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王府。”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喜怒,明明是七月酷暑的天气,他身后却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一直走到了成王府中,云荣将陆程亲自送进了寝殿后背的凉意才逐渐的消失。
翟青南自从进了成王府,一直身居简陋,而且她为人处事温和大方,很快的俘获了成王府下人的心,下人们对她更是赞不停口,这一段时间来发生了不少事情,所以她和陆程见的次数也比较少。看到陆程带着一身的倦意走进了寝房,顿时放下手中的刺绣,急忙迎接了出来。
“王爷今日怎么下朝这么早?”一边替他脱下外衣,一边轻声的开口问道。
陆程听着女子柔柔的声音,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翟青南看到陆程疲惫的躺在紫檀木的椅子上揉着眉间,顿时上前了两步,轻轻的揉了起来。
“殿下最近可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不妨说出来,说不定奴家也能解惑一二。”一边揉着眉间,一边吐气如兰,陆程就算是在清心寡欲,可是面对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还是没忍耐住。他又不是柳下惠,不可能身后的这个暖香如玉无动于衷。
翟青南可能也没想到一向严于律己的陆程还有这么不羁的一面,一双美瞳如秋水一样含波,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情欲,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帐中的红帘随着女子的娇媚声一动而动,良久才停止,翟青南为两个人清洗完身子,这才随意的穿了一件亵衣,躺在了陆程的身边。
“王爷,妾身今日看你的兴致不高,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妨说一说,憋在心中容易将人憋坏了。”翟青南一边说着,葱白的玉手一边轻轻的划过了陆程的胸膛。
陆程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趴在她身上的女人,嘴角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右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夫妻本是一体,他若是落了难,她也跑不了。再说了,这件事情恐怕也瞒不住她。陆程一五一十的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知了翟青南,而且还将他的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
翟青南的眼睛在听到荆存鸿这个名字的时候露出了一种狠毒,她可不会忘记,两年前荆怀九让她丢掉的面子还有白白吃的苦头。后来在南疆得知荆怀九暴毙而亡,心中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不过,于公于私,宇文家和荆家这次是跑不了的了。
“王爷,打算怎么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本王打算着宁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不过,若是宇文家倒台了,蔚北军该有谁带领?本王听说,蔚北军可是刺头军,向来只服气宇文家。”
“既然蔚北军不行,那殿下可以为他们换上一个姓名,您是君,他们是臣,不得不服。”
陆程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的光彩,父皇现在的身体虽然可以每日坚持上朝,但是却不能处理政事,将其中一部分权利给了他,正好,他得不到的,陆万也别想得到。宁愿毁了宇文家,也不能让陆万得到。
“王爷,季姑娘来了。”陆程正在冥想期间,却突然听到云荣的声音,顿时随便披上了一件衣服。
翟青南看到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匆匆的离开了房间,恨恨的咬了咬银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算知道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暧昧关系,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埋怨,谁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正在跟你浓情蜜意的一个男人突然因为另一个女人离开,这种情况恐怕放在任何女人身上都不会开心的吧?
陆程此时可没心情,他走到书房的时候,看到季清歌正在欣赏墙上的一副山水画。季清歌听到声音,转过头,对着陆程行了一个礼,陆程对着她摆了摆手。
季清歌自从三月份回来之后,在丞相府中闲赋了一个月,她不知道为何父亲会对荆怀九的事情无动于衷,但是却听从季平流的吩咐来了成王府做幕僚,虽然她是女流,但是深谋远虑这一方面却不输于任何的男人。所以她虽然进王府的时间比较短,但是却深受陆程的信任。
陆程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再次说了一遍,看到季清歌听到荆家的时候眼神中同样闪过一丝的光彩。
“王爷可还记得一年前突然暴毙而亡的荆家小姐荆怀九?”季清歌踌躇了片刻,才轻声的问了一句,不过,问完之后随即后悔,她突然想起来父亲忌讳如深的眼神,季家定然有什么把柄在宇文家手中。她不动声色的抬头看了一下陆程,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常。“民女和荆家小姐是同窗,所以有幸见过荆大人一两面,他这人为人谨慎,应该不会是毅王那边的人。”季清歌机智的将话锋一转,看到陆程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怀疑,这才放心。
陆程对荆家的小姐走过几面之缘,印章最深刻的就是在寒山寺的那一回。
“民女认为这件事情,先别急着下定论。若是陛下实在不放心,不妨派人去打探一番,在下结论也不迟。”季清歌看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意思,顿时轻声的劝说了两句。
“这件事情,本王自有打算,这几日风声比较紧,若是没什么事情,先别来王府了,免得被有心人发现,连累了季宰相。”
季清歌点头应了一声是,然后才行了一个礼离开。
“王爷,这件事情您打算怎么办?”云荣看到他的眼睛中露出一股子杀意,顿时心中咯噔了一声,开口问到。
陆程没有说话,不过手上的匕首朝着窗外一杨,云荣转过身看的时候,只见地上被短刃击中的飞鸟,顿时知道了陆程究竟是何意。
荆怀九这几日也同样心神不宁,陆万上伤口好了之后立刻又恢复了忙碌,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她都摸不到他的人影,这几日她也没有得了空闲出去,所以也不知道荆存鸿那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