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走进庭院,果不其然的看到杨嬷嬷打量的眼神,荆怀九看到这个眼神,故意将手中的书信扬了一样,她真的很好奇,自己难不成就是一个招惹是非的体质,为什么每次麻烦都会主动找上门。
荆怀九看到杨嬷嬷的视线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转动了一下,心中微微得意了片刻,然后才拿着走进了房间。
“小姐,奴婢都摆放好了,赶紧用吧,再不用饭菜都冷了。”露箐看到荆箐怀九带着冷意走了进来,急忙帮她脱了身上的外衣,顺带递给了她一个暖炉。
荆怀九将手中的家信放在了床上,然后坐在暖盆旁边待了片刻,才缓了过来。
“小姐,以后这种事情奴婢去就行了。这天冷,您若是再得了风寒,奴婢怎么向老爷和夫人交代?”露箐看到她这般模样,顿时忍不住多嘀咕了两声。
荆怀九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露箐的时候,那时候觉得她五官英气,若是换上男儿身定然认不出是女子。这还真是环境改变人呀,这才短短的几个月,露箐竟然变得婆婆妈妈了。
“小姐,奴婢给您说话呢,你好歹也应一声吧。”露箐看到她的神情之中不知道在想什么,顿时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荆怀九急忙安慰了一下。两个人这才开始用膳。
露箐将东西送回了厨房,回来的时候看到小姐坐在床上愁思,旁边还摆着拆开的信件。
“小姐,您怎么了?”露箐发现她连自己回来都没有知觉,顿时关上了门,待到身上的冷意消散的差不多了,才轻轻的靠近。
荆怀九轻声的叹息了一声,虽然已经确认了,只是怎么向陆万开口。
露箐拿起来信件,匆匆的扫了一眼,看完之后也诧异万分,怪不得小姐这一段时间心神不宁,原来实在忙活着这件事。
看来,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了。
第二日,荆怀九整日心神不宁,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她早早的吩咐了露箐,若是陆万来了一定要向她汇报一下。
荆怀九趴在窗口处,看到露箐神色匆匆的走了过来,猜测到陆万定然来了。今日正是丁婉仪病情发作的日子,除了他没人能靠近。
“小姐,毅王殿下已经来了,现在应该还在婉仪娘娘的寝殿中,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出来了,小姐若是想说现在就过去吧。”露箐的神情中同样也多了一分紧张,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也不知道毅王殿下一时间能不能接受。
荆怀九听到之后轻声叹息了一声,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晚痛不如早痛,她将家信整整齐齐的叠放好放在胸口处,然后走了出去。
荆怀九来到前殿,看着依旧紧紧关闭的大门,在原地徘徊,她看了一眼不远处恭敬的站着的宫人,冷笑了一声,特别是苏公公,腰板挺直的站在人群的前方。
这里有多少事是真心为了丁婉仪母子好的,恐怕没有一个人吧?荆怀九讽刺的笑了一声,突然觉得胸口处的信件越来越烫,她拍了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前世什么大风大浪她没有经历过,这个时候万万不能自乱了阵脚。
大概过了半个钟的时辰,荆怀九看到陆万疲惫的从殿内走出来,她忽然再次心疼,身为皇室子弟,该得到的什么也没有,却要平白无故的承受这么多。
陆万看到今日怀九熟悉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神采,勉强对着她笑了一声。
荆怀九同样回之一笑,然后指了指侧殿。
“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陆万难得看到荆怀九表情如此严肃,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事情,他点了点头,率先朝着侧殿走了过去。
露霜殿的宫人对两个人的这种举动早就不稀奇,整个大殿的宫人都知道两个人关系极好,甚至还有传言说两个人早就私下里早就发生了苟且之事,陆万再过两年就要迎娶她作为正妃。让露霜殿的一众宫女咬碎了银牙。
荆怀九为了以防万一,朝着不远处的露箐示意了一个眼神,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虽然不是苟且之事,但是事关重大,荆怀九不可掉以轻心。
苏公公和杨嬷嬷不屑的哼了一声,两个人现在已经这样光明正大的做苟且之事。
“小九儿,究竟是何事?这么神秘?”陆万看到门外甚至还有一个把手的人,顿时请笑了一声,问出了声。
荆怀九一脸正色的看着他。
“我即将说的一件事,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一定要相信我。”
陆万看到她仍然一本正经的说着,顿时被感染,同样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你看一下吧,答应我,看完之后一定不能轻举妄动。”荆怀九从怀中抽出可一封信,递给陆万。
陆万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看完了一封信之后突然浑身疲软直接躺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她们...怎么..可以这样设计陷害我母子二人!”呢喃的声音中露出一股子绝望,荆怀九不忍心的侧过了头,是啊,这个皇宫的本来面目就是这样的。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陆万的神情之处满满的都是痛苦,自从他懂事以来,无时无刻的不再惊心动魄中度过,一方面要担心母妃的身体,一方面又要提防各种暗算。
“你...还是先平静下来。”荆怀九看到家信在他的手中被捏成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嘴里不断地呢喃,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失控的他,顿时急忙出声安慰。还是等他的心情平复下来,在告诉他这件事情和苏公公有关吧,否则以他现在的情绪,还不亲手剁了他,若是真这样,才是真正的打草惊蛇了呢。
陆万看到荆怀九关心的眸子,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辰,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这个仇他一定加倍的讨回来,他和母妃这么多年遭受的不公和冷眼他迟早也会让那些人加倍奉还,只可惜现在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