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漠不知道为何自己看到他没来,反而心中竟然松了口气,她想到那日的醉心楼,瞬间感觉今日的事情不是巧合,可能刘志州的事情也和那人有一定的联系。想到这里,宇文漠特别想去醉心楼亲口问一下,只是,罢了。
宇文漠猜的没错,今日的一切全都在余宝林的掌控之中,他已经派了信得过的侍卫前去晋北查探,希望能查探一番。不过在此之前,更是设计安排了他和今年科考审批之女黄有容认识,估计两个人此时正花前月下,自然没时间赴约。所以今日他才如此放心的留宇文漠一个人去了流沙花房。
夜深人静,侍书恭敬地站在一善堂外,将今日的情况一字不落的禀报给荆存鸿。
荆存鸿听了以后微微失神,他知道寇氏最近在为宇文漠挑选夫家。不过,无论是嫁给谁,总比进宫好。
宇文漠这几日一直很烦躁,心中藏着事情,却又无处诉说,荆怀九去了学堂,就连她,每日也要去一善堂上课,下午还要跟随周嬷嬷学习规矩,按理说,也没时间烦躁。可是,在忙也有一个空闲的时候,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到那天余宝林意味不明的眼神。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有曲折。
宇文漠越想越做不下去,吩咐初月备了马儿,然后换了一身男装,她特意乔装打扮了一下,自小在军营长大这点雕虫小技自然不在话下。
“小姐,放心,就算是老爷在面前,也不一定认得出你。”初月看着眼前英姿飒爽的女...男子,不由得赞叹。
“果真认不出来?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一步试试。”祖父曾经告诉过她,最简单的伪装就是最真实的伪装。
“当然,小姐,若不是奴婢从小侍候你定然认不出来的。”
宇文漠看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敷衍,放心出了荆府。她扬起马鞭直接来到城郊的白鹭书院,就当是散散心也好。此时已经接近午时,她看到有陆陆续续的书生走出来,没有直接在前门。而是转了一圈,来到了后山,白鹭书院依山傍水,前门依水,后门靠山,因为是山,山路崎岖,所以更是人烟稀少。
宇文漠将马拴在树上,然后徒步走过去,远远看去,那后门竟然停了一顶轿子,宇文漠轻笑,难不成自己是撞上了与别人私会不成?宇文漠正打算离开,不经意间眼睛一飘,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却看到了刘志州。
宇文漠很好奇轿子中的女子是谁,于是悄悄的跟了上去。只见刘志州跟着那顶轿子一直走进了后山深处的竹林,宇文漠小心翼翼的跟着。
两个人在一处亭台停下,宇文漠远远的看着,只见软轿中颦婷走出来一妙龄女子,距离有些远,所以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一抹淡黄色的身影,相貌什么的看不清楚。
宇文漠腾空而起,轻松一跃站在竹梢听着亭下两个人的动静。
“黄小姐,这是上次给您说过的议策,还望您拿回去给令尊看一下,若是侥幸能地到令尊的赏识,必定感激不尽。”
宇文漠听的出来,这是刘志州的声音,只不过,他嘴中所说的什么议策是什么东西?宇文漠想到二月份的春闱恍然大悟,原来这刘志州一开始接近自己打定的主意就就是这个。裙子里没猜错的话,这位黄小姐应该是当朝某位大员之女吧。
“放心,公子的议策我必定会安排人放在我父亲的书房,只是这种事我自己不方便亲自出手。不过,公子满腹经纶,定然能入了父亲的眼。”
宇文漠竟然听得这位小姐的语气中竟然有一丝丝的歉意,她下意识暗自庆幸了一下,还好自己识破的早,不然如今坐在这里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宇文漠心情无缘无故的舒畅了许多,她不再好奇底下的人说着什么,轻轻一跃,再次腾空而起。
宇文漠看了下此时的时辰,想到她曾经和余宝林在醉心楼见过,下意识的调转方向朝着醉心楼而去。
宇文漠一进醉心楼,就看到正在角落处坐着的男人,她将马鞭别在腰后,大步跨过去,坐在男人的对面。
“怎么样?今天的戏好看吗?”余宝林抬眸笑意盈盈的看着乔装过的女人,不得不说,若不是自己也曾学过,恐怕认不出来。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不过话说,你是怎么毫无破绽的把看透每个人的心思,包括....我。”宇文漠随意的拿起桌子上的筷子,然后夹了一口菜,眸色不动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想知道吗?吃完了再说。”余宝林一脸笑意的指了指桌子上的膳食。
宇文漠正巧也饿了,二话不说再次拿起筷子吃起来,反正除了他,这个地方没人认识自己,正巧也图一个方便。
宇文漠直到吃完了被他稀里糊涂的领着在街上转了一圈,仍然没从男人嘴里撬出来一句有用的话。
“喂,我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宇文漠耐性耗尽,索性坐在河边的石凳上。
余宝林看了看时辰,一个大步跨到她面前,从上而下俯视她。
“好了,赶紧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过几日我再送你一份大礼怎么样?”
宇文漠还来不及拒绝,就被男人连拉带扯的弄回了醉心楼。
“快回去吧,若是再不回去,怕是你姑父又派人去找我了。”余宝林的话话语间多了几分揶揄。
宇文漠顿时红了耳朵,姑父,姑父,一直都知道吗,怪不得这几日祖母看她的眼神有几分不对劲,原来,他们早就知道自己做的小动作了。
余宝林看着她面色羞红,忍不住想伸手,但是想到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还是男儿身,有伤风化,这才停住了半空中的手。
宇文漠回到了荆府,一直不敢去松寿院,直到晚膳时刻,寇氏派了李妈妈亲自前来,宇文漠才来了溪园。不过她看着一行人的焦点不再她身上,顿时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