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有关人族的兴衰。牺牲，是必要的！”
江禾看着他，直到现在，系统给出的时间不过一秒而已，目前已经明确，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你若是想要启动自毁符阵，早早启动就是了，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说实话，我没理由相信你，或许，你是想轰炸地表。这一切，都是你的说辞罢了。”
“并非如此。”
聂永阳说道：
“这几十年来，我都在按照记忆玉佩当中那少的可怜的线索，寻找自毁符阵，以及能启动自毁符阵的开关。”
“开关，一共有十几个，都掌握在天尊级别高手的手中。这些天尊……早就不知踪迹了。”
“但我也在玉佩中得知，除此之外，在离开的传送阵上，撤离前，他们也可以启动自毁符阵，这是唯一的开关。”
江禾一边听着他说话，也在翻着系统菜单，他在想办法，如何能够扭转局面。
“所以，你加入了拜神教？于是你就消失了？”江禾问着，看到了系统列表的一个熟悉的选项。
「气运果实」
「售价：9999」
「购买后，可以改变气运，在短时间内获得与宿主反派光环级别相等的主角光环好运效果，适用于赌斗，拍卖，奇遇，意外事件等。」
“某种程度上，我是顶替了拜神教背后的那个人。”聂永阳说道：“如果你有一个可以看到未来的天机球，那你就一定会利用它。”
“在我找到……”
“你在干什么？”聂永阳看向江禾，问道。
江禾啃着那奇怪的水果：“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叮！气运果实已生效，剩余时间：2分59秒。」
聂永阳说道：“在我找到了传送阵所在的位置，并且意识到可以通过它来启动自毁符阵时，我就一直在想办法，最后我发现，地下人没有能力修复它。”
“我就把目标，放到了地表，或许地表人能够修复。”
“但我的身体里有‘异种’，我不能前往地面，所以，我便可以通过它。”聂永阳指着面前的天机球：“我通过它，知道你会下来。”
“但按照天机球的预测，你并不会修复传送阵。”聂永阳说道：“你会找到那个奇怪的气运之子，并且依靠他的方式，把地下人带上去，所以……我主导了一切。”
“在时间的影响下，哪怕是一点小小的改动，都能引起庞大的连锁反应，我在你下来之前，杀死并顶替了拜神教背后的那个人，暂时掌控了拜神教。并且制造了疑团。”
“我故意在小奇拿着溯意的时候，把溯意强了过来，杀了他。并且代替他，把溯意送到了那个叫李渊的手里。”
“同时，我还拉拢了李渊，当我做了这一切，果然天机球再次预测的未来中，你与李渊快速结仇，并且仅仅是第一次见到对方，你就废了他的修为。一切比我预期的还要好。”
“在那以后，我便按照我的计划前行。地下人的骚乱，同盟会被架空，都是在逼迫你，快速完成传送阵，而不是腾出手来去寻找其他办法。”
“传送阵标定器，也是我为了断绝你其他的出路而毁掉的。”聂永阳说道：“自从你抵达地下，你身边的一切，就都在我的影响之下……一切，都是为了这个计划。”
「叮！新灵根正在自主生成……」
江禾感受到了异样。
但现在，他更多的是震惊。
自己，居然一直在别人的布局和阴谋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就是眼前这个，只听过没见过的他们的师父，聂永阳。
眼前这个老者，看上去满是沧桑。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族，为了那个……我从未见到过的地表。”他负手而立，说道。
“但我还是要问你。”
江禾提出了和纪儒辰一样的话，不仅仅是问话，他也要拖时间，或许这个新灵根，就是机会：
“外面，如此众多的人，其中真正相信拜神教的人恐怕连十分之一都没有，他们不过是被你煽动起来，反抗同盟会而已，更何况，地面也可以把他们隔绝起来，上方，也是地表人的四个守城，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有信念的，他们不该死，在上面，那些人中有我的朋友，也有我的属下，更有死去将士们的家属！”
“打出舍生战的，也是他们，现如今，还要赶尽杀绝，你认为，至高无上的人族，是因为会牺牲同胞才至高无上吗？”
“人族至高无上的原因，是母亲在房屋倒塌时，不会第一时间逃跑，而是把孩子护在怀里的勇气，是哪些战士为故乡和尊严抛头颅洒热血的气魄！”
“你觉得，你以你自己的意愿，给这数百万被遗忘在地下饱受贫穷困苦的百姓判下死刑，就是所谓的人族至上？”
“这一句话，我曾说给过尤里南邵，现在，我还要说给你。”
“人族之所以至高无上，不是因为我们会为了自己去牺牲别人，而是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这一切，我曾亲眼看见，亲身体会，如果你心中的信念，指的是牺牲别人……那么，我不敢苟同。”
“够了！！”聂永阳突然吼道：“你以为，我就很轻松吗？！”
“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还有我的弟子们，我眼看着他们一点点成长到如今的模样，但我也要亲眼见到他们一起被毁在这地表……”
说着，聂永阳的声音开始无力：“我从一出生，就带有一个奇怪的异种，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却能提高人的修炼天赋……玉佩里对它的提及很少，一段一段的，很是破碎。”
“异种……来自创造拜神教背后的那种恐怖力量。我不能把它带到地表，这或许会带来更多的灾难，这一切，都必须一同毁灭在这地下，一劳永逸。”
“从那以后，我就在搜寻其他拥有异种的人。你眼前这六位，便就是了……”
“我知道，我本该杀死他们，以绝后患……但我没能做到。”
聂永阳看着自己的弟子们，看向了那下面坐在地上，眼睛水汪汪的阮媚。叹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