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似乎就只发生在一刹那间,皇帝看到了常宴缓缓倒下的身影,似乎才回过神来,不禁额头上冒出了丝丝的冷汗,荆怀九也不敢相信这一幕发生得如此之快,不禁惊呼出声,皇帝听到了荆怀九的惊呼,袖子一挥,严声喊道:“隐卫!”
皇帝也不担心,因为的实力他自己心里有数,若是没有隐卫,此时的皇帝荆怀九等人,也只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罢了,话音刚落,刹那间,平日里看起来尚为宽敞的屋子瞬间多了七八个人,不由得变得拥挤起来,这些人身着黑衣,手持利刃,这些都是皇帝忠诚的手下。
刺客本肆无忌惮,认为可以成功的刺杀皇帝,却没有料到皇帝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在看到那些瞬间出现的隐卫时,就有些胆怯了,不单单是人数上的优势,还有那些黑衣隐卫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都只有是经历过血溅四方,手上沾满无数人的鲜血的人才有的。
自知不敌,刺客转身便往旁边的窗口一跃,便出了屋子,皇帝见状急忙喝到:“追!”同一时间,隐卫都鱼贯而出,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而那个刺客,早已见不到踪迹了,屋子里的人瞬间减少,徒留皇帝,荆怀九,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常宴。
荆怀九此时也顾不得皇帝还在身旁了,只是看到常宴逐渐失去生机,荆怀九的心也仿佛逐渐萎缩,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一样。荆怀九身体还有些虚弱,猛的从床上下来,站起身子,不禁一阵头晕目眩。
旁边的皇帝伸出手扶着荆怀九,荆怀九还是很着急的朝常宴那里过去,一把跌坐在常宴旁边,“常宴,你怎么样了。”荆怀九看着常宴那个汩汩流出鲜血的伤口,掏出怀里的手绢,就要往那里擦拭,看到常宴痛苦的表情又缩了缩手,一旁的皇帝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怒,因为常宴也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
荆怀九看向皇帝,眸光潋滟,张口欲说些什么,皇帝看了眼常宴,也了解了荆怀九的心思,皇帝对她说道:“我知道。”荆怀九略微有些愣怔,却已听到了皇帝对外头已经平复了心情的宫女太监们说道:“速速去请太医!”
那些宫女太监们刚刚经历了皇帝被行刺一事,思想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被皇帝的气场一震,顿时回过了神,其中的一个小太监在点头哈腰的应下之后,便大步出了宫门,匆匆赶往太医院。
“常宴,你可要挺住啊!”一边的荆怀九怕常宴就这样离自己而去,亦是十分焦急,常宴靠在柜子上,气若游丝,仿佛不存在一样,常宴奄奄一息的对皇帝说道:“皇上就不用为了我去劳烦其他太医了,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清楚。”
荆怀九一听这话便急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即使知道常宴说的可能就是对的,但是荆怀九就是不愿意相信,毕竟常宴已经算是自己很好的友人了,常宴颇有些感激的看着荆怀九,“常某谢娘娘在如此关头还记挂着我。”
常宴说话十分艰难,荆怀九更是焦急,“你别说了,等太医来了你就会没事的。”常宴只是苦涩的摇了摇头,“娘娘,在我走后,你可要更加的提防起宇文戈了,这次他是刺杀,那搞不好下次又是什么可怕的陷阱,娘娘必须步步小心,时时在意啊。”
一席话说完,常宴的所有精力似乎都被耗费尽了,荆怀九听了微微皱着眉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就怕自己一个不同意常宴就撒手人寰了。“常宴你别说了,等太医过来吧。”荆怀九的眼泪突然似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皇帝看得心里不禁又软了一阵,伸手揽过荆怀九的肩膀,轻声说道:“没事,你对常太医的心意他自然是知道的。”
常宴的伤口还有鲜血在不停的往外流,荆怀九的手绢早已被鲜血染红,常宴自己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或许目前自己唯一担心的就是宇文戈还会对荆怀九做出什么事情了,而刚才的那些话,也只是自己能为荆怀九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因身体受到外界的伤害,常宴失血过多,脸色逐渐变得惨白,“娘娘,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目前尚在月子里,需把身子养好了。”听了常宴一直牵挂着自己的身体,荆怀九不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常宴咳了好几声,外面传开了宫女焦急的呼喊声:“太医来了,太医来了!”荆怀九闻言,扭头看向常宴,正想说让他坚持住,之类的话,却见常宴幽幽的开口,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说道:“为帝王而死,以此为荣!”
一语说完,不待太医进屋,常宴就已经身体变得冰冷,荆怀九触到常宴冰冷的手指,也不禁吓了一跳,“常宴!”而常宴却留给了荆怀九一抹微笑,然后就缓缓闭上了眼睛,荆怀九受到了刺激,禁不住就晕了过去。
宫女带来了太医,检查之后发现常宴已无生还的可能,随机又帮荆怀九看了看,开了一点药,给荆怀九服用。皇帝叫来了人帮常宴收拾遗体及遗物,又看在常宴是为了救自己而死的,又对荆怀九的身体上心,是名德医,便操办了葬礼。
这天,荆怀九和皇帝,以及一些宫女太监及侍卫,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墓园,荆怀九十分的伤心难过,皇帝命人在常宴的墓碑上多刻了一行小字:为君而死为忠臣。字的下面盖着玉玺,用特殊的材料能使那个印章长达千年之久。
见着荆怀九一直伤心难过,皇帝也不好受了,“别哭了,常太医的话,你可要记着啊!”搬出常太医来似乎十分的有用,荆怀九便不再啼哭了,只是身体还会抽搐,荆怀九不语,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只是常宴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帮常宴入了葬,日暮十分,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又往回走了,荆怀九被皇帝搂在怀里,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