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近日关于年贵人的事儿传的人人皆知。
都说年贵人夜夜梦见曾经养的两只猫,还有浑身是血的婴儿来跟她索命。每日每夜的吓得年贵人说起了胡话,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年贵人害死自己的孩子。
这猫和未出生的婴儿老人都说是灵性最盛的,且阴气最重。听说年贵人的依华宫近日整夜都挺听到猫叫,吓得宫女太监绕着道,也不敢经过依华宫。生怕看见个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赵安某抚摸着怀中的猫儿,这是父亲托人送入宫中的,与当初送给年贵人的小猫儿,长得一模一样。
“娘娘,自后宫身份贵重的小主都养起小猫后,年贵人那儿每晚都闹个不停。”玲珑看着那慵懒的小虎猫,一猫脸的享受,话叫人听着意味深长。。
赵安某笑了笑,似乎都在预料之中一般,又问道:“本宫让你做的事,你都做了么?”
“回娘娘的话,都安排妥当了。”玲珑办事,赵安某很是放心,自然没有在多说什么。
想想,承明殿应该有动静了。低头自顾自地玩起了小猫,这猫倒还真是挺好玩的,怪不得淑妃从前把个猫捧在手心上。
可惜,最后为了陷害她,这猫的命还是不金贵!
赵安某看着睿儿和婉宜睡了午觉,才从偏殿出来。
就瞧见彩依回来了,便听她说:“如娘娘所料,今日午膳之后,皇上就让一甫公公去查探年贵人的事情。后来依华宫的人来说,年贵人病了。皇上都找了借口,推了出去。”
赵安某思虑了片刻,方才说道:“替本宫好好梳洗一番,去承明殿。”
大约半个时辰后,赵安某坐上了轿撵。
秦成瑾低着头,批阅着奏章,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抬头见赵安某来了,不由皱眉:“你怎么来了?”
“臣妾听闻皇上近日身子不好,心中牵挂着,难以入睡,今个特来瞧瞧。”赵安某低着头,咬着唇,似是很委屈,“皇上若是不愿见臣妾,是臣妾打扰了。”
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秦成瑾见她近日来消瘦了不少,想想年贵人的事,觉得是错怪了,不由有些愧疚。连忙安抚道:“朕倒是想着湘儿,只是怕湘儿为了年贵人的事儿,与朕生气。”
赵安某的心已经被秦成瑾伤透了,对他这样的话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这面上倒是泛起了微红,很是喜悦地笑了:“衍生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地,臣妾怎会怨衍生。臣妾知道,衍生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所以臣妾和妹妹一直在潇湘宫等衍生的消息。这不,听说衍生身子不适,没能忍住,特来瞧瞧。”
听赵安某这么一说,秦成瑾原本阴霾的心,一下好多了。便唤她到了自己身旁,道“还是湘儿最贴心。”
“谢衍生赞誉。”赵安某依偎在秦成瑾的怀中,羞涩地笑了,“衍生的茶凉了,臣妾再为皇上续上一杯如何?”
秦成瑾想到赵安某的茶,不由很是怀念:“有些日子不曾饮过湘儿的茶了,这一说,朕倒是馋了。”
“衍生这话可是臣妾的茶太香了,勾住了衍生肚里的小虫儿。”赵安某在一旁弄着茶具,一边朝着秦成瑾办了个鬼脸,倒是俏皮可人。
这样的赵安某撩得秦成瑾心中一片荡漾,自是也打趣道:“湘儿这话可是不对了,朕对你疼都来不及,怎么怪你。倒是你鬼灵精得很。”
说罢,便将赵安某搂在怀中,甚是柔情。这样的柔情似水,赵安某一点都不稀罕。
这厢,赵安某正烹茶,突然话锋一转:“臣妾想向皇上请罪。”
秦成瑾有些疑惑:“湘儿有何罪过?”
“想必皇上也听了些宫中传言,臣妾便想让侍卫去依华宫为年贵人查查缘由。到底上次年贵人的事,臣妾心中有愧。怎料年贵人将臣妾赶了出来。”赵安某平静的陈述着,“这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年妹妹能够平安才是好。听着别人说,年妹妹每日都睡不好,臣妾心中甚是难过担忧。”
秦成瑾静静地看着她,像是要把赵安某看穿了一般。过了片刻,也看不出什么不对,许是他想多了。道:“朕今晚会去年贵人那儿瞧瞧。”
赵安某甚是喜悦地笑了:“皇上能去看看年妹妹,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续好茶后,赵安某就回了潇湘宫。
前头刚入殿,后头圣旨便到了,赵羽然的禁足是解了。
“姐姐,今日皇上解了我的禁足,可是年贵人的小产,又着落了。”一甫一走,赵羽然激动地问道。
赵安某笑笑:“姐姐早有眉目了,只是时机未到,为曾与说罢了。年贵人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赵羽然知道姐姐有本事,自是点头应了,脸蛋却浮起一丝羞涩:“姐姐,那皇上今日可是会来?”
“不会。今日他去年贵人那儿。”看见羽然脸上的失落,赵安某是明白她的心还是期待着,但这点自己是能体会的,她当初不就是么?
只不过,羽然不需要知道的很彻底,那样在后宫的日子太艰苦了。
赵安某没有说,只是告诉赵羽然,皇上过几日回来。这下,赵羽然眼底的伤感,一下也散去了。
晚间,玲珑来报,说是年贵人又怀了,皇上已经让皇后过去了。现在让娘娘也快些过去。
“可是出什么事了?”赵安某问道。
玲珑说:“年贵人这胎快三个月了,正喝着药,突然皇上便到了。之后年贵人说肚子痛,怕是胎儿出了问题,太医如今还在诊治。而年贵人的安胎药却变成了堕胎药,皇上大发雷霆,让娘娘们过去。”
赵安某也没有梳洗,便坐着轿撵去了依华宫。
依华宫是忙乱了阵脚,而门口怕是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在这儿跪着,
皇上为一个贵人这般兴师动众,不知皇后的心里是不是气得发疯。
想到这儿,赵安某不由心中冷笑一下,快步入了偏殿。
这一入殿门,倒是见了皇后一脸担忧地问着:“皇上,不知年贵人怎么样了?”
秦成瑾一脸怒气,他的后宫可真不让他安宁,恼怒道:“都是你给朕管的后宫!”
这一冲,柳书薇有些儿挂不住,心中对年贵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样的效果,赵安某十分满意。
太医回禀:“回皇上,年贵人身子虚弱,这一胎本没有好好安好,如今有何堕胎药这样烈物。臣等尽力施诊,还是回天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