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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清非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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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阳会馆,坐落在西安南大街,原名泾阳乡试会馆,于同治四年(1865)泾阳人候补道吴蔚文所建,光绪十一年(1885)他的孙子吴念昔重新翻修,经过二十多年的风吹雨打,已显得破落不堪,特别是光绪三十一年清廷下旨取消科举实行新政后,往来于此的人更是稀少,只有些泾阳县的客商需要在西安过夜时才留住在这里。

曹仲群和马建蕃在泾阳会馆门前下了马,二哥皮笑肉不笑的跑过来牵住马问道:“两位军爷是要住店还是用餐啊。”“请问一下哥,临潼郭忠清是否住在你们店啊。”曹仲群对二哥非常客气,让二哥有受宠若惊,以往来会馆的那些军爷是非常难应付,一不心,就是一顿饱打,吃饭不给钱那是常事,所以会馆的人见了这些当兵的如见了瘟疫,能躲就躲。今天来这两位脾气还可以,又是穿着新军服装骑着马来的,肯定是在新军中当官的,不用担心结不了账又要被掌柜扣工钱了。

“哦,你的是思斋先生吧,他正是住在本店,两位军爷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到他房间”二哥把马拴好在拴马桩上,就跑到曹仲群和马建蕃前面领路。曹仲群了句劳为哥就跟上前去,二哥嘴里的思斋先生就是曹仲群和马建蕃要来找的郭忠清了。

郭忠清,字思斋,生于1881年,陕西临潼人,在辛亥革命后以字希仁行世,清光绪二十八年(19o2)冬考八陕西大学堂,受梁启等宪政党人影响,批评时政,次年四月被开除,同年秋中举,得陕西学政沈卫批准,免试入宏道高等学堂读书。光绪三十年会试未中,三十一主讲于渭北学堂、临潼县高等学堂。光绪三十三年春,得渭南知县张育生资助赴东洋考察,对日本明治维机关报后军事、教育、工农业生产、交通及商业诸方面的成绩深为赞许;与陕西留日学生中的同盟会会员亦有接触,但未接受同盟会的革命主张,对革命派批判孔子君主至上思想的文章亦不赞同,只是希望在保留封建皇权的前提下“设法改良”,在历史正是他在出任陕西咨议局副议长后到北京状告王毓江贪污新军军费,导致王毓江远调湖南,陕西巡府恩寿也因此辞官。马建蕃初入新军任管带官期间就与郭忠清相识,曹仲群前些时日与马建蕃谈到郭忠清,马建蕃找好友一打听郭忠清已从东洋归来,暂住于泾阳会馆,曹仲群立马拉着马建蕃来泾阳会馆找郭忠清。

二哥将曹仲群和马建蕃领到会馆后院一房门外,思斋先生就在里面,曹仲打赏了一碎银给二哥,让二哥笑得合不拢嘴,道军爷要有其它事情,尽管吩咐,曹仲群摆了摆手,示意无事,二哥识趣的走了开去。马建蕃敲了两下门,向里喊道:“思斋,在里面吗,我复卿。”

门从里面打了开来,迎出一身穿西装的年青男子,在曹仲群眼里怎么看都有另类,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脑袋后面却拖根辫子,感觉就像清朝人穿越到了现代,曹仲群心想难道郭希仁是大清朝的非主流。虽然曹仲群也有辫子,但平时都是盘在帽子里面的,让人更容易接受。“复卿,两年多未见,你倒是瘦了许多,快进屋来,咱们好好叙叙”郭忠清不疾不徐的道,但掩饰不住心里那种见到多时未见好久的愉快心情。

郭忠清将曹仲群和马建蕃迎进屋内,取出扣在茶盘上的杯子,倒了两杯茶给曹仲群和马建蕃。“最近我才听思斋没在临潼教书,去东洋考察归来住在西安,我就赶了过来。思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军的曹仲群总训练官。”曹仲群听马建蕃介绍完站了起来跟郭忠清以西洋握手礼互示敬意,道:“我曹伯清才来西安不到两个月,思斋先生的大名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我面前提起,都思斋先生是位大才,所以厚颜与复卿前来拜访。”

郭忠清打量了一下曹仲群,知道马建蕃带此人来肯定是有事情及,遂呵呵的笑了笑,:“曹总训练官谬赞了,我郭思斋即使有些名声也怕是我妄论朝政吧。”

曹仲群未话,心想陕西咨议局还没成立,郭忠清也不是咨议局的副议长,只是个举子而已。但为了保险起见,要搞倒王毓江就必须要有人到京城递交诉状,身边又没有这种人才,那郭忠清这人就是最好人选了,要想方设法让他上北京,他知道像郭忠清这种人,批评这,批评那,眼里揉不得一沙子,整天就在挑时政的漏洞、污,他只要把怀里的新军官兵签署的血书和王毓江贪污证据交给郭忠清,吹捧几句,他肯定会答应上北京去告御状。

马建蕃开口道:“思斋,我与伯清前来找你,是有要事相求。”“复卿,何事需我这个教书先生帮忙,来听听,只要我能做的到,我不二话。”

马建蕃望向曹仲群,曹仲群是陕西新军自救会理事长,事情当由曹仲群来。曹仲群向马建蕃了头,转过头来向郭忠清道:“思斋先生,事情涉及我新军全体将士,所以还恳请思斋先生保密。”郭忠清了头,曹仲群继续道:“自我陕西新军编练以来,督练公所总办王毓江贪污新军将士军饷,压迫我等新学堂出身的军官,任用私人控制新军,苦于我等出身低微,王毓江又有巡抚恩寿庇护,久闻思斋先生急公好义,对当朝时政也有所建言,所以我等想请思斋先生上京告御状,得知思斋先生从是东洋归来,我与复卿就立马准备了陕西新军千余将士的血书和王毓江贪污受贿、任用私人的罪证过来交与思斋先生。”曹仲群从怀里掏出血书和前段时间收集到的王毓江贪污新军军饷的证据交给郭忠清。

郭忠清看了一眼血书,才翻开那一大堆王毓江贪污新军军饷的证据看了起来,这时马建蕃插话进来道:“思斋,我们也是找不到别的人帮我们才来相求你的,王毓江只要还在位一天,我等新军将士就要受他压迫一天,我等新军将士就没有出头之日,这跟朝廷编练新军的目的就背道而驰。”

郭忠清看完王毓江贪污的证据,面带怒气的道:“既然伯清和复卿来找到我,那我不帮忙就显得我不近人情了,这王毓江实在可恨,新军的编练乃国家要事,王毓江当作儿戏,实在可恨!”

曹仲群和马建蕃同时站起来向郭忠清恭手道:“那就多谢思斋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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