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已深,躺在依水而居的澜山道院中,耳边伴着蛙鸣与蝉趣,时不时的还能听到远处深山的鹄鸮叫声。
池棠睡意极浅,他胳膊放在脑后,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澜山有水,清凉无比,可是在他心中怎么也比不上有那个人存在的云凌妖山,纵然是无比炽热。
澜山道院事毕之后,自己该找一个什么借口回去呢?
池棠揉了揉额头,总不能太死皮赖脸,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一阵清幽的香气传来,随着这气息,门口吱呀一声。
池棠翻身坐起,这个时候前来造访的人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是来偷盗的小贼。
“谁?”池棠语气冷了下来,鲜少有这个模样。
他看到门口处进来了一个修长的白衣身影,那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后,似乎脚步顿了顿。
池棠皱眉,“我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是这位大侠想要劫富,还是另寻他出吧!不过济贫可以考虑一下我!”
听了池棠的话,那人轻笑起来。
没有离开,反而渐渐走近了。
他身上的幽香让池棠闻上去十分熟悉,就是一下子想起不来这人是谁。
“身为长老的亲传弟子,我岂会怕你,到时你小心点,刀剑无眼,一会要是丢了性命我可不管!”
说话间,池棠已经拿出了自己的佩剑,抽剑的刺啦声在寂静的深夜中格外醒目。
“丢了性命?”那人轻笑,不害怕的走近了,“池棠你说什么大话?”
这熟悉的声音,池棠把手中的剑啪一声丢在地上。
这个声音分明是白封啊!
他起身扑过去,一下子没入了那人的怀里。
思君不见,见君自急。
被池棠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白封愣住了,就连呼吸也是一滞。
那一张清朗出尘的脸,在月色的映照下,泛起让人不能轻易察觉的薄红。
他的双手实在是无处安放,只能“勉为其难”的环住了池棠的后背。
自己这次算是来对了?
白封暗想。
良久池棠才放开白封,抬眸看着黑暗中的他,他问道,“你怎么会来?”
分明今日是他把自己赶回澜山道院的,也是他亲自送自己回来的。
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让池棠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白封深吸了一口气,“本王不习惯你不在!”
不习惯你不在?池棠的手指顿住,心头因为他这句话,狠狠的错漏一拍。
池棠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因此干涩了,白封这是什么意思,是喜欢吗?
“你这是何意……?”池棠犹豫的试探。
他心中因为那句话狂喜,但也担忧这不过是白封随意的一句话。
他怕自己又自恋了,毕竟自恋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白封俯身吻了吻池棠的额头,轻声叨念道,“笨蛋,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心意……池棠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溢满了,他手指都颤抖了。
他重新扑到白封的怀中,良久才说出这话,“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不用多说,他知道了,这就是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