脸上没有表情,陈慕摸不透她的情绪,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闻宴。
陈慕和闻宴同期进的霍氏,起初都在m国分部做霍总的秘书。
后来闻宴被派给姜黛,三年来他们俩经常在太太面前一唱一和给霍总圆场,公事上合拍,私交也甚好。
然而此刻……闻宴将头扭开,一副刻意无视陈慕眼色的亚子。
陈慕心下一沉,这小子什么态度!
好在姜黛松了口:“行吧。”咖啡厅就在一楼转角,几步路的事儿,她希望霍容深是主动来找她签字的。
进了咖啡厅,姜黛一眼就看见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狗男人。
周围空空荡荡……他居然把咖啡厅清了场。这可是她宝莉自营的咖啡厅,基本都是员工跟客户谈事或自用,这个时间应该人满为患,他居然清了场?
他一如既往的霸道行径令她皱眉,加之想起那天交涉时他一脸讽刺的怀疑。
姜黛落座后勾唇冷嗤:“霍总调查得如何了?查出我外面的狗了么?”
霍容深眯了眯眸,脸色黑沉。
她更笑了:“看来霍总的人办事不利,这样,我倒是有熟人开了家私家侦探社,据说业绩很好,最擅长捉奸抓三,要不我引荐给霍总?报我大名打骨折哦。”
男人的眉头越蹙越深,姜黛的样子没变,依旧是美得张扬不自知,慵懒妩媚的模样。
但她说话的腔调变了,她从前根本不会用这种语气态度跟他说话,即便吵架也不会。
不仅说话,还有神韵,气场……一切都变了,他温柔体贴的妻子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宛如被换了芯子。
他不由得又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被撞坏了脑子。
姜黛怼了他半天,他不吭声,她不耐:“霍总如果同意签字就赶紧的,我晚上还有应酬。对协议有什么不满也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
霍容深:“…………”仿佛是他处在糟糠被踹苦苦纠缠的处境,这个判断让他极度不悦。
他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大力气才能遏制住脾气,语气尽量平和:“姜黛,我看得出你的改变和宝莉的处境有关,之前是我疏于对你家的关心,是我的问题。现在还缺多少资金,由我负责。”
来找这个女人之前他都想好了,不管姜黛从谁手里搞到或借到那么一笔不菲的资金,暂时稳住了股价,但这都只是最初级的程度罢了。
要想把一个迟暮之年的国产过气化妆品牌撑起来,今后还需要源源不断的投入,这是一个无底洞,但姜黛是他的人,既然她在乎宝莉,那就用钱留住,这不是问题。
姜黛却用看傻.逼的眼神觑着他:“……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不需要你插手宝莉,这是我们姜家的事。”
霍容深坚持:“你现实一点,别闹了,这个洞只有我能帮你堵上,你不必有心理负担,你清楚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姜黛开始脑壳疼,她揉了揉太阳穴,咬着牙关,“霍容深,认识你三年我才发现原来你听不懂人话,你跟我说的是他妈一件事吗,你听不懂中文?”
姜黛突然爆了句粗,虽然只是语助词,没什么实际含义。
但霍容深还是非常震惊。
这种话是淑女名媛姜黛绝对不会说的!
他的情绪有些压不住了:“姜黛,你到底从哪弄来那么多钱大量买入宝莉的股?”
他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脑子里有无数种可能,一一排除掉她身边所有他知道的朋友。
根本没有谁能一口气拿出那么大一笔现款。
这个事情越猜越阴暗,他那股嫉妒到快要失控的火焰也越燃越旺。
姜黛翻了白眼:“关你什么事?你不签字那我走了。”
她一秒不停留,立刻起身。
霍容深却随之站起,摁住她的肩头,硬生生将她摁回沙发。
“姜黛,你以为我霍容深是你想用就用,想丢就丢的?”
姜黛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又想歪了,从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满脑子黄色废料。
既然他思想龌龊,她就成全他。
她唇角轻抽:“凭什么不丢?凭你是首富?首富关起门来不过是个平庸至极的男人,除了有钱你还有别的优势?
霍容深,跟了你三年,你直男思维不懂体贴,活.儿也一点都不好,跟你睡了三年简直没劲透了,连做..爱都循规蹈矩懒得玩花样,真搞不懂你有什么自恋的资本。”
霍容深的脸色忽青忽白,变幻精彩。
他眉头紧锁,压低声线:“姜黛……你的意思是,我身为丈夫没有好好满足你?”
姜黛成功膈应到他,心底冷笑。
谁不知道男人最在乎这档子事的脸面,被前妻当面抨击银样镴枪头不中用,估计他恨不得以头抢地吧。
她趁热打铁:“满不满足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都一把年纪了,我还年轻呢,十八岁的弟弟才衬得上我!”
“……”霍容深一张俊脸扭曲到近乎狰狞,“可你给我的反馈恰恰相反。”
姜黛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灵盖上,下一瞬却突然托腮,深情眨眼,“容深哥哥,你好厉害哦。”
“……”
女人的嗓音又软又媚,尾音还透着一股子羞臊意味,笑得灼若芙蕖,愣是叫他心生千层浪,浑身血液都滚烫起来,尾骨随之一酥。
姜黛却跟玩变脸似的,下一秒就恢复冷脸,语调嘲弄:“霍总是指这样?”
但国货化妆品的发展空间本来就被国际品牌挤压得厉害,偏偏国内几个品牌还恶性竞争。
最典型的就是张氏名下的雅丽集团,每次节日活动,张氏都为了压榨宝莉故意赔本销售。
要知道像双十一这种全民活动,很多品牌都已经是在赔本销售带一波引流,双十一期间不赚钱,为的是后续盈利。
雅丽折扣过分低廉,甚至连宣传的广告词都满满恶意,业内人都看得出是故意踩宝莉。
郑旭坐销售总经理的位子很不容易,上头有外国佬ceo压着,后头还有一大帮老股东震慑,他曾经几次想和雅丽硬刚,都被在董事会上驳回了。
姜黛没料到自己离个婚会闹上热搜,没想到成就了销量,她也是欣喜的,但语气要比郑旭冷静多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补货,我们还有库存吗?”
“线上仓库已经全线售空,但全国各地的实体店免税店肯定都有库存,我已经通知下去连夜把存货清单报备上来,工厂也通知下去了,加紧生产。”
姜黛沉吟片刻:“嗯,各地存货集中报备是对的,不过工厂不要催得太狠,这种时候越是着急越容易出错,我们是做化妆品的,产品安全这一块头等重要。”
“是,您放心,加班归加班,生产监管这方面一定不会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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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店式公寓,闻宴看着大堂静悄悄的样子,坚持要下车陪她。
“姜总,就算是老同学,单独见面也不安全,何况他是混娱乐圈的,那圈子多乱啊。”
姜黛想笑,乔津野已经是国内顶流,网上成天有女粉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命给他,估计他做梦都怕有女性对他图谋不轨才对。
闻宴确实脑补多了,乔津野十分绅士,约在公寓二层的小酒吧,而且不止他一个人。
姜黛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僻静处的乔津野,他戴着墨镜,身上虽是潮服品牌,但款式简单,清俊温雅,远远望去和四年前差距并不大。
见姜黛走来,他摘下墨镜:“hi,好久不见了。”
“是啊,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姜黛对上他的视线,又看了看他身旁坐着的那位,“这位是?”
旁边的男人撩了下刘海,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十分耳熟:“大魔王,你居然认不出我了???亏我天天跑腿去小卖部给你买零食。”
姜黛愣了几秒,等看清对方的脸,大惊大喜:“阿恺?”
方才还在调侃的大男人耳后一热,许是太久没见了,被大美人称呼这么亲切,他还挺害臊的:“你不会忘了我姓啥吧?”
姜黛轻笑出声:“厉恺,燕京一中打架最厉害的,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厉恺老脸一红,“擦,中二时期的事就别翻老底了,丢人啊。”
见到两个老朋友,姜黛好像褪却了忙碌一天的疲惫,放松下来,给闻宴介绍:“乔津野、厉恺,都是我的高中同学。”
闻宴礼貌伸手:“你们好,我是闻宴,姜总的私人助理。”
……
四个人都没吃晚餐,就坐下来边吃边聊。
乔津野这些年的经历和姜黛在网上看到的相差无几。
他家里本来是做地产的,后来听说娱乐行业赚钱,开了个娱乐公司,签了几个艺人,陆续都火了。乔津野是少东,机缘巧合参加了自家公司和某电视台联合举办的选秀节目,组了男团c位出道。
兴许是风水好,这个男团的每个成员都挺火,目前也没解散,成员各自发展。乔津野又一时兴起拍了部热门ip电视剧,再次爆火,被誉为近年来最有演技的流量小生。
这些姜黛都有所耳闻,但她并不知道厉恺竟然也签了乔谊国际当经纪人,目前主要负责乔津野,两个人朝夕相处,还跟高中时一个样。
聊起从前一起翘课去网吧打lol,厉恺挺感慨的:“大魔王,听说你嫁了首富,又这么多年没见了,我还以为大家重逢肯定很生疏,没想到还跟读书那会儿一样。”
闻宴忍不住好奇:“你叫她……大魔王?这个昵称有什么由来吗?”
厉恺噗嗤一声:“她打架厉害啊,一个人能干趴一米八的男生,把别人都吓哭了,从此得名黛姐大魔王。”
姜黛扶额:“……不是说不翻黑历史吗。”
闻宴震惊不已,他忍不住转头盯着她多看了几眼。
三年来温柔淑女,连说话都柔声细气的太太……干趴一米八的男生???
厉恺见闻宴将信将疑,又补充:“真的,这可不是吹着玩的。黛姐从小练拳击,还学过综合格斗,翻墙翘课都是她带头,爬得又快又猛,教导主任追过来都抓不住……”
姜黛无奈,高中时她和乔津野、厉恺都坐在后排,自然而然地玩在一起,叛逆期不守校规的脾气十分相投,久而久之连老师都怵他们,暗地里叫他们雌雄三煞。
换做四年前,厉恺这么放肆,她能锤爆他的狗头,但是现在……年纪大了,喜静不喜动,懒得动手。
乔津野见姜黛脸色微窘,随手叉了一大块鹅肝塞进厉恺嘴里:“少废话,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闻宴的好奇心根本扼制不住:“打架也就罢了,姜总竟然还翘课?真看不出啊……她不是学霸吗?”
闻宴的眼神意味深长,这位姐姐当年为了嫁给他的前任雇主到底是多努力地给自己凹人设啊,戏精附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