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坐在上首位,将一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看到太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的慌张心中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无论这件事情背后的主使是不是太子,他不应该露出此时的这种慌张。自古以来,为君者,不仅仅需要过人的胆识和谋略,同时也要具备沉着冷静的这一方面。
“皇上,毅王殿下所言不虚,太子…的确贪污了不少的真金白银,不仅仅是盐税,还有个个个地方朝廷官员的孝顺。数额之大,奴才具体也说不上来,不过,陈侍卫此时正带着人看守。”李公公看到元康帝一副了然的表情,顿时知道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顿时轻轻的说了两句,为的就是给房间中其他两位皇子说的。
陆鹏听到之后生无可恋,他这二十多年的心血和处心积虑,恐怕就要毁在这一刻了。
“父皇,你听儿臣解释,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不关儿臣的事情啊。”陆鹏再次抱住元康帝的大腿,情绪有些激动,来来回回的重复着一些话。
陆万此时却像是松了一口气,这几日也算是没有白白忙活一场,他这一仗虽然很冒险,但是不得不承认,成果不错。太子一旦落台,本来支持他的太傅等主要的力量,自然而然的会支持他,这样一来,他又多了一丝的信心。
若是太子真的落马,他的党羽自然解散,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时机。
元康帝示意李公公接着往下说,然后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心中的怒气。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这几年以所收的钱财数额巨大,刚才老奴大概的看了一下,确实挺多的,皇上,老奴已经留了陈侍卫在那里看着。”
陆鹏此时心中悔恨万分,当初他将太傅的话当做耳旁风,才导致他现在这样的局面。
现在早就已经过了午膳时刻,其实每个人都是饥肠辘辘的,元康帝也是,他看了一眼不争气的陆鹏,这个时候又不能废了他。
“太子陆鹏…被禁足,以后就留在东宫中好好反思,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去靠近。”元康帝疲惫的揉了揉眉间,清淡的说道。
“父皇,多谢父皇格外开恩,儿臣感激不尽。”陆鹏本以为今日在劫难逃,没想到元康帝竟然手下留情,他以为元康帝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没想到这次逃过课一劫。
陆万听到这个结果不能说很满意,但是也差不多了,他本来就不认为父皇会废了太子的位置,能将他禁足也不错了。
陆程则是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都各自回去吧。”
陆万听到这句话心中才略微有了一些失望,他不求元康帝的奖励,但是想听一两句好话怎么就这么难啊。
元康帝看着书房中的三个人一动不动,然后才轻声的叹息了一声。
“李公公,去通知大理寺卿和刑部,太子收敛的钱财,全部冲入国库。”
“是,皇上。”
“父皇英明。”三个人也同样异口同声的说道。
陆万这个时候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元康帝的心中有一杆秤砣,却从来不会偏向陆万的那一方。他说完这句话,深深的看了三个人一眼,然后才带着李公公离开。
陆鹏此时还跪在地上,听到书房中没有了元康帝的声音,这才抬起头,眼睛似乎是猝了毒一样盯着陆万和陆成两个人。陆万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现在事已至此,反正已经得罪了太子,也不差这一个了。
两个人朝着太子鞠了一个躬,然后才走出了御书房。
“我府中还有些事情,就不奉陪了。四皇弟,告辞。”陆程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陆万,没想到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么一件大事,替他解决眼前的大患,也不得不说这次全是帮了他一个忙。
“这几日事务繁多,还没来得及恭喜三皇兄大喜。待到那一日,弟弟我一定去讨一杯喜酒喝。”陆万此时也虚伪客气着。
“一定一定。”
荆怀九今日也没有用午膳,她的心一直踹踹不安,生怕出了变故。她正在房间中等着消息,听到门外传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顿时立刻起身。只看到欢夏推门而入,看到她眼角的惊喜,荆怀九的心才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姑娘,姑娘,好消息,王爷现在已经回来了,应该去了书房,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事情应该成了。”
荆怀九听到她的话刚刚了落下,然后推开房间门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出去。
她端着茶水走进去,发现房间中依旧只有陆万还有田言两个人,而且两个人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父皇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实属不易,趁着太子哥现在被禁足,这段时间在活络活络,应该也差不多了。”陆万看到她走了进来,然后声色不动的对着一旁的田言说到。
“对,此时正是我们行动的最好时机。殿下,首先要拉拢的自然就是太子的一条膀臂,太傅的支持。”田言知道,这朝廷中许多官员都是太傅的门生,所以他在朝堂之上可谓是一呼百应,若是能有太傅的支持,之后行事方便了许多。
“我今日看到太傅对太子失望了,趁着现在加把火。不过,太傅府中最近可有什么动静?”陆万在想一个切入口。
只见田言轻声笑了笑。
“可不是,最近发生了一件新鲜的事情,王爷可知道薛柳街的荆家本宅?”
陆万自然知道荆家,看到田言有些神秘,顿时好奇万分。
“荆家本宅的嫡次女被太傅看上了,这两日都已经准备过门了。”
陆万虽然没有见过荆家的嫡次女,但是也知道应该和荆怀九的年纪差不多,太傅?太傅可足足能当她的祖父了,不过这种事情已经少见多怪,荆存凌能为了荣华富贵将一个女儿送进了东宫,另一个女儿送进了太傅府中,也不可谓处心积虑,这打的是什么主意,自然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