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某失落的摇了摇头,将丫鬟送来的药,端到二老面前。一勺一勺的盛着药,朝它吹了几口,喂赵信付下。而赵羽然则在一旁,喂着赵母。
“这次出宫,我与皇上说是来看看你们二老,实则是想来查探一条线索。”赵安某一边喂着,一边说着。
听到有了线索,赵信整个人也有了一点儿精神。连忙追问道:“如何?”
“暂时还不清楚,我已经与大理寺卿许崇远约好,近日晌午过后便去。”赵安某解释道。
见父亲将一勺汤药吞咽下去,这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
昨日变听闻羽然说,父亲在家又病又气。仆人送药,都将药碗打翻在地,将仆人统统轰了出去。
“许崇远?”赵信似乎有点儿难以置信的模样,“许崇远为人耿直,光明磊落。从不愿与后宫嫔妃相处,在朝中也是得罪了不少人,他怎么会与你办理此事。”
赵安某笑了笑,道:“父亲可还记得我曾像父亲调查过许崇远的身份?”
赵信点了点头,赵安某将喂完的药碗放到一旁,接着说道:“之后我就让我的侍女玲珑去查查,许崇远在朝中可曾得罪什么人。毕竟,从他的家世看来,他是为人清白的。皇上定然不可好端端的要查许崇远。”
“之后,玲珑也不曾查出什么。却碰到了穆亲王。”
“穆亲王他是皇上的弟弟,这些年,皇上许多秘密的事情都是交给了他去完成。”赵信听了,心中一下明了了不少。
赵安某继续说道:“没错。就是他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所以我就让玲珑找了机会去接近他,并暗中带了许老太医,为他的夫人将多年卧床不起的旧疾给治好了。”
“而皇上那边的结,我也找了个法子给解开了。如今他心存感激,我自请求,帮忙将弟弟的事情查一查。”
“哎……”听了赵安某的话,赵信一声长叹,不知该说什么好,道,“但愿我与你母亲,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
晌午后,天阴蒙蒙的,下去了小鱼。由于父亲和母亲都有赵羽然照顾着,赵安某也就坐着马车,来了香云楼的门前。而此时,许崇远也已经到了。
许崇远上前,与赵安某相聚,并秘密说道:“据我安排的捕快监视,这几日都没有什么动静。”
赵安某指了指香云楼对面的酒楼,一边走,一边说道:“想上去吃点东西吧,我看靠着窗台的位置就很不错。”
说罢,二人便入了酒楼,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的雅间。
果不其然,这一个窗台将对面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赵安某无心吃东西,点了一些小菜,让许崇远去用膳,而自己则在一旁关注着。
上次她去见长卿的时候,当时上面写着,那个婢女香菱是司珍局的宫女。平日进场跟着司珍出入宫里宫外,而据宫女相处较好的姐妹,她每次出宫都要来一次香云楼。
这后宫宫女出入香云楼倒也不奇怪,帮公众一些其他的宫女娘娘带也很正常。可是香云楼的胭脂水粉价格极高,也不是宫女和不受宠的娘娘用得起的。可这个婢女却次次都来,实在是太奇怪了。
赵安某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转念一想,道:“许大人,你说此事会不会是旁系亲属所为?”
许崇远低头分析了一下,这些日子都没有发现,要么是他们换了位置,要么就是他们的重点目标错了。
许崇远细想了一下,说道:“娘娘这话倒也不假,若是这么一来,那安庆就麻烦了。不论是他们换了地点,还是不是柳家的人。那么的侦查范围就足足扩大了几倍,如同与大海捞针。”
赵安某摇摇头,觉得不妥,又说道:“重新换地方倒也是不会,毕竟这香云楼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能够在香云楼里面接头,必然是内部之人,甚至可能是香云楼的老板。”
“香云楼的老板倒不像。”许崇远将自己所指的说了出来,“这香云楼是连锁的,老板是外地人,不再京都这里。根本不可能与香菱接头。”
“既然老板经常不在,那么香云楼总该有人打理着。”赵安某扫了一眼楼下的车水马龙,回道。
许崇远在此摇摇头,否决道:“问题就在这儿,香云楼这些年来没有一个真正主事的。”
“这话怎么说?”赵安某疑问道。
“香云楼共有三名掌事,每名掌事各司其职,职位和重要性都是平等。要说是不愉快,可这一直都是香云楼的经营规模。这三人也就没了什么争执,反都和和气气的。”许崇远眼神落在一辆棕红斗篷的马车上,回道。
赵安某顺着他的视线看下,道:“既然三个人关系都十分的好,那么一起合谋也不一定呢?或者说,这其中的利益足以让他们接着香云楼,对外扩展呢?”
“娘娘说的有道理。”许崇远指着那辆斗篷车,道,“娘娘你看,这辆车当日宫中宴会也曾去过。”
赵安某看了过去,却没有看出哪里有问题,道:“这也没什么,那日宫中邀请了不少望亲贵族。城中许多皇亲贵族也都在使用香云楼的胭脂,毕竟几十两,甚至高达几百两一盒的胭脂,除了这些人,平民百姓谁有消费的起呢。”
“不不不,、。”许崇远连忙摇摇手,道,“这辆车是当日在宫门守卫的士兵见过最奇怪的一辆马车,侍卫说它来的很早,比晚宴早了足足两个时辰。随后又走的很早,晚宴距结束两个时辰。照理说,这是皇上的宮宴,应当不可能来的那么早,去的那么早。还与少将军案发的时间那么吻合。”
这样那倒是奇怪了,赵安某也继续仔细看着那辆马车。
只见从马车上走下来一名少女,桃粉蝴蝶长裙,长得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赵安某当然认得这个少女,她不就是那日晚宴,皇太后要介绍给穆亲王的礼部尚书之女么?
“怎么会是她?”这实在是让赵安某惊讶到了。
“娘娘认识她?”许崇远问道。
赵安某轻点了头,目光就在那名少女的身上不曾离开过。道:“她就是礼部尚书的女儿,那日晚宴曾经来过。不过她还这么小,会不会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