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怀九和宇文漠也穿上了衣服,她们执意要亲自送两个人平安出了荆府,正准备出去,却被身后的苗儿拉住。
“小姐,现在外边的雪儿越下越大,您还是多穿一些衣服吧。刚刚老太君交代过不让姑娘出门。”苗儿想到大病初愈的小姐,顿时不顾场合急急的说道。
荆怀九还没张开的包子脸一皱。
“早就劝你好好听话,看吧,一会定然要挨骂。”宇文漠轻声骂道。想到自家祖母的火爆脾气,就算是祖父,也不一定支架得住。
“对呀,小九儿,我早就说了,不用这么客气你看,你还非得亲自送我们。你放心,我们定然会再来的。”余宝芝郑重其事的踮起脚跟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番动作,顿时又让三人啼笑连连。
“好了,你大病初愈,今日又耗了许多精神气,还是赶紧的休息去,我亲自将季小姐还有县主送到荆府大门。”
荆怀九这才点了点头,可能真的是在这屋内呆了两天,所以有些烦闷,重生之后,性子到时一点没变。她性子一向比较野,所以闷了许久也会困乏。
荆怀九披了两层披风站在门口,看着三个很的北背影微微愣神。
荆怀九看着已经走出九颜阁大门的季清歌突然一回头,朝着她笑了一下,不知为何,荆怀九竟然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丝的羡慕。不过随即笑了笑,定然是她看错了,季清歌那么高傲自持,怎么可能会羡慕她!她紧紧裹住身体,还是感觉到了几分刺骨,顿时再也忍不住,回了房间。
三个人刚刚穿过二门,就看到余宝林和季家的管家现在二门前。
余宝林看到一身红衣的宇文漠,顿时眼前一亮,他也不知为何神使鬼差的替了大哥前来荆府,也可能只是想见一下眼前的人吧,自从十里坡之后,他的脑海中经常闪过抹火红色的身影。甚至有几个日夜,难免浮躁未眠。
宇文漠常年习武,观察敏锐,感觉到有人外看着她,对上余宝林的表情,顿时微微皱眉。这人怎么仿佛登徒子似得目光长在她身上了。她不着痕迹的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珠使用内力打了一下,只听得十丈之外的余宝林闷哼一声,竟然徒手接住玉珠。这一幕自然没逃过季清歌的眼睛,她虽然不识武功,可也算跟着父亲长了几年见识,所以猜测两个人武功在小辈中定然十分高。
宇文漠看着他硬生生的接住自己的玉珠,顿时后悔有些莽撞,那玉珠是娘亲留给自己的一个念想,虽然用料一般,但是对她来说弥足珍贵。只是,看着身旁的两个女子,还有荆府来来往往的下人,也不知怎么开口。
“二哥,你怎么亲自来接我了?不是说你有师兄弟前来上京城了吗?怎么有空来接我?”余宝芝蹦蹦跳跳的走了过去,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今日中午所吃的稀罕菜。
余宝林右手紧握着那一枚仿佛还带有女人温度的玉珠儿,左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宇文漠看着堂堂八尺男儿,竟然作如此动作,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看着男人一脸淡然的样子,也知道今日必定是要不回来玉珠,恐怕他也知道自己不敢再大庭广众之下当众要回,所以才如此肆意。
宇文漠看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骂了一声。
“漠姐姐,你回吧,这天寒地冻的,再受了风寒就不好了。”余宝芝半半抱着余宝林的臂膀笑吟吟的说道。
“多谢今日的款待,以后若是有机会,还望你们姐妹二人能去季府。”季清歌行了一个半礼,施施然开口。
宇文漠将她们二人送到荆府大门,看着二人上了马车,瞪了一眼马上的男人,自己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估计打也打不过。
“表小姐,回吧,老太君等着您呢。”吴管家站在她身后轻声说道。
宇文漠这才恨恨的离去。
马车中的季清歌听到荆府大门的响动,探出头,看到空无一人的大街这才徐徐下来。
季清歌看着远去的马车,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神情,她身为一个女儿家又何尝不想在亲人的宠爱之下长大呢。只不过她父亲子嗣单薄,至今为止也只得了她一个女儿,家中又没有靠得住的堂兄。所以,不仅父亲告诉她,就连她自己也觉得,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不过,她回头看了看荆府,心中的想法有些改观,她步步为营,费劲心机,也不如别人快乐,若是不快乐,就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又能怎么样!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早回府把吧,老爷若是知道了,定然要不高兴的。”吴管家想到严肃古板的老爷,恐怕老爷知道今日小姐迟迟未归,定然是要骂的。
季清歌抚着马车的暗纹,心中轻叹一口气,只恨天命,不该如此。
一直到了安郡王府,余宝林的嘴角一直感谢若有若无的笑意。手中不断抚摸的玉珠仿佛还带着她身上的温度,余宝林心神荡漾。
余宝芝下了马车,北风刮过,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看着站在郡王府门前傻笑的二哥,有几分狐疑。
“既然你喜欢去荆府,那日后得了空就多去几次。”
余宝芝看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她二哥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以前三个哥哥恨不得将自己栓在身边。
宇文漠来到了松寿院,她在外间呆了片刻才抬脚走向内室。
“祖母,您唤孙女前来所为何事?”宇文漠看着躺在美人榻上小憩的寇氏轻声开口。
寇氏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这才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半躺着,这几日为了荆怀九的事情,着实有些累了。
“你也看到了,荆府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比较多,若是换一个男人,不见得能做到这种地步。所以呀,漠儿,祖母劝你,还是找一个像你姑父这样的男人,不纳妾,对你又好。”寇氏想到此次进京的目的顿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