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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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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志一边哭着,一边痛着,一边跑向了黑暗。

阿兰别怕,红昌出来吧!扶着你兰姐回家,今天的事红昌要保密,知道吗?放心吧,虎哥,我不会说出去的,兰姐你也放心好了,红昌最能保守秘密了。

红昌拉着阿兰和刘锋的手,一蹦一跳的走回曹叔家。

阿兰看到父亲喝得脸通红,在那里兴高采烈地吆喝着,往日的阴霾一扫而尽。

阿虎,你回来的正好,来陪曹叔再喝上两杯。阿兰,红昌你们俩都过来,坐下。阿虎坐中间,阿兰坐左,红昌坐右面。

各位同乡,想必大家也多少听说过,老任家的红昌和阿虎已经订了亲,等到红昌到了二八年纪的时候就过门。可是呢,如今阿虎已经十六了,而阿兰也十六了,正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阿虎呢也需要早些成家立业,也好为他们刘家开枝散叶,但是红昌还小,怎么办好呢?于是我就和老任商量了一下,并且也得到了老任的同意,那就是……。

说到这儿,村长故意放慢语气,注视着大家的眼神,看到所有村民都一副很着急的神情,曹叔很是得意。那就是,那就是,那就是先让阿兰和阿虎成亲,等红昌长大了再嫁给阿虎,红昌仍然是妻,而阿兰自愿做妾。各位乡亲觉得可行否?话音一落,不知道哪个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人,直接喊,好,可行。来,各位乡亲,恭喜村长找到了一个好女婿,也了却了村长的一桩大心事。

哈哈哈,老夫谢过各位了,来,来,来,老夫满饮此杯,干!

这也就是酒的度数低,你敢一干好几碗,你等着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弄几桶蒸馏酒给你喝喝,看你还咋干。刘锋心里在那里嘀咕着,却一脸害羞地笑,时不时偷看阿兰羞红的脸,还真是越看越好看。刘锋正准备问曹叔,曹叔却示意刘锋不要说话,然后按住刘锋的肩膀说,此刻你只要高高兴兴的和村民们喝酒就好。曹叔知道你心有疑问,怎么不问下你的意见,就替你同意了。等酒席散后,曹叔自然会给你解释,可好?

曹叔既然有命,虎自然遵从,只是这婚姻大事如此草率怕是……。

哈哈,你看你阿虎高兴得都不会说话了,来喝酒喝酒,哈哈哈。刘锋这个汗啊,心想曹叔你也太牛了,这样都行。

阿虎,曹叔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实出无奈,连你任叔都能体谅,同意了让阿兰也嫁给你,你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呢?

曹叔,虎现在房无一间,田无一陇,终日只能靠打猎维持生计,又何以能养得活阿兰和红昌呢。那日任婶告诉虎,许配红昌给虎,虎之所以没有反驳是因为红昌还小,以后的事会怎样虎也不清楚,可现如今曹叔您连日子都定下了,虎实在是倍感压力。

阿虎,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今曹叔和你任叔、任婶,就是你的父母,你难不成,还要不同意吗?

曹叔,阿兰她聪明可爱,温柔贤慧,哪个男子能不动心?只是我怕配不上阿兰。

曹大哥,你就把你的想法全告诉阿虎吧,阿虎这孩子一定能理解你的无奈之处的。任婶在一旁劝着曹叔,似乎曹叔好像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吧,阿虎,曹叔要去找害吾妻儿之人报仇,此去凶险万分,唯独放心不下阿兰。曹叔知道,你可以保护阿兰,但是没名没份,让一个女孩子成天跟着你也不行,只好出此下策,你任叔任婶起初也不同意,听到这个原因才同意,本来不想告诉你实情,没想到你却这么犟,也只好如实和你说了,希望你能理解。

曹叔,照顾阿兰是我份内之事,何须阿兰以身相许,若来日阿兰有了中意之人却不是自由之身,那岂不是误了阿兰一生。

阿虎有心了,处处都能替阿兰想,把阿兰交给你,想必她会幸福一生的,曹叔放心了。

曹叔你的意思是?刘锋脑子里突出浮现出了,阿兰拒绝阿志的理由是喜欢刘锋,晕了,正中下怀,这下可好自己撞到人家怀里了。

阿虎你猜对了,阿兰喜欢的人就是你。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呢?(其实刘锋并不是不喜欢阿兰,只是他想着刚到汉末,总得安身立命后,再谈婚论嫁吧。这还啥也没有呢,就弄俩媳妇了,被束缚住手脚,日后岂不是多了些牵绊,万一有什么闪失如何对得起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啊!)好了,别想了,阿虎,就这么定了,十日后,就是黄道吉日,你们俩就拜天地成亲。然后,曹叔就和你任叔一起去寻那仇人,杀之而后快,若报仇不成……。说到这儿曹叔语顿了下,那家里以及报仇的事就全靠阿虎你了。明日起,你就跟着曹叔习武,曹叔要将生平所学全部传授于你。

次日天明。阿虎,还记得那日你射大雁,曹叔告诉你,气沉丹田,扎稳马步,慢拉弓,手稳住,眼看准,蓄劲力。这几句话吗?

当然记得啊,曹叔指点几句,箭法大有受益,感觉箭术上提升了好多。

嗯,这几句是我师父传授给我的。曹叔一共也就跟着他老人家习武三天,以至于连师父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他有一个特别标志,腰间的玉佩给人的感觉是透明的,里面写着一个神字,在神字上还缠了九条龙,甚是精美。这就是我对他唯一的印像了,虽然只学了三天,但是所学的东西已经受益无穷了,今时今日的武艺成就全凭这三天。据师父讲,在我之前,师父还收了一个马姓徒弟,算是我师兄。师父传授我的武艺是箭术和飞刀,箭术名,破天箭。飞刀名,闪雷刀。今天我就把这两套绝技全传授给你。

好霸气的两个名字,只是不知道实战如何?再说了就学三天,能学到啥真本事,刘锋在心里嘀咕着。

说回正题,那几句话就是如何把气运到箭上的方法,依此步骤先慢后快,慢慢的将你丹田之气转化到箭上,将混身劲力积蓄到拉弦的手上,这样一箭出去自然会有破天之力。

啊?曹叔,不是吧!就这么简单,听着简单,未必人人做得啊!知道了运气的方法,还要多多积蓄气在身体里,也就是习武之人通常讲的内力,只有内力通达了,才能做到力不虚发,箭箭杀敌。不然,空有几分蛮力,早晚会脱力的,千军万马之中必然会被淹没,阿虎,你明白了吗?

曹叔,我听明白了。

阿虎,可看到,百步外那棵大古树?

看到了。

看曹叔为你示范,说罢,曹叔拉弓便射,刘锋在一旁看着曹叔的全部手法,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只是速度极快,来不及细想,而且曹叔射得也非常快,话音落,箭已出。

刘锋顺着箭看过去,那箭似乎在空气中拉着火苗一样,向那棵树狂奔,刘锋正在惊呆之余,箭已射穿古树,钉在了古树后三十步外的一棵小树上,而且小树正在发出吱嘎的声音,断了。

不是吧,这也太神了啊,这样的箭术,黄忠也不过百步穿杨,他这一箭穿杨后还射断一棵小树啊。再看曹叔,上气不接下气的在那喘呢。

阿……阿……虎啊,曹叔年纪大了,这就是曹叔破天箭里霹雳箭的威力,如果你勤学苦练,自然能超过曹叔的。你先自己在这儿练会儿,曹叔歇一会儿。

曹叔,你这弓怕是三石以上吧。没错,这是三石弓,也是曹叔的极限了。

我能开得了三石弓吗?

气力上阿虎还要加强,现在曹叔把要领全教给你,日后你再慢慢练习,你年纪小,悟性好,不用多久,便可以超过曹叔。(一石弓大约是30斤左右)阿虎,曹叔再把,破天箭里的另外两个杀招,捕影箭和连珠箭的要领教给你,捕影箭就是一手三箭,同时射出三支箭。连珠箭就是连续射出三支箭甚至更多支。

曹叔,我没听错吧?一手三箭你也会?(那不是隋唐演义王伯当的看家本领嘛)

嗯,当然,不然我的师父也不会称自己为神了。

曹叔你师父夸自己真下得去嘴,太舍得了。

去,不得无礼。一手三箭在于要将你的气分成三股分别运在三支箭上,这样三支箭才会有力气射中目标,而准确度就差了很多,所以这一招只适用于万马军中,只要你射出去了,就肯定能射中人,至于你射中了谁?除了中间那一支箭还有点准头以外,其它两支就不好说了。

这古代人可真实在,人家都会说,百发百中,力不虚发,头一次看到师父教徒弟这样教的,刘锋一脸诡异的表情完全没有逃得过曹叔的眼神。

阿虎,曹叔是实在人,不会绕弯弯路,是怎样就怎样,曹叔也懒得说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学武最注重的也就是实际,曹叔也看过你平时早晨起来练那些拳,全是花架子,战阵之上不实用的。

曹叔啊,我那是强身健体的少林长拳,不是打架杀人用的。

什么拳?少林长拳?从没听过,反正是花架子,战阵之上,一刀一枪,一拳一脚,都讲究击中敌人要害,取敌性命。哪有功夫像你那样,转身又转身,时不时还翻个跟头。你就不怕,你翻起来的时候敌人一刀把你拦腰斩成两截吗?

好吧,曹叔,你还是教我这一手三箭吧。

嗯?曹叔刚不是已经教过你了吗?你忘了吗?

我去,又是精华版的吧,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以为有什么难的,无外乎是练好气力,然后学会相应的知识,多加练习罢了,学武没有速成,更没有窍门,只有勤学苦练,多多实战,才能成就你一身不败武艺。

曹叔给你示范一下,这一手三箭,咻,咻,咻。

漂亮,三支箭同时射中一百步外的三个不同目标,三棵倒霉的树。

连珠箭要领是将气分批运出,积蓄手头上的劲力也分批释放,刚才说了,捕影箭适合战阵上敌人多的时候射,而连珠箭则适合短距离射杀敌人,特别适合箭杀将领。因为战阵中将领一般喜欢提着大刀向前冲,来带动军队势气,而往往一箭出去,会被他格挡下来,但是接连三箭、五箭,他就未必格挡得了。所以,必死!

阿虎,看好了,咻,咻,咻,咻,咻,一连五箭,第一箭射中了五十步以外的一棵小树上只是射中,力量不太大,也足够射死人,第二箭射辟了第一支箭,比第一支箭射的力量更大,插入树体部分更深,以此类推,第三支辟开第二支,插得更深,第四支辟开第三支,插得更深,第五只辟开第四支,树断。

这连珠箭讲究的就是力道越来越猛,前面如果力道大了,后面的箭势必力道不足,即使射中可能也伤害不了敌人性命,反其道行之,前面的箭被格挡的机率大些,所以力道小也容易让对方乎视你箭的威力,这样越往后力道越猛越精准,这样才能箭杀敌将。

这样的箭术要是拿到奥运会上去,那射箭类的金牌不是全摘走了,刘锋暗叹古人技艺精湛啊。

次日继续学艺中。阿虎,昨日我们学了箭术。今天教你闪雷刀,飞刀没有箭的射程远,但是他却能在近距离出其不意,毙敌不备。之所以叫闪雷,主要是因为这套飞刀出手快如闪电,再加上刀锋猛如雷霆,所以叫闪雷刀。

曹叔,力量和速度很难能并行,听你这意思这套飞刀不止速度快而且威力猛,这好像有违常理吧。

阿虎,你果然有学武的慧根,没错,通常的理解是快就一定不够力道,猛就一定不够快,而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

什么情况?

那就是将绝对力量和绝对速度融合为一体了。

曹叔,貌似你讲了句废话吧!怎么融合呢?

一句话,勤学苦练。

刘锋的汗珠子掉了一地。请问曹叔,要勤学苦练多久才能融合为一体呢?

依曹叔看,阿虎你的资质甚好,练个三五年应该可以。

不是吧,曹叔,要这么久?

阿虎,曹叔昨天刚教过你,武学没有速成,必须扎实的一点一点的练,练久了自然有所成。

曹叔,您还是讲讲这刀怎么扔吧。

闪雷刀一共有五把飞刀,阿虎看好了。

第一刀抛雷刀,曹叔右手像玩甩刀一样,把一把小银刀扔向一根特别高的蒿草,飞刀翻转着削草两半。

第二刀旋风刀,曹叔右手横着甩出小银刀,小银刀画出一条弧线,划破三棵树一人高位置树皮。

第三刀穿心刀,右手抛银刀,直来直出,穿透一棵一人抱的树干。

第四刀阻风刀,第五刀锁喉刀,第四刀和第五刀同时飞出,区别是第四刀是右手,第五刀是左手,而两刀同时击中同一目标一个点上,三十步外一块大青石。阻风刀撞石落地,而锁喉刀却死死的钉进了石头里,石头缝还在一点一点的慢慢裂开,曹叔你左手也能扔飞刀?这就是这套刀法最妙的地方,前四刀全是普通刀法,第四刀更是完全没有力道,只有这第五刀是杀招,这套刀法算是江湖技量,不适合战阵,但是如果斗将,那这五刀下去,对手就是一流武将,也免不了成为刀下亡魂,但是空有技法没有功力也是枉然,所以阿虎你要勤练功特别是内功的修练,要时刻谨记,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曹叔,你这身武艺要是仍然在军中,应该也能混个将军当当吧。

曹叔没兴趣,曹叔一心只想着杀敌报国,守疆卫国。

好吧,那咱还是说说飞刀吧。

阿虎,该说的都说完了,只要你认真练气,勤习技法,时日久了自然有所成,叔今天这个水平可是练了二十余年。

曹叔,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什么不早了,还不到正午,快点练,太阳不落山不准回去。曹叔去打点野味给你补补,这两天的时间,要你学这么多东西,有点为难你了。好了,快练吧。

你可真逗,你师父教你三天,我学两天就为难我了?你的言下之意是我刘锋比不上你,切,看你锋哥给你速成一下,让你也匝匝舌,刘锋在心里极不爽地嘟囔着。

阿虎,曹叔在兵刃上没有什么好教你的,只有那套箭术和飞刀术还能拿得出手,其它兵刃,刀枪棍棒一类实在没有什么心得。今天曹叔就把这么多年在战阵之中领悟到的格斗术教给你吧,希望能对你的徒手武技有些帮助。

曹叔,那我可就得罪了。

嗯,阿虎,出招吧。刘锋心下高兴了,曹叔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吧,徒手格斗,三个你也未必是对手啊,哈哈。

曹叔双手放在两侧自然下垂,双腿在暗自用力,看得出来是在做发力的准备。

刘锋也不敢含糊,必竟前世的格斗训练很少用于实战,实战里全是用枪解决战斗,不比这古代战阵上,下来的老兵,他们可真是纯肉搏。论技术曹叔是不行的,但论经验刘锋就不行了。

刘锋上前直奔曹叔面门虚晃一拳,曹叔完全不躲,刘锋本想用这一招引曹叔出手,然后好顺势擒拿,押住他就算了,没想到这曹叔不躲也不闪也不出手,难道这一拳要变成实拳,而不是虚的。

好吧,那锋哥我就往拳里蓄力让你吃上一记铁拳。可是这时候再往拳里续力已经不够力道了,曹叔头稍微一歪,轻松躲过这一拳,随后就是一个铁膝盖直奔刘锋的肚子。

刘锋来不及躲闪,只好两只手去迎他的膝盖,谁料曹叔速度快力道猛出手就不留情,刚刚碰到曹叔的膝盖,那股骇人的力量已经顶起刘锋的双手直接顶到刘锋的腹部,刘锋本能的一弯腰,四肢已经全没有攻击的能力了,曹叔两只大手掌贯足全力拍在刘锋后背,刘锋狗呛屎趴地上了,差点背过气去。

阿虎,看到了吧,如果那两拳是砸在你的脖子和脑袋上,你至少也是昏死过去。

阿虎,你的招数,曹叔看明白了,你是想虚晃一下擒住我,对付普通士卒,新兵或许有效,但是对付那些百战悍卒,经验足道的老兵,阵前的将领,你就是有死无生了。你要明白战阵之上,你死我亡,出手就是杀招,是没有闲时间和你周旋的,你明白吗?你这样的招数太过仁慈了,起来,再来过。

刘锋这回也不多想了,直接扑上去,箭步冲拳,又快又猛,直奔曹叔心脏去了,这一拳的速度是曹叔躲不过的,力道也够让曹叔喝上一壶的,总得让锋哥我找回点面子吧。这曹叔啥套路啊,一点动作也没有,也不做反应,也不躲,这一拳马上要打上了,曹叔身子略微后仰,抬起了膝盖。

嗯?不会又来铁膝盖吧,距离不够啊!糟了,啊!咣,一脚把刘锋踹飞,撞到后面的树上。曹叔先抬膝盖后蹬腿,利用身子后仰的力量,把刘锋蹬出去五六米远。

要命了,这曹叔怎么不按格斗套路出牌,难道这就是无招胜有招。阿虎,你没事吧!

曹叔,我还撑得住。

嗯,阿虎,你现在上阵做个什长是不成问题的,如果曹叔有足够的时间来陪你练习,日后做个军中校尉绝对有可能,只是曹叔到底有没有这个时间,就未可知了。哎,我这技术到你这,就成了个什长,经过你指导、陪练才能做个校尉,头疼。两种战争概念,我刘锋就差了这么多?

阿虎,曹叔今天要教你的格斗技能只有一招。记好了,出手必杀,以命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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