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奇异的大陆,大陆的背部遍野沙漠,寸草不生,野兽出没,大陆的南部有三个国家。东边的老国王說:“我們的国民各个充满智慧”;西边的年轻国王說:“這里的人民每一个都是骁勇善战的战士”;中部的中年国王說:“王国里每一个人都是仁爱的化身”。遇到外敌和野兽成群袭击的时候,他們携手抗击,携手抗击……
萨姆兰彻夜未眠,他还在想着昨天晚上几乎闹剧的那一幕。米尔近乎责备地训斥弗莱德,說他如何如何之不守纪律,擅离职守跑到外面作调查。弗莱德显得满不在乎,当米尔的气焰近似嚣张时,弗莱德终于不耐烦了,他拍案而起,甩下一句“要不然你开了我”就扬长而去。接着是萨姆兰,米尔可不敢跟這个资深老警探胡来,加上刚刚吃了哑巴亏,他此刻显得很是和气,不过话里带刺。萨姆兰无奈地坐了一会儿,可是什么也没又說,他知道眼前這个家伙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合理的话了。最后一个是“白鲨”斯塔尔斯,他几乎是在玩弄米尔了,“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警官,我可以对天发誓的……我只是在那里闲逛……那是因为我遇见了萨姆兰警官,他可是个名人!……对啊,我只是好奇,好奇啊,因为我是个记者嘛。”
“白鲨”愚弄了米尔一阵,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出警局之前,萨姆兰找到了他,他对老警官也不說沃勒医生的藏匿之所,也许他是真的不知道。
沃勒,他躲在這个城市的角落里,却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萨姆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丹尼斯为什么会被杀,沃勒去找他的原因应该和自己是一样的,他想确定老黑人、埃玛和“白牙”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他要知道這个,他想取消案件里面产生的不自然之处,仅仅是這样吗?他想知道杀手是怎么杀死职业杀手的,這有什么意义吗?他想通过這个推断凶手吗,這不太可能。丹尼斯是什么时候被杀的,沃勒和那个女人是在下午5点甩掉“白鲨”的,我們三个人5点4分发现丹尼斯的尸体。琼斯說他是在5点6分前后死的,就是在我們到来之前。沃勒一行是几点离开的,他有没有杀死丹尼斯的可能呢。看起来不应该,他是来找证据的,而且這个证据被警察发现对他并没有坏处啊。难道說在這么短的时间内还有别人来过吗,這个人会是谁,比较可能的是杀手本人,他需要去掉這个碍眼的人。而我們又找不到沃勒,所以无法从他的嘴里得出老黑人给予的信息。杀手会是沃勒吗?那天晚上医生反常的表现突然跳进老警官的脑海里。难道說,沃勒是……他平常展现的是友好温柔的绅士一面,而背地里……等等,萨姆兰,你见过真正的双重人格吗?你好好想想,你当警察四十年了,你见过一个這样的杀手吗?這不是电影,萨姆兰,這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全世界一共也没有几个真正的双重人格的,难道他們还全是杀手吗?不可能,萨姆兰,即使是美国秘密关押的那些连环杀手,他們里面有一个真正的双重人格吗?他們可能伪装,伪装成各式各样的人格分裂,但是,他們不是,他們是一群表面社会适应良好的人,而实际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心理动机和**,话說回来,他們也只有一个人格,只是并非普通人而已。萨姆兰,不要被這个假象带歪了,你是一个有经验的老警察,不要被它带跑!
老警官从床上坐起来,再次一一查看抽屉里面的记录。這时候,卡洛斯的一句话跳了出来,“我是因为催眠和中国人形象才怀疑沃勒医生的”。催眠?!我开始明白沃勒的行动了,他试图解开连续杀人中的非自然现象。是的,這一点我也不理解,一个把枪术和身体锻炼得出神入化的人可能是一个残忍的变态杀手吗?答案是否定的,无论他的出发点正义与否,他是想成为一个职业杀手,一个武道家,成为一名出色的保镖或警探,至少他都是一个有目的的人,這个目的可以支撑他的人格保持恒常。這不是连环杀手能作得到的!但是,连环杀手杀死了“白牙”,這不合常理,這会和超自然因素(比如催眠)联系在一起,沃勒想要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他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一盒小小的火柴(上面还没有他的指纹)不可能成为证明他是凶手的罪证,所以他根本没有理会這个问题。但是,催眠就不一样了,虽然用催眠证明一个人是杀手并不确凿,但是,他大大地限制了杀手可能存在的范围。如果這个催眠的假设成立,那么,凶嫌的圈子会很小,也很容易抓到凶手。但是,如果他是一种错误的理解,那就麻烦了,耽误了时间和人力不說,还严重影响了追查的线索。
沃勒得到了什么答案?根据我手头的资料分析,丹尼斯确实可能在三十年前强奸了埃玛太太,使后者生下了一个黑人小孩儿。這个孩子在数年后成了职业杀手,并成为了面具杀手的狙击对象。当然,和這个家伙硬碰硬不是理智的选择,所以,他绑架了他的母亲,人质在手,他赢得机率大大增加。人在亲人被绑架之后本来就会陷入一种不冷静状态,這恰恰是职业杀手最致命的一点。
“他不是我們這里最好的杀手,但是,他也不错了。”杀手中间人曾经這么评价“白牙”,原来他指的不是技术,而是感情。“白牙”是有感情的,所以才会被杀。
沃勒下一步会做什么?萨姆兰继续在這些文件里面找答案。他已经证明不是催眠的力量了,那么,现在,他应该尽一切手段查找凶手了。对了,丹尼斯的死,老警官恍然大悟,正是对医生的进一步嫁祸,不管丹尼斯說了什么都不重要。就算他承认了当年的罪行也无所谓,因为他只不过是一架大仪器上的小小齿轮,他决不可能知道谁是凶手。他的被杀是为了加重医生的嫌疑,是凶手耍的一个小手腕儿。
萨姆兰看了许久,把所有的文件摊满了桌子(這是他的恶习),最后从中挑出了一张。是這个,对,是第五个被害人。他快速穿好衣服,跑下楼,跳上自己的车子。他看了一下表,早上7点整,他赶往水库……
约半小时前,宠物公墓的别墅里面,沃勒和那加了无睡意。几瓶红酒,两盒烟,他們坐在床上继续分析。
“艾利先生的死应该没有太大意义,他只是为了促成‘玛莎游戏’的一个棋子吧。”那加端起沃勒的半瓶酒一饮而尽,她之前已经喝光一瓶了。
“我想差不多,不过现在还不敢下结论。”
“那么,下一步我們干点儿什么?”
“嗯,我們去水库看看。”
“第五具尸体陈尸的地方?”
“是。”
“让我猜猜,你对那具尸体感到好奇对吗?因为尸体被剥掉脸皮,却没有留言和遗留物。你怀疑杀手不是没有留下留言,而是警方没有找到。还有,那个进入安东尼先生住宅的人至今下落不明,迪亚特和他是那个雨夜里除了杀手之外的存在者,杀手当然没有必要叫他們活下去。其中,迪亚特是一个被玛莎看到的人,不用剥下他的脸皮;而潜入者则不是,所以你怀疑第五具尸体就是杀手为了混乱思路才在割掉脸皮的潜入者。”
“是的,這正是我的怀疑,不过还有一个不合理的问题引起了我的注意。尸体为什么不完全沉在水底呢?按理說,人死之后会稍稍变沉,如果只是简单地把头向后扭放在手边,即使借助了水的浮力,也仍然不足以承受尸体的重量,它会滑到水里。但是,在人死了之后几天,警方发现时仍保持着头部在外,脖颈以下泡在水里,這是什么意思呢?换一种方式来考虑,尸体被完全扔在地表也不是不行啊,這是唯一一具被放置在水库的尸体。偌大的一个城市,如果想不被人发现,应该有很多地方可以弃尸的,杀手哪儿都不用,偏偏选择水库一定有什么原因。再說,如果我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杀手需要一天同时处理两具尸体,丢弃迪亚特尸体的公路和水库相距申远,杀手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這其中有些秘密未被揭露。但是,這还不是最大的不合理,琼斯博士在尸体的报告中提到,此人喉结下方有一个微小的穿刺孔,而发现尸体时候,那里,自内向外刺出一只大头针。所以,尸体并不是没有遗留物,這就是一个,关于它的含义有待解决。但是,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是,为什么大头针自内向外刺出!如果没有吞咽动作,它决不可能从那里刺出,這可不是糖块,没有人会在清醒状态下把那玩意儿咽下去的,它又不可能是被人为塞进的,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這真的像催眠……”
“可是,尸体会不会已经掩埋了,就算还没有,也一定是在警局停尸房里面,你没有可能找到啊。”
“是的,就算我找到也没有意义,我相信在這个方面琼斯博士是真正的行家,他的鉴定不应该有问题。所以我們只有去陈尸现场找找相关的证据。”
“我們现在动身吗?”
“不,再等等,那么早应该没办法找到水库的管理员。到时候我們兵分两路。你跟我去水库,你的手下去查找‘锁匠’。”
“你說的是撬开安东尼先生房门的家伙,我們没有他的名字啊。”
“是没有名字,不过,我們只要找到一个消失的锁匠就可以了,你的手下应该能打听得到的。他不但开了安东尼先生的门,很有可能也是潜入我办公室的……”沃勒突然停下来了,他露出犹疑的神色,忽而笑了出来,“那加,我终于知道麦瓦老板看到什么了!”
……
卡洛斯靠在床边,卡莱尔坐在雪白的床垫上,一勺勺喂他汤。小埃迪兴冲冲地跑进来,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先是盯着卡洛斯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拽着妈妈的裙子,“妈妈,带我去公园,我要去公园。”
“不行啊,埃迪,你没看到卡洛斯叔叔生病卧床吗?乖孩子,妈妈要照顾他的。”
“呜……”小埃迪撅起了嘴。
“好了,卡莱尔,你就带他去吧。”卡洛斯露出灿烂的微笑。
“可是,你一个人在家……”卡莱尔面露难色。
“谁說我一个人在家,我和你們一起去啊。”
“你這样的身体……”
“好了,卡莱尔,我没事儿,你不让我上班,我不去就是了,去外面和你們一起散散心也不错啊。”
“走吧,走吧,”卡洛斯从床上下来,小埃迪跑到他身边,他蹲下来抚摸他的头,埃迪飞快地亲了他一下。卡莱尔手扶着脸笑了。
年轻的国王带着他的王后和小王子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如果,如果,這些能保持永恒的一刻,那,该有多好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