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几时,阳光撒在青年眼角略略的乌青之上,如玉的温润俊颜更显得有韵味了几分。齐瑾安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趴在案牍上睡着了。
他抬起眼眸,发觉脸上沾染了些许墨迹,拿出绢布一擦,刚抬手似乎想起了自己方才看到的惊悚的事情!
皇上,和摄政王爷,他们到底是?
再也顾不得脸上沾染的墨点,齐瑾安推开自己周围的奏折告书,便抬腿往内殿走去。
具体的不清楚了,齐瑾安的脑海中只有摄政王压制着皇上的画面,还对着自己说,“丞相所见,就是丞相所想。”
他打了一个寒颤,心头不知道为什么不可压制的涌上一股恐惧。
推门,池棠依旧是面色如常的坐在原来的地方,手握毛笔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齐瑾安预想的摄政王爷根本不在宫中。
空荡荡的只有皇上一个人。
所以方才的是?齐瑾安脑海中又闪过那一幕,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令人感到惊悚。
难道都是一场幻觉吗?齐瑾安又开始疑惑起来。
池棠抬眼,看着站在门口的丞相齐瑾安,面上露出迷惑的表情,“丞相可是找朕有事?”
齐瑾安还是忍不住的左顾右盼了一下,问道,“皇上,王爷方才有没有来?”
池棠抬手,放下毛笔。
“皇叔?皇叔未曾来过啊,难道丞相找皇叔有什么事?”
齐瑾安一怔,他盯着池棠,看到的是一片坦然。心底愈发怀疑起来。
“未曾来过吗。”齐瑾安垂眸喃喃道。
池棠歪了歪头,看齐瑾安,“丞相到底要说什么?”
眼见着,齐瑾安的脸色就好像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像是暗自庆幸什么一样,然后佛系的摆了摆手,“微臣方才在外殿睡着,似乎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池棠挑了挑眉。
“这几日真是辛苦丞相了,丞相大人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池棠从自己的位置走向齐瑾安。
齐瑾安煞有其事的拱了拱手。
“现在臣已经缓过来了,皇上不必担心!”
“既然无事,那臣就先回外殿了!”齐瑾安眼神略微闪躲,似乎因为自己脑海中闪过那种对皇上王爷不敬的画面,而感到羞愧。
池棠微微点头,嘴角带笑的目送齐瑾安走出宫殿。
果然,皇叔这方法好——打死不承认。没等自己多说几句,丞相便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大梦。
只不过,原来朕和皇叔在丞相眼中算噩梦吗?池棠挑了挑眉,忍不住一笑。
齐瑾安抬起清瘦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扪心自问,他一向光明磊落,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怎么会做那种梦呢?
皇上和王爷,这两个自己平常都不会联系到一起的人。
自己居然梦到他们有断袖之癖,齐瑾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
书读的多了难免疑神疑鬼,就算是天之骄子的丞相亦不能免俗。
齐瑾安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都是对皇上的不敬,自己还是不要想这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