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一愣,眼底露出些许震惊。
“若是张婉儿身上有行军布阵图,南夏人救她也不足为奇。”池棠说道。
行军布阵图是一个国家的地图和兵力部署分布图,以及一些应变阵法。若是南夏人得到这张图,对他们攻打大周有很大帮助。
这图落在南夏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那布阵图不应该藏匿在军营中,怎么会到了张居手里?”池棠迟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池长昼。
这事情,归池长昼管。
张居身为右丞相,一个文臣,根本就接触不到这种东西。
池长昼抿了抿嘴角,“这图,我和陛下各有一份。我的图我记下之后便烧了,而张居这张大概是从皇宫中盗取的。”
池棠心下一惊,“张居好大的胆子,连皇上的东西都敢动。”
陆钧迟皱眉,“现在找到张婉儿,除掉南夏人最为关键。”
池长昼应了一声,“不过,我很快就要回边关了,南夏蠢蠢欲动,边城我要去守着。”
池棠侧目看着池长昼,“这才回来一个月,又要走?”
“你当大哥我皇城边关来回跑着玩吗?”池长昼嘲讽道,若是池棠离得他再近点,他就可以用扇子敲打池棠的脑袋,可惜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个陆钧迟。
池长昼觉得有点不爽。
池棠唔了一声,干干说道,“那你好好保重,别把小命丢了。”
池长昼眯眼笑了笑,“我命硬的很,人人都说我是战场上的阎罗王,既然这样说了,阎王定然也不敢来取我性命。”
池棠心中担忧这个兄长,知道池长昼对他好,池长昼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让他安心。
“南夏未灭,何以家为?”池长昼站起身来,欲走。
他背着身子淡淡说道,这个修长的身影,凭着一己之力撑起了对抗南夏的战线,撑起了半个大周。
池长昼抬脚往外走着,“其实,我也曾想做一个文臣。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可惜,是个武夫的命……”
池棠抿了抿嘴角,他回头看向陆钧迟,“均迟,我想参加今年的春围、秋围。”
陆钧迟眸光煽动,明白了池棠什么意思,他定定说道,“好。”
张家的事情如同一阵飓风,来得猛,但过去的也快。
很快人们已经遗忘了张丞相,唯有陆钧迟一个人,他放心不下,他答应过池长昼的要把行军布阵图找回来。
张婉儿依旧没有下落,就像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南夏探子连根拔起很多,陆钧一一盘查了,发现他们也在找张婉儿,找行军布阵图。
这样陆钧迟猛然惊异了一番,南夏人也没得到行军布阵图,这一切还大有机会。
推开门,嘎吱一声。
池棠还没进屋,陆钧迟的目光就被他吸引了过去。
池棠站在书房门口,垂着眸,“我看已经这么晚了,就来看看你……”
陆钧迟挑眉,“困了?”
池棠一边走一边懒散的找椅子坐下,“倒也不是,我就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