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壹的意思
左丘超然在漫天雷电中发出一声长笑,压倒了撼动天地的连绵轰雷:“暴风女?这就是你们几个想出来的杀手锏吗?想背叛我,你们还不够资格!”
暴风女的身后,冲出来一部造型古怪的长tuǐ大象般的四足机械车,灵活地奔到大树下被困的三人旁边,机械车的肚子下面弹出一条折叠梯,一个人探头出来,四方脸,薄嘴。左丘白认得,他是壹公司的投资人兼现任董事长青岛丸治。
青岛丸治向三个人招手:“快上来!”
左丘白正想提醒艾顿不能在这种暴风中松手,艾顿已经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
就在他松手的瞬间,席卷大地的暴风戛然而止。艾顿拉着左丘白和艾薇儿,狂奔向前,钻进了那部四足机械车里面。车里面空间不大,除了青岛丸治,还有一个精干的灰发男人,那人双眉紧锁,眼睛微合,双手掌心相对,中间有一张卡片闪着紫sè的光芒。
青岛丸治急速关闭舱门,满头大汗地说:“艾顿,现在你死心了吗?——这两个是谁?”
艾顿说:“不知道,我被左丘超然的机械人追杀,差点没命,是他们两个路过,救了我一命。”
青岛丸治冲左丘白和艾薇儿点点头:“谢谢你们——很抱歉把你们卷入了这样的危机中。”
左丘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岛丸治说:“抱歉,我不能跟你解释。”
艾薇儿想说话。左丘白伸手握住她手,在她掌心掐了一把,然后冲青岛丸治点点头:“我们只是不想……”他话说到一半,忽然一抬手打在那灰发男人的腕子上,灰发男人猝不及防,双手分开,一张紫sè卡片落在地上。左丘白一把抓起那卡片。心意一转,脸侧一阵香风拂过。刚才还在几百米之外战斗地暴风女已经出现在车厢内他的身边,两只灰白的眼珠冷冷地看着几个人。
艾顿等三个人面如土sè,说不话来。过了差不多一分钟,青岛丸治最先开口:“你怎么会使用这些卡片的?”
左丘白说:“很难解释——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所以,你们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吧!”
艾顿的额角冒出青筋:“别胡闹!左丘超然要上来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艾薇儿拉住艾顿的胳膊:“别说话,他对你没有恶意。”
左丘白从灰发男人头上扯下耳麦,在他面前地cào作平台上打开对外通信按钮。叫:“左丘超然,停火!我有话说!”
青岛丸治说:“别做梦了,没用的,他已经疯了!”
“你闭嘴!”左丘白给了他一脚,将他踢得捂着肚子趴在地上。艾顿想要帮忙,忽然不动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一部监视器。
透过那部监视器可以看到,左丘超然双臂贴上身体。整个人正在缓缓从夜空中降下,皮大氅地后摆在空中随风飘舞,好像神仙一样。他开口说话,声音好像是匕首一样,毫不费力地透过机械车的外壳钻了进来,在机舱内回dàng:
“说话的不是青岛丸治、艾顿。也不是小狗索林,你是谁?”
左丘白愣住了,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谁,想了想只好说:“你可以叫我未来人——艾顿现在在我手里,我不是他们这伙的,相反,我已经制服了他们所有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追杀他?给我一个理由,也许我会把他们交给你。”
左丘超然说:“我给你两个,第一,他们要篡夺我的发明、我毕生的工作;第二。他们要杀死我灭口!”
艾顿和青岛丸治同时反驳:“我们没有!”“明明是他在追杀我。你亲眼看到的!”“小子不管你是哪家势力,如果你没有疯狂。你就应该帮助我们阻止他!”
艾薇儿说:“你们也说说你们地角度,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求助式地看左丘白。
左丘白犹豫了一下,说:“请你说说具体的情况,你有什么证据来支持你的指控,还有刚才你为什么要攻击艾顿先生?”
左丘超然已经落地,暴风女失去了指示,没有行动,漫天电光都已经熄灭,监视器中只能看到一个黑黝黝的人影,看不清左丘超然的神情。左丘超然平静地说:“他们迫害我、陷害我的证据吗?就在艾顿的怀里,那是一个微型的小盒子,比暴风女那张卡片大一点点。那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发明,我地发明!我为什么要攻击艾顿,就是为了夺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
左丘白伸手拉过艾顿,艾顿想要反抗,左丘白心意一动,暴风女发出一道冰凌,从艾顿头顶的空中shè下,擦着艾顿的鼻子飞过,“当”的一声钉进机舱的金属地板。艾顿吓得脸sè惨白,不敢动了。左丘白伸手mōmō他怀里,果然在他西装外套地内袋里找到了一个白sè的方盒子,左丘白很熟悉这个东西,这跟他老爸留给他的格卡器一模一样。
左丘白问艾顿:“这东西是谁的?”
艾顿很诚实:“这的确是那个男人开发制造的。”
左丘白有些兴奋地透过话筒向远方的左丘超然提供信息:“艾顿已经承认了抢夺你的发明创作,左丘先生请你冷静,这件事情应该可以透过司法途径或者其他合理合法的办法来解决的。”
舱外地拾音器这一次没有捕捉到左丘超然地回答,监视器里,微微反shè着光芒的雪地里,左丘超然地影子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没有听到又好像是感慨良多。
左丘白正盘算着一会儿如何下车拍张照,下面的机舱门猛地一振,一扇门被向上推开。
呼呼的寒风裹着雪huā从下面涌上来,披着黑sè皮大氅的男人缓缓升入机舱。
左丘白愣神的功夫,xiōng口遭到了重重一击,向后飞去,脊椎骨一阵剧痛。不知道撞上了舱壁上的什么设备。
左丘超然冷冷地说:“只有弱者才需要理由,强者只需要实力!”
艾顿说:“超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约翰,你对我还有点香火之情,我知道,你只是抢走了魔盒,有机会杀我而没有下手,我很感谢你,但是……”左丘超然用手指着青岛丸治:“他在这段盘山路设陷阱对付我地时候。想过往日的情分吗?”
青岛丸治说:“是你sī自带着魔盒离开实验室在先地!”
左丘超然厉声反驳:“什么叫sī自?魔盒从最开始,每一个电路板都是我亲手制作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灰发男子说:“你明明是借用了我们大家一起开发的第六原型机的概念,只是把它高度集成化了……”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大张了嘴巴嘴角流下一行鲜血。
青岛丸治惊慌起来:“杀人!你真的杀人?!这是……什么手段?”
左丘超然的嘴角泛起冷笑,右手一抖,指缝间出现了一张白卡,跟着他手腕一振。白卡飞了出去,消失在灰发男子的咽喉间。
“这就是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地小李飞刀!——你们想不到卡片还可以这样用吧?”
艾顿说:“你是我们中间对于能量转换、时空重叠这些东西,研究得最透彻的,我们本来就不如你。”
左丘超然骄傲地微笑:“不错,我就是比你们几个加在一起更强!可惜。你们在妄想阻止我改变世界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
艾顿说:“即使我们想到了,还是要tǐng身而出阻止你的。”
“艾顿,我没想到,你跟我捣蛋竟然不是因为贪婪,而是因为你鼠目寸光,被你所谓的道德和正义遮蔽了双眼!”左丘超然jī动地走近艾顿,手舞足蹈起来,“不错,我是想成为世界的帝王。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帝王!我拥有的,是从未有任何一个人拥有过的力量。能力和资源!我能呼风唤雨,我能拘神召鬼,我能洞察人心!我就是神啊!你怎么能说,全知全能地神统治的世界,不如乌合之众选举出的huā言巧语的江湖骗子样的政客呢?”
艾顿说:“我资质不高,做好自己的工作已经用去了几乎全部地精力,道理我说不过你,但是,当你是神的时候,你会创造的,只是你喜欢的世界,你不会尊重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意愿。有一个想法,我一想到就会不寒而栗,就会睡不着觉:如果你创造出的、受你绝对控制的世界我不喜欢,我该怎么办呢?”他顿了顿,说:“所以,我愿意冒险去阻止你达成你的梦想。冒任何的危险。”
艾薇儿tǐng身而出,站在了爷爷身边:“我也跟你站在一起!”
左丘白看到灰发男子的尸体离自己很近,从汩汩鲜血没有遮盖地图案上看,他判断灰发男子咽喉上地卡片是一张冷兵器卡片。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坐在地上,背靠墙壁,缓缓向那灰发男子的尸体挪动。
左丘超然冷笑一声:“你想拿那张卡片?你尽管拿好了,不必躲躲藏藏地。”
左丘白看了父亲一眼,伸手拔出那张卡片,握在掌心,站起了身。
“哈哈,傻小子,即使拿到卡片,你也不会用……”左丘超然的话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左丘白手中的卡片不见了,多了一把巨大的黑sè长剑,那剑又大又重,比左丘白的身子更高更宽,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大块铁。左丘白扶着它都觉得吃力。
左丘超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笑声,忽然白光一闪。左丘白心中一悸,转眼去看,之间艾薇儿的喉头也chā着一张银sè卡片,两眼直直地看着左丘超然,缓缓躺倒。
左丘白静静地看着父亲地眼睛,手在轻轻颤抖。
“小子很有天赋嘛,可惜可惜。”左丘超然仿佛刚才只是捏死了两只蚊子。若无其事地对左丘白说:“恭喜你,恭喜你能在临死前玩一场游戏的终极形态:壹卡战。特别要恭喜你竟然一开始就学会了用卡片。你很有天赋,可惜可惜。”
左丘白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拖着它向地板上的出口走去,边走边说:“我不想伤及无辜,反正以你的能力也不怕他们逃了,所以请跟我来吧。”
左丘超然看看机舱里的几个人,耸耸肩。施施然地跟着左丘白走出四足机械车,果然完全不在意艾顿他们会不会逃走。
艾顿他们一起盯着监视器,监视器上,茫茫雪地中,左丘白和左丘超然已经站定,相距七八米的样子,一个吃力地扶着自己地武器,一个浑身闪着微微的电光。强弱悬殊,傻子都看得出。
左丘白静静地看着父亲,强行压抑住jī动疑huò而愤怒地心情,全力去感受手中的武器,就好像要“跨界”使用卡片前要感应卡片一样。
“可惜你没有机会学习规则了。”左丘超然见左丘白不问,就自己接着“可惜”说起。“不懂得规则的,才会把一张白卡当作宝贝。”
左丘超然仰天大笑,伸右手入怀,掏出一把卡片,好像扑克一样理成一个扇形,对着左丘白展开,他手中所有的卡都是紫sè的,随着他理牌的动作一一亮起,果然是气派非凡。
“如果只是比赛谁的牌好,壹卡战这个游戏也就不必玩了。”左丘白握着那把大剑。淡淡地说:“你是壹卡战地发明者。但是你并不熟悉壹卡战。就好像你也许是一个科学天才,但你并不知道你制造出了什么。”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那就证明给我看吧!”左丘超然不知道使用了什么辅助卡,他的头发全部立起,身体周围隐隐有ròu眼可见的气流流动。
“开打之前,我有一个时空科学方面的问题,能不能请你解答。知道了这个答案,无论这一战的结果如何,我都安心了。”
左丘超然皱皱眉máo,但是终于忍不住好奇,说:“你问吧。”
左丘白问:“你透过这种卡片掌握时空的能力,似乎是无限的,你可以从其他时空运来任何东西,不管是否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对吗?”
左丘超然点头。
“任何规则都可以破坏吗?”
“都可以,事实上,现代科学地核心就是怀疑一切……”
左丘白打断了左丘超然:“即使是谋杀祖父的悖论也可以破坏?”
左丘超然说:“如果你是说未来人穿越时间、到现在来影响世界历史,我认为是可以的,但是具体时间将要怎样变化、是变得更好还是更糟,我就无从判断了。毕竟这是非常危险的一种实验,即使我是一个异能者,我也不会使用它,更何况没有人会同意我使用这种方法。”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是未来人,而我之所以能……穿越到这个点,跟你有莫大的关系。而我现在向你挑战,就有可能会战胜你甚至杀死你,假使你死了的话,我会发生什么事情?”
左丘超然笑起来:“很有趣地设想,如果你现在愿意弃暗投明当我的学生,我会很乐意接受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白,我不会追随你的,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我被你击败,你仍然会在未来穿越到这个点,来完成这个时间循环。这是我纯理论的想象,可惜我们没有机会证明了,因为你将会被我击败,并且在这里失去生命。”
“你是说,你的时空观里面,可以有时间旅行存在,但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因为发生时间旅行的两点之间,是一个固定了的循环?”
(按照父亲的理论,这一战是注定要发生地,并且无法改变未来。那么,既然艾顿和青岛丸治没有死,还将壹公司继续办了下去,就说明……)
“很遗憾,我相信败地是你。”
左丘白的手握紧了剑柄,声音微微颤抖,面沉似水,眼眶里隐隐有泪水在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