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牛小山手握匕首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扑过去,周天松一只手抽出枕头下的左轮手枪,另一只手将身上的被子扔向对面。被子蒙住牛小山的脑袋,但牛小山前扑的势头仍旧未减。“砰”周天松的枪响了,子弹穿透被子,打在牛小山的胸口,牛小山身上穿着防弹衣,高速飞行的子弹撞击在防弹衣胸口部位加厚的钢板上,当的一声响反弹回去,钻进周天松的大腿。周天松疼痛难忍,手一哆嗦,枪掉在地上。牛小山手里的匕首随后就到了,匕首深深扎进周天松的小腹,牛小山手腕顺势向前一带,把这个老匪给开了膛。
周天松打出的一枪惊醒了几个熟睡中的土匪,土匪们刚睁开眼睛就听见身边不断传来嘎巴,嘎巴的声音。特战队员们正在山洞里摸着黑宰杀土匪。沿着草铺摸过去,摸到一个脑袋,就扳住脑袋拧一下,被杀的土匪既不叫唤,也不挣扎,老老实实去见了阎王。
“你奶奶的,三经半夜的干啥呢?!”一个土匪骂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就觉得有一双大手搂住了自己的脑袋,嘎巴一声脆响,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个土匪虽然死了,但刚才那一声喝骂却将周围的同伴唤醒了。特战队员点亮火把,火把的光亮照耀着山洞。山洞里睡觉的一百多个土匪已经死掉一多半了。剩下的二、三十个土匪看见几个手握匕首的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眼里放射出的杀气令人毛骨悚然。再看看草铺上数十个同伴,个个都是脑袋歪在一边一动不动显得十分诡异,显然已经挺尸了。几个小喽罗从特战队员的穿戴上认出这些人就是被三当家的扣押在山上的那些人。心里有了底,伸手抓过靠墙放着的一把大砍刀,忽地站起身抡起砍刀向一名特战队员当头砍去。那个特战队员身子向侧前方一跃,躲开了劈砍下来的刀刃,土匪一刀砍空,不及收回,脖子上被抹了一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抽搐起来。此时其他土匪纷纷取了刀枪扑向几名特战队员,特战队员与土匪们混战成一团。不断有土匪发出凄惨的嚎叫,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倒在地上,土匪人数虽比山洞中的特战队员人数多了数倍,可是有时候决定胜败的在质量不在数量。齐志宇培训出的这些特战队员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搏击术出类拔萃,这些土匪在这几个百战余生的特战老兵眼里不过是一盘小菜,连塞牙缝都不够,一照面,身子灵巧地一闪躲过土匪抡过来的武器,随后匕首在脖子上一划拉,土匪就玩完了。二十多个土匪片刻工夫就全军覆没了。
几个山洞中的土匪差不多都是抹黑扭断脖子,只有解决这个靠近周天松居住地的山洞里面的土匪时动了匕首。三百多个土匪不到半个小时就都见了阎王。山上恢复了静寂,悬崖顶部燃起一堆篝火,一名特战队员出现在悬崖顶端,举着火把摇晃几下向下面发出一切顺利的信号,随后将一个绳梯抛下去。悬崖下埋伏着一百多人,个个都是从西南国民军挑选出来的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连排长,胡琏是他们的长官。大家使用绳梯将人员、武器弹药运到山上,土匪在山上储存了很多粮食、食盐和烧酒,山顶一大片土地还种上了蔬菜,养了牲畜。一切都是现成了,众人索性在山上过起了日子。
十几天后,孙桂枝带着一千多部下押着抢来的财物、女人爬上抱犊崮。土匪们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半山腰处一座石屋窗口的木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露出一挺马克辛重机枪。马克辛的子弹狂风一般刮过去,子弹带着死亡的气息钻进土匪们的身体里,飞溅的血肉,凄惨的嚎叫,山路上立时就成了修罗场。山路狭窄,惊慌失措的土匪们无路可逃,拥挤在一起,有很多人摔下路旁的悬崖活活摔死。孙桂枝就走在前面,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脑袋,把他的脑袋变成了烂西瓜。险峻的山路上,被机枪打死的土匪不过两百多人,互相推挤,践踏,摔下悬崖的土匪足有六七百人。侥幸逃脱升天的土匪不到两百人,都是小喽罗,失去了抱犊崮这个依仗,也翻不起多大浪了。
翌日,胡琏将那些连排长以班为单位派出去招兵买马。枣庄周围的乡村历年来饱受土匪之苦,民不聊生。月饷五元,安家费00块大洋,伤残生活无法自理,给养活,当兵的战死了,家属将被送到西南政区工作、生活……每到一地,负责招兵的军官便不厌其烦地向村民宣传这些招兵的优惠条件,可是那些村民搞不懂西南政区在哪?更不会相信当了炮灰,家属还能得一笔钱,他们看到的只是拿到手的钱财,而那些许诺,说得天花乱坠也没人相信。当亲眼看见穿绿军装的长官兑现了承诺,将白花花的00百块大洋交到柱子老娘手里,人们立即疯狂了,给地主扛活,几辈子也赚不来00块大洋呀!跟着这些长官走,家里就能得到00块大洋,这年头对于自己这条贱命肯出如此高价的可不多。报名的年轻人太多,足有两万多人,其中有不少半大小子,五六十岁老头打算滥竽充数,还有一些女人想学花木兰,打扮成男人的样子,都被鉴别出来,最终胡琏只在两万多人里挑选出000青壮。招兵的钱一部分来自青霉素,一部分来自剿灭土匪的缴获。从孙桂芝手里只缴获了三百多条长短枪,许多步枪膛线都磨光了。胡琏和特战队只带过来随身的武器,解决队伍装备问题还得另想办法。
牛小山带着特战队伪装成商人来到济南联络站,许亮给他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济南城北有一座军火仓库,军火库驻有一个营士兵。牛小山决定夺取这个军火库解决队伍装备。军火库建成那阵只是一个大院套,住了数百大头兵,慢慢周围就聚集了一些百姓,形成了一个小镇子。特战队员化装成小贩、算卦、卖艺的蹲守在军火库周围。
济南纬二路上一座官邸院外停着一辆黑色福特牌小汽车,司机背靠着车门百无聊赖地吸烟,想必正在等候进府办事的主人。身穿笔挺西装的牛小山走过来,掏出烟凑过去一脸坏笑地对那个司机道:“先生,能借个火吗?”司机火柴盒还没掏出来,就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下就晕过去了。牛小山看看四周无人,将司机扔到车里面,找到摇把子发动汽车,坐进驾驶室,熟练地操纵汽车出了城,路过市郊一片小树林,牛小山停下车,吹了个口哨,树林里跳出几名特战队员,从车里将那个被打晕的司机拖出来,三名特战队员将一个装满炸药的布口袋塞进车里,随后钻进去,一个特战队员与牛小山换了位置,扮演起司机的角色。小车开到军火库院门前停下来。司机摇下车窗,对卫兵道:“小兄弟,麻烦你把这个交给张营长。”
说着便将一张名片递给卫兵。卫兵拿着名片进去不大一会功夫,张营长亲自迎出来,把牛小山等人请进办公室。张营长中等身材,挺着一个大肚子,白胖的脸上留着八撇胡,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张营长把屋里几个同他玩牌的军官撵出去,关上门,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里小眼睛不住地在牛小山等人身上打转。
牛小山取出一张济南德华银行的支票递给张营长,“你要的二十万,我给你带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张营长拿起支票看了一眼问。
“张宗昌在济南呆不了几天了,南京政府很快就会组织北伐。”牛小山道。
“这么说你们是南京那边的人了?”张营长道。
牛小山没说话,只是面带微笑望着张营长。
“妈了个巴子的,你们胆子好大呀!居然打起我的主意来了,就不怕我卖了你们吗?”张营长道。
“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今天到你这里来我早就做好了防备,外边埋伏着十门迫击炮,院外的小车里也装满了炸药,真要是动起手来,大不了鱼死网破。”牛小山道。
“这可是两个师的装备,我要的是五十万,你们却只给我二十万,未免太小气了。”张营长道。
“这是预付的,剩下的三十万得等到事成后才会给你。”牛小山道。
“呵呵,你把我当成小孩子了,你们拿了货却不给钱,我到哪找你去?”张营长道。
“看来张营长信不过我们啊,不如这样,我留下来做人质怎么样?”牛小山道。
“你们四个留下三个,剩下一个出去报信,今晚就过来,要不夜长梦多。”张营长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