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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二夫人一走,姜瑶光便从耳房内走出来,淑阳郡主便问,“你可是听清楚了?”
姜瑶光的眉头微微拧着,咬了咬唇看着淑阳郡主道,“依着原二夫人的话,都是那姑娘一厢情愿,发觉她念头之后,就把她送走了,原家是没问题的。这回她上京,也是走投无路上门求助。”她忽的笑了笑,“这档口上,便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也得说没什么。要不是她突然冒了出来,谁知道有这么个人,想来咱们不知道的事怕是多着呢。我心里有些没底,就像咱们家不是也有一些不可与外人道的秘密,旁人哪里能知道。原家也不是什么破落户,真想掩盖点什么,太容易了!” 她这话倒不是独独针对原朗,便是推了原家,换成方家,张家,汪家……哪一家敢拍着胸脯说查无遗漏,不过是矮个子里挑高个子罢了。
为何时下嫁娶喜欢亲上加亲,知根知底是很重要的一条!
淑阳郡主叹了一口气,可不是这么个理,“原家说了,咱们且听着,昨晚我与你阿爹说了此事,你爹已经派人去邱家查探消息。”
“是该查查,可得查清楚了,若是那表姑娘单相思还好,起码证明了他抢手啊,就怕两情相悦,我成了那根打鸳鸯的棍子。”说着姜瑶光忍不住笑起来。
淑阳郡主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笑骂,“ 胡说什么呢?”
“才不是我胡说呢,阿娘当时没在,那表姑娘瞧着我们这一群人的目光带着冰锥子。就像,就像都是我们破坏了她的姻缘。还别说,她模样甚是楚楚可怜,很能激起男子保护欲,是不少男子喜欢的类型。”原朗要是与她真有点什么,她还真不惊讶。
淑阳郡主冷笑一声,“能看上这种货色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事,等你爹那的消息吧,这阵子你出去散散心。你外祖母传信过来,道想你了,要你去温泉庄子上陪她一阵。”琅琊长公主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这几年都是一大半日子住在郊外别庄。
姜瑶光点头道,“好啊,年前年后我忙的团团转,有一阵没好生陪她老人家了。” 又问,“小语她身体好些没?”郑语小姑娘染了风寒,连上元节都没露面。
“好多了,瑾儿当着差要回京了,你过去正好陪陪她。”说着说着,淑阳郡主忍不住可惜,郑谨是她嫡亲的侄子,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人品能力都是一等一的,郑家又是她娘家。
家里清静,长得好,人稳重又孝顺……
与瑶光的要求真真是分毫不差了,奈何,郑谨早早的就和申嘉玉订了亲。淑阳郡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可惜过。
若是姜瑶光知道她娘的心思,必得说一点都不可惜,嫡亲表兄妹,还能不能好了。
说完正事,姜瑶光与淑阳郡主闲聊了一阵便告辞,走到门口,蓦地旋身,“一妙龄少女带着个老妈子就这么顺利进京了,还那么巧找到了如意楼!是不是有人不想咱们两家联姻!”
淑阳郡主摩了摩手上的老炕玉镯,正色道,“你能想到这儿很好,这事你别操心,交给你爹和兄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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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姜瑶光便大包小包的出发了,在一队甲卫的护送下前往温泉山庄。
姜瑶光倚在车里,昏昏欲睡着,忽然间车身猛地一晃。
青禾打起帘子一问,外面便有人回话,“车轮坏了,怕是走不了了。”
“能修好吗?”姜瑶光坐起身来。
“许是要好一会儿?”
姜瑶光想了想便道,“那我骑马过去。”因要小住一阵又是郊外,她特特把自己的马也带上了。
“天儿冷又有风,姑娘不如找间酒楼先歇歇脚,让人回府里再驾一辆马车来”青禾劝道。
姜瑶光却是指了指车壁上的披风,“没事,我还没这么弱,马车坐的我人都没精神了。”
无法,青禾只好拿了红狐滚边的披风给她披上。
姜瑶光踩着绣墩下了马车,又翻身上马,冲后面抬了抬下巴,“你去后面和她们挤挤吧。”后面几辆马车里坐的是几个得脸的丫鬟婆子。
见青禾忧心忡忡的模样,姜瑶光失笑,“这么多护卫在这儿,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罢,便不管她,一夹马腹驾着马不紧不慢的前行。
将将要出东市,迎面遇上一车队,道路宽阔可由四辆马车并驾齐驱,然姜瑶光认出对方车上的铭牌与跟车的仆妇,遂驱马靠近主车。
来人是敬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太子妃老祖母,想来是进宫看望传出喜讯的太子妃。她大嫂陆氏娘家与敬国公府这一脉八百年前许是一家,历经战乱,关系已经不可考,后为了守望相助,几十年前两家就连了宗,那时候两家还没如此显赫。
遇上了,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姜瑶光盈盈而笑,“老夫人安好!”
白玉似的小脸陷在艳丽的红狐皮中,透着股难以言喻的天真妩媚,活了一甲子,敬国公夫人见过的佳人不计其数,可能与姜家这位姑娘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下场多是令人唏嘘,幸而眼下是太平盛世,她又托生在姜家。
车窗后的敬国公夫人笑容满面,“你这是要去哪儿?”
姜瑶光道,“要去看望外祖母。”
“真是个孝顺孩子!”敬国公夫人笑道,“纳代我向大长公主问个安。”
姜瑶光笑,“肯定把您的话带到。我就不耽误您行程了,老夫人走好。”
见敬国公夫人颔首,姜瑶光便退到了路旁。待主车过去,她又驾马而去,只是神色有些不虞。
马车里,敬国公夫人瞪一眼小孙子,斥道,“丢人!”看人看呆了,就差流口水了。少年慕艾,可这个度没把握好,就成猥琐不堪了。要不是姜瑶光涵养好,早发作了。
陆宜安悻悻的缩了缩脖子,回想起那人,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期期艾艾的拉了拉祖母的袖子,“祖母!”
敬国公夫人闭了闭眼,毫不留情面道,“别想了,姜家不可能答应。”她这孙子前两年见了姜瑶光一眼就被勾了魂,魂牵梦萦,歪缠着长辈去提亲,被他亲爹揍了一顿,后姜史透出苗头,失落了一阵才偃旗息鼓,不想半年前,史家为了陈家和姜家大房闹翻了,陆宜安觉得自己又有希望,又闹起来。
要是次一等人家,依了他也无碍,可她长成那模样,又是那家世,当年竞争太子妃之位时,他们家可是把她当成大孙女的竞争对手,幸好姜家没那个意思。
陆宜安是长房嫡幼子,蒙父辈祖荫和做太子妃的胞姐在东宫詹事府做了个从六品的左司直郎,能力平平,还有些纨绔骄娇习气,人女孩家都不怕冷骑马,他倒好躲到马车里和她这个老太婆挤。姜家怎么可能把女儿下嫁。
陆宜安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一路都闷闷不乐。心知祖母必然不会为他张目,老祖母最疼的是大哥和大姐,也只亲自养了这一双孙儿,他是母亲卢万氏养大的,卢万氏生了三个孩子,就这一个延展了身边,又是小儿子,最是心疼不过。
想到因病未能前来的母亲,他心里一动,送了敬国公夫人道宫门口,又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再把老祖母接回来。
他便忙不迭的去找母亲,母子俩嘀嘀咕咕了一阵,卢万氏拗不过小儿子信誓旦旦保证成家之后就好好当差。且她私心里,一直担忧一母同胞的姐弟三,敬国公府偌大的家业日后都是长子的,嫡长女更是前程无量,唯独这小儿子没着落很想给小儿子娶个高门贵女。
自家女儿是太子妃了,酸儿辣女,女儿那么爱吃辣的,肚子里怀的定然是个小皇孙。儿子日后便是堂堂正正的国舅爷,日后还怕没前程,又是一表人才。
这般想着,趁着下一次进宫请安的时候陆万氏撇开了婆婆,便与太子妃说了。
母女两怎么说的,外人不得而知,外人只知当晚太子妃腹痛如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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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大长公主是第二天早上得到消息的,她瞬间晕眩了下,姜瑶光赶紧扑上去扶住她,急声道,“您别激动!”一把接过丫鬟捧上的药喂她吃了,郑语立刻将茶杯送到大长公主嘴边。
由孙女和外孙女服侍着吃了药,琅琊大长公主平静下来,“好端端的,怎么就流产了。”皇家怀一个孩子容易吗,哪怕是个女孩儿也好啊!
通报的宫人哭丧着一张脸,“回殿下,太医说,太子妃才坐胎一个多月,本就不稳。”
“不稳,不稳,东宫那么多人都是摆设不成!”
见琅琊大长公主又发怒,一左一右的姜瑶光和郑语赶紧劝,孩只没了是事实,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便是琅琊大长公主都心疼成这模样,漫说宫里和敬国公府了。
皇帝都心疼的哭了,萧杞没哭,亦不远矣,即将为人父的喜悦还未褪尽,却不得不丧子的痛苦。自己伤心之余还得打叠起精神安慰痛不欲生的太子妃陆氏。
敬国公府里头,陆万氏听闻女儿小产,顿时懵住了。她有点儿不敢想,女儿小产是否与她有关,女儿不止严词拒绝了,言语之间还带出对自己宠坏小儿子的埋怨和责怪小儿子不争气,她气不刺了几句。
光想想,陆万氏便惶惶不安一下子病倒了。望着面如蜡纸的儿媳妇,敬国公夫人一肚子的火都没处发,只能把小孙子动了一顿家法。
由于太子妃流产之事,皇帝郁郁寡欢,朝臣么也绷紧了神经不敢触霉头,一直到云南乱军被彻底清剿,之前逃入山中的乱军首领也被生擒的喜讯传来,皇帝才转忧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