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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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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陪顾长安好好玩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皇上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陪顾长安,所以只能对她抱有歉意。

顾长安明白皇上的难处,也明白他的苦衷,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舒婉仪现在很需要皇上。

舒婉仪一睡就是一天,天黑时才悠悠转醒,只不过人看起来痴痴傻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长安身体不好,不适合走动,皇上也不想让她受累,就让她一起留下在永和宫,陪着惠嫔,陪着他,陪着舒婉仪。

结果秋叶端来的药,顾长安走到舒婉仪身边,一口一口的喂她。

舒婉仪也不挑剔,来者不拒,顾长安喂一口,她就喝一口,模样乖巧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安,生怕下一秒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

很快,一碗药就见了底,顾长安给她仔细的擦了擦嘴角,把她重新扶着躺回床上。

知道她不会同自己说话,顾长安轻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不知道她现在是需要安静,还是需要人陪,但是顾长安选择了给她安静,只有她自己想通了才是好的,否则他们说什么都是白费。

就在顾长安起身的时候,舒婉仪突然伸出手,用她冰凉的手握住了顾长安的手。

顾长安纳闷,转头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还是没有看顾长安,眼神黯淡无光的看着床顶,淡淡的说道:“你留下来陪陪我。”

“好。”

把手中的空药碗递给秋叶,顾长安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舒婉仪说说话。”

“是。”

秋叶带着屋里的其他宫女离开了房间。

顾长安坐在舒婉仪的床边,说道:“想说什么吗?”

舒婉仪觉得人生真的是太讽刺了,在她困难,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竟然是她的对头,是她曾经想要害死的人。

可是除了顾长安,她不知道能找谁聊天,她觉得,只有顾长安能够明白她现在的痛苦,也只有她懂这种痛苦。

“你当初,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的嗓子因为许久不开口的原因,沙哑得难听,有些刺耳,听在顾长安的耳朵里,却觉得心疼,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悲痛。

轻轻握紧她的手,顾长安淡淡的说道:“痛,全身下去,每一处都在疼,那种痛根本就无法形容,好像是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割你的肉,又好像千万只蚂蚁在你的骨头里啃咬,每一处都在疼,疼得体无完肤,有一种想要自杀的感觉。”

这只是能够形容出来的,还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她找不到语言来表达,只能藏在心里,让自己痛就够了。

她知道这种痛无法言语,更知道这种痛无法表达,但是她明白,现在的舒婉仪,一定深有感受,会明白的。

舒婉仪有些苦涩的笑了,这个时候,能够明白她的感受的人,果然只有顾长安。

“是啊,真的很想死,感觉这个世界一片冰冷,没有一点温度,都不知道活着做什么,还可以做什么。”

曾经的她,也有同样的念头,所以舒婉仪会这样想,她并没有觉得很奇怪,反而觉得很真实,相信每个女人第一次做母亲失败,都是这样的感受。

不过她走过来,也活了过来,只要跨出那一步,就好了,心中虽然还会伤痛,但是还能好好的活着。

“顾长安,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想了想自己当时的情况,顾长安说道:“我啊,就想着要给我的孩子报仇,不能让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然后就活过来了。”

“可是,我不想走出来,我想下去陪他,下面那么冷,那么黑,我不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很害怕的,我在睡梦里,总是能够听到他一遍又一遍的叫我,我很想去陪陪他,长安,你说我去陪陪他,好不好?”

看着顾长安的眼神充满了期盼,渴望,甚至还有一种解脱,顾长安明白,她是真的很想去死,曾经的她,也是那样想的。

这一刻,顾长安似乎成为了舒婉仪全部的希望,若是顾长安点头同意,只怕她立刻就会去死,可是这样的事情,顾长安不会同意,也不会赞成。

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顾长安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去了下面,是去受苦呢?他与我们不一样,他灵魂是那样的干净,纯洁,肯定回去天上的,在天上,他就是享福的,他在天上过得慢点,你确定要去打扰他吗?”

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舒婉仪陷入了沉思,似乎觉得顾长安说的是对的。

可是她又觉得,自己的孩子,始终是要自己照顾,她才会放心。

看她的眼神有些动摇,顾长安继续说道:“舒婉仪,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你觉得你的孩子好好的,会突然这么没有了吗?”

听了她的话,舒婉仪眼神瞬间变得十分犀利,抓住顾长安肩膀的双手力道很大,让顾长安觉得有些疼。

“你什么意思?”

顾长安笑道:“我什么意思,你不是最清楚吗?就像当时我哪样,孩子好好的,突然间就没有了,你觉得这正常吗?”

她想,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跑舒婉仪振作起来,至少暂时她不会有轻生的念头,等时间长了,一起都好了。

“你是说,这是别人故意做的?”

她悲痛欲绝,倒是没有想过这一点,现在经过顾长安这样一提醒,她也算是明白了,有人看不得她的孩子,所以对她出手了。

“现在你还想死吗?你不报仇了?如果你不想报仇,那我就什么都不说,若是想,那就好好养着身子,只有身体好了,你才可以与那人斗下去,给你的孩子报仇。”

舒婉仪眼中犀利的光越来越盛,沉声说道:“我自然是要报仇的,就算是要死,我也要让杀害我孩子的凶手死了,我才能死。顾长安,虽然不想说,但还是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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