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都病成这样了!”
赵安某眼角瞥了一眼其中一位绿衣宫女。
长卿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转头对那宫女沉声道,“你去御膳房吩咐人熬一些清淡的粥过来,”随后又吩咐了几人各自去做她们的事情,只留下两个常跟在赵安某身边的婢女。
赵安某吃力的挥挥手,“你们俩去把我留在柔妃那的东西拿回来。”
“是。”
等殿中只剩二人的时候,赵安某才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的伤口无碍,那毒性虽然强烈,但是有百草丸,也就不碍事了。”
上次因为匆忙,赵安某急匆匆的让长卿离开,倒是没有注意他是用的什么药来阻止毒性发作,她问道,“百草丸?”
“是啊,这是我上战场之时,在民间无意间救了一位老人家,后来听说他是什么神医,他听说我是上战场的人,便把这药丸赠送给我,能解百毒,这天下,也就只剩我身上的这些了。”
“那你可要好好保管。”
“我知道,姐,你怎么会想着要去投湖自尽呢?有什么想不开的?”长卿把话题引到她身上来。
赵安某笑了笑,“若想有收获,又怎么可能不付出呢。”
“什么?”
赵安某摇了摇头,“没事,长卿,现在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你尽管说。”
……
宫女把粥抬进来的时候,赵长卿已经离开,只见赵安某披了衣裳站在窗台下面,似乎正在沉思,双眉微蹙,而眼神中尽是冷清。
“皇后娘娘,您怎么下床了?”绿衣宫女去扶她过来坐下。
赵安某轻轻笑了笑,“我现在受不得寒,体质越来越差,好像突然间就看开了许多事。”
宫女把粥轻轻搁在她面前,凝眉问道,“娘娘,您看开什么了?”
“夫君之爱,以前我太心高气傲,总以为只要我足够优秀,就定能成为最幸福的人,可后来我就发现我错了。”
绿衣宫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好像这皇后娘娘有些变了,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似乎还隐约感觉到她对皇上有一份眷念……
“皇后娘娘,皇上这几日只是忙于政事,您别放在心上,您呀,什么夫君之爱都是有的。”
真是机灵的丫头,也难怪秦成瑾会把她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嘴角浮出一丝浅笑,她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下午的时候,柔妃也赶过来看望她,见她一副倦倦的样子,而且身子消瘦了不少,只道,“皇后娘娘,您还是得保重身体啊。”
“柔妃,你我之间又何必这么生分,你若愿意,叫我一声姐姐就是了。”赵安某笑着握住她的手。
而私底下,却是一封赵安某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到她手中。
柔妃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悄然无息的将纸条藏在衣袖之中,俩人的默契并未让一旁的宫女起疑心。
俩人细细的谈了些女人家的话,谈了一会儿柔妃也就离开了。
这一切,已经是慢慢的在开始铺垫她以后的路了,若是那人还有点良心,她倒不妨与他就这样进水不犯河水,但是凭她的直觉,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有些真想一旦浮出水面,再怎么掩盖都已经了然无事。
这天,宫中来了一位贵宾,是邻国的皇子,与秦成瑾商谈一些有关两国割地之事,这事非同小可,关系着未来两边的权益。
晚上,秦成瑾特意为这皇子设了宴会,歌舞轻幽,美女环绕,能看出来,那使者有几分沉浸在这样浮华的日子中。
赵安某和秦成瑾坐在高高在上的位子上,在外人看来,俩人简直是相敬如宾,而在宴会上,让她欣喜的是窦安成也回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计划中铺展,今夜便是个绝佳的机会。
那皇子看皇帝对他这么毕恭毕敬,一时之间也得意忘形,期间竟然去碰柔妃,嚷嚷着要她陪他喝酒。
这荒唐之举让殿中的所有人都微微动怒,柔妃是皇帝的人,怎可被他国区区一个皇子戏弄,这颜面还怎么挂得住啊!但是偏偏,秦成瑾一直没有说话。
见柔妃不肯配合自己,使者将酒樽重重的搁在桌子上,“皇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杯酒都不肯与我喝,就想让我回去与父皇商谈把分割权让给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谈了不谈了!”
说着作势就要离开宴会。
“二皇子,着什么急呢,这是我的妃子,你若想要美女,这有的是。”秦成瑾浅笑着,但是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我就偏只要她陪我喝酒,若是她不肯,本皇子也就无心谈什么国事。”
柔妃刚才就被那二皇子的粗鲁之举吓了一跳,现在才微微回过神来,她屈辱的抬起酒樽,正要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二皇子,本宫敬你一杯,不知可否赏脸?”赵安某浅笑着举杯淡淡道。
那皇子转过身来,见说话的这女人姿色非比常人,心里又开始躁动起来,他邪笑道,“皇后娘娘,这么喝多没意思,这样吧,本皇子喝一杯,你就喝三杯,看看谁先倒下,如何?”
赵安某心里早就已经开始对这皇子有些恶心了,这人一点皇室子弟的风范都没有,虽有能力,品行却极其不端庄。
但是此时,她若是说不行,只怕是到时候秦成瑾拿这事来扣在她头上,既然决定出手相助柔妃,那么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坐在台子下的长卿微微蹙眉,他知道赵安某的身体刚受风寒现在都还没好利落,若是按照那什么狗屁皇子的说法来饮酒,不就半条命都没有了吗?
而且看秦成瑾那架势,根本没有一点出手相救的意思,他急着出声道,“皇子,皇后娘娘酒量尚浅,不如微臣陪你不醉不休。”
那皇子不耐烦道,“你?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皇子喝酒,连你们的皇上都没有说什么,就轮得到你说话了?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秦成瑾终于在这时候开口了,他也知道,这长卿是将军,手上的兵力多少还是具有威胁性,若是做得太过分了,只怕引起众怒,他出声道,“皇后身体刚好,不便饮酒,朕就替她与皇子饮了这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