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不知,刚才您与杜贵人和琴,皇上在外面站了许久,奴婢在一旁看得真切,皇上看小主的时候要比看杜贵人的时候还要多!”玲珑说道,只是皇上神情过于寡淡,他看不出皇上是因为欢喜还是其他。
赵安某神色恢复平静,玲珑不会看错,只是秦成谨看她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她,就不好说了。
回到潇湘宫,赵安某身子乏累,直接睡了。
第二日起来,才知道昨夜竟发生了件大事——掖庭失火了。
赵安某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顾婕妤,第二个想起来的就是淑妃。当日她将顾婕妤害淑妃的真相告诉她,淑妃必然是会去查的,只是为什么会着火呢?顾婕妤是证人,淑妃若是想要搬倒皇后,就必须要留着顾婕妤的性命。
赵安某见巧嫣打探回来,着急问掖庭的伤亡如何。
“听说火势很大,掖庭里的妃子腿脚好的都逃了,只有少数几人在火势的中心,没有逃掉,本来掖庭那种地方平日里就无人管理,着火的时候,大家救火缓慢,才导致火势蔓延迅速。”巧嫣心有余悸,她还听说有几具尸体被烧成焦炭,死相恐怖,她怕小主听了,心中作呕,便没说。
“火是从哪里开始蔓延的,住在火势中央的是谁?”赵安某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是原来的顾婕妤”,巧嫣只是听说,并不知道这个顾婕妤是谁,竟然让小主听了面色大变。
赵安某心中笃定这场火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的,掖庭里放火本就不容易让人深究,若派人纵火之人是皇后,那风波平定想必会更快。
思来想去,她想要从淑妃那里谈些口风,顺便最好能透露些消息给她。
“最近你们出去的时候留心些淑妃,看她平日爱去哪,都什么时候去,回来告诉我”,赵安某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吩咐巧嫣道。
秦成谨听闻掖庭失火,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便接着批阅奏章了。
半晌后,秦成谨忽然开口问淑妃近来都在做什么。
整个大殿只有一甫在伺候,听到皇上问话,赶紧回道,“淑妃最近帮助皇后打理后宫,每日都忙的很,不过有一处不寻常的,也是奴婢偶然间遇见的,她身边的一个婢女最近跑掖庭跑的频。”
一甫似是无心的一句的话让秦成谨挑起眉头,去掖庭做什么?
“奴才命人去打听了,听说是去看原来的顾婕妤,顾婕妤曾经让淑妃没了孩子,想必淑妃心里不痛快吧”,一甫悄然看着秦成谨脸色。
秦成谨重重将手中奏折摔在案上,“她也太不懂事了!”
一甫看到皇上怒了,不敢再说话了。
再说淑妃这边,也知道了掖庭失火的事情,心中焦躁的很。
淑妃坐在上座,将手中摇扇使劲儿扇着,这人才吐口,怎么就被火烧死了?
连桑低身站在淑妃身侧,“奴婢早间去内务府打探,昨夜去救火的内侍说,火就是从原来的顾婕妤那烧起来,顾婕妤整个人都被烧焦了。”
“怎么就这么巧,分明是有人要毁尸灭迹!”淑妃一双狭长桃花眼露出愤怒,“你这些日去掖庭可小心?有没有遇见什么人,走漏风声?”
“奴婢向来小心,也没人看到奴婢去掖庭的”,连桑战战兢兢道。
淑妃心中同样也在怀疑皇后,此事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她。淑妃不知,此刻皇上已经怀疑上她是纵火之人了。
宫中除了皇上,除了赵安某和淑妃,他人并不关心掖庭的事,烧死几个人,就如一阵风吹过,波澜不惊。
进来杜贵人正的盛宠,许多人的视线都盯着她呢,不管位分高低,碰上面言语间总是酸溜溜的,好在没有什么越界的事情发生,杜贵人习惯了,就只是置之一笑。
皇上很是喜欢杜贵人这个性子,对她的宠爱更加深厚。一时间,竟无人能比,就连前些时日十分受宠的淑妃也不及,不能与之分庭抗礼。
赵安某有了时间依旧抱着琴去找杜贵人,时间久了,两人感情与日俱增。
皇上听闻后,想起那日偶然听见她们琴瑟相交,心中没有多做他想,而是十分怀念那种琴瑟相合之美,去锦绣宫听二人抚琴的次数就更多了。
赵安某见皇上的次数变多,却依旧没有被皇上召幸,很多人都在背后幸灾乐祸起来。
一日,赵安某从锦绣宫会去路上,遇见了袁婕妤和御史大夫之女陆采女。
陆采女自从一起进宫的杜瑾蓉获了皇上宠爱,她便投身于势头正盛的淑妃,整日跟着袁贵人在后宫中作威作福。
此刻见了赵安某和抱着琴巧嫣,神色间满是嘲弄。
“赵采女又去锦绣宫抚琴了?这日日抚琴夜夜抚琴,似乎也入得了皇上的耳啊!”陆采女神色高昂的看着赵安某,心中对她想要攀上杜瑾蓉的做法深通恶绝。
赵安某知道陆采女妒忌杜贵人能得到皇上恩宠,而一同进宫的她过了半年还依旧是小小采女。
她笑着答道,“杜贵人身份贵重,且人面如桃李,知书达理,岂是我等小小采女可比的!”
赵安某暗指陆采女家境身份低微,让陆采女心中气的很。但她忽然压下心中火气,求助的看向袁婕妤。
袁婕妤照比之前嚣张的气焰收敛了许多,也许是她懂得了后宫生存要藏芒的道理。
袁婕妤身边的侍女见赵安某直视袁婕妤,挺身上前,斥责见到婕妤娘娘不赶紧行礼。
赵安某不与侍女计较,盈盈笑道,“适才陆采女上来就和嫔妾说话,嫔妾竟然没看到婕妤娘娘,真是嫔妾失礼了。嫔妾见过婕妤娘娘!”
陆采女终于找到挑拨的机会,赶紧上前搬弄赵安某目中无人。赵安某不置可否,“袁婕妤有容乃大,该不会也是这样想吧!”
袁婕妤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小小采女,还能嚣张到几何?
赵安某似乎没看见一般,接着说道。“今日碰到袁贵人也是缘分,若是想讨淑妃的欢心,还是帮淑妃娘娘查明掖庭的一把怪火吧!嫔妾宫中还有事,就不陪婕妤娘娘了”。
赵安某行礼后,看着袁婕妤趾高气昂的从自己面前走过。
袁婕妤被赵安某最后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弄的晕乎乎,问陆采女,赵安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