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的劝说下,秦成谨还是同意了选秀入宫之事,定在了明年开春。
眼看年关将近,赵安某又领旨协同皇后一起筹划除夕宫宴。
一日,照例给皇后请安时,皇后问起:“诸位妹妹对除夕夜的家宴可有什么想法?”
坐在下端的年贵人说:“既然是家宴,嫔妾觉得,还是简单些好。大家随意聚聚,皇上看到后宫一片和睦的样子,就够了。还能让皇后娘娘和湘妃娘娘轻松些。”
皇后端起菩萨般和蔼的样子,笑着说道:“这就是本宫分内之事。再说咱们后宫姐妹也有一阵没一起热闹热闹了。”
赵羽然提议道:“臣妾想起儿时在家中看过一种木偶戏,是由人来操作提线木偶演故事的。是民间每逢佳节盛会都有的玩意儿,在宫中倒是从没见过。嫔妾提议,招一个木偶戏班子,编排几出好戏,给咱们乐呵乐呵。”
赵安某也觉得甚好,说道:“不如我们自己来操作,一来保证了安全,免得有人趁此机会混入宫中。二来,也可以给皇上一个惊喜。”
赵羽然兴奋的拍手称好。
皇后见她二人就决定了,下面的嫔妃也兴致勃勃,心下有些怒意,但也掩饰起来。
何才人看皇后沉默,故作提醒道:“湘妃娘娘,皇后娘娘还没首肯呢。嫔妾觉得这事还是问问皇后娘娘的意见,万一出了差池,我们担当不起。”何才人是依附皇后的,在这宫中也过得去,唯一介怀的就是不得圣宠。还指望着除夕宴上,能有什么法子让皇上多看两眼。担心着木偶戏抢了风头,自己又是默默无闻了。
赵安某最见不得有人狐假虎威,但是这人就是个普通嫔妃,本不想与她计较。
没等她开口,年贵人就说了:“湘妃娘娘是皇上钦点的,协助皇后娘娘。湘妃娘娘都觉得这提议甚好,那自然担当得起,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赵安某皱眉,年贵人这一番话无疑显得她有意与皇后平分秋色容易惹来妒恨,虽然皇后已经恨透她了,但是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这年贵人,表面是向着自己,但是这话说的更容易让皇后多想,以为自己想要取而代之。
柔妃冰雪聪明,看赵安某脸色微变,打圆场道:“不知皇后娘娘可否见过那木偶戏?臣妾也是以前在宫外看过一回,着实新奇的很。”
皇后深明大义一般说道:“既然各位妹妹都这么有兴趣,本宫自然得好好安排。”
一番唇枪舌剑总算平安抹过,没有燃起更大的烽火。
出了凤仪宫,赵安某让玲珑拦住年贵人。
“湘妃娘娘,今日是嫔妾鲁莽了。只顾帮您说话,却差点开罪了皇后。”不等赵安某开口,年贵人主动说起,似明白似糊涂的,让赵安某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与羽然关系不错,赵安某平淡回到道:“你自己知道,也不用我多说了,以后说话还是多思虑一番,这后宫不比你自己家,口舌易出祸端。到时侯没人保得了你。”
年贵人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赵安某想起许久没向太后请安了,便邀柔妃一起去给太后请安。柔妃说:“太后向来喜静,人一多倒不合适了,不如你先去,我等晌午后再去给太后请安。”
赵安某想来也是,便和柔妃告了辞,带着赵羽然前往太后处。
通报过后,嫣萝出门领路,问起潇湘宫的皇子公主们,一路说说笑笑。
太后见赵安某两姐妹一起来看她,心中欢喜。叫嫣萝下去端上别致诱人的糕点。
赵羽然一看这些糕点,漂亮又好吃,连连称赞,吃的不亦乐乎。
太后倒是喜欢赵氏姐妹这直爽不扭捏的性子,佯装生气道:“你们俩有闲心倒是跑到我这里吃尽我的糕点,把我那几个孙儿留在宫中。”
赵安某笑道:“您别急,我是怕这几个小孩子把您这儿掀翻了天,所以才没有带来。等过一阵他们稍微懂事点,我就带过来给您好好瞧瞧。”说到此处,赵安某又想起一事,若是除夕年夜,几位皇子公主表演个节目,让太后开怀一下,也是件美事。
与太后说了会儿话,就回到潇湘宫了。走时,太后还不忘让嫣萝把剩下的糕点都仔细包好了,让赵羽然带回去。足以见太后对她二人的宠爱。
回到潇湘宫,赵安某把心中想法跟羽然一说,后者立马拍手叫好。只可惜六皇子七皇子太小,倒是皇子们和几位公主懂事了。
赵安某派人去凤仪宫,请大皇子,不出意外的,皇后娘娘以大皇子课业繁重为由并未准允。这也在赵安某意料之中。
柔妃把三皇子带过来后,一排小儿人从高到矮一次站好。柔妃看着他们奶声奶气、摇头晃脑念书的样子,掩嘴笑了,直夸赵安某心思别致,这几位往哪儿一站就招人疼的样子,更别说背诗了。
而赵安某除了每天去承明殿给秦成谨烹茶按摩外,就是带着几位妃嫔排练木偶戏。倒也过得清闲有意思。
转眼间,除夕夜就到了。太后坐在主位,秦成谨坐在太后左侧,皇后坐在右侧。下面妃嫔们按照位份而坐。
几个歌舞之后,赵安某编排的木偶戏就上场了。原本兴致平平的众人都瞬间来了精神。赵安某和赵羽然几位妃嫔手持木偶线,学着木偶说话的声音,声色并茂的演了一出喜剧,把太后皇上逗得哈哈大笑。
秦成谨看到太后开怀,心情自然大好,夸赞赵氏姐妹灵巧的心思,赏了一些珠宝玉器。
接下来,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父母所欲为者,我继述之;父母所重念者,我亲厚之。”
随即几个孩子附和而歌,从帷幔后走出。正在秦成谨疼爱的几个皇子公主。
太后见这些乖巧的孙儿,也是欣慰的笑着。
唯独皇后脸上快装不下去了。大皇子以学务繁重为由,没有参加这次的表演,倒显得与众弟妹有些生疏。好在秦成谨并未说什么。
后面无非是一些嫔妃为了邀宠表演的歌舞琴技,此次如此,倒没什么新奇的。
一场宫宴下来,太后和皇上心情愉悦,称赞皇后筹办的好,皇后在众人面前不敢独揽功劳,把赵安某推出去,显得自己谦虚本分。赵安某已不在意这些,与皇后相互奉承着,让秦成谨看到后宫和睦的形式,心中更是珍惜赵安某。
从前淑妃在的时候,随时鸡犬不宁的。如今赵安某协理,皇后又韬光养晦,后宫正是平衡的时候。秦成谨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