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骏从白云观出来,正撞上快马赶来的宋沛、和索三戒。而且在索三戒身后面,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眉目之间和索三戒很像,一看二人就是父子关系。
张骏从胡硕手里接过缰绳,翻身跨上坐骑,问道:“这位是?”
“下官索孚,拜见少将军。”那中年男子急忙拜倒在地。
张骏道:“原来是索功曹,不必多礼,起来吧!”
“诺!”索孚再拜后起身,站到了一旁。
张骏看索三戒一脸笑意,就按耐住此前心中的不快,微笑着道:“吾欲征辟索功曹至幕下做事,不知索功曹意下如何?”
索孚连忙拱手道:“少将军但有所命,卑职无有不从!”他如今不过是个小吏,能入少将军法眼,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傻子才会拒绝。
张骏欣赏地点了点头,又转过来问道:“泽清,急忙赶来,是有何事?”
宋沛靠近了张骏,才低声道:“主公,李学善留在广武郡的人传来消息,大河春汛,决堤了······”
“什么?”张骏闻言,心里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厉声喝问道:“何时的事?”
“前日······”宋沛禀道。
一瞬间,张骏就联想到了后世发大水后千里泽国的惨象,更糟糕的是广武郡就在河边啊!
“损失多大?”他急忙问道。
“主公稍安勿躁······”却是索孚搭话道:“广武郡地势较高,所以应该不会有太大损失,倒是金城郡,恐怕凶多吉少······”
张骏又看向宋沛,见其点了点头,说:“索功曹所言无差,据李学善的手下人报信说,广武郡受灾不大,郡守周严已经开始着手赈灾了。只是金城郡那边,洪水虽然没有冲垮城墙,但也损失不小,急需后勤补给!”
“娘的!”张骏狠狠地甩了一下马鞭,他发现自从自己回到姑臧后,就没有一件顺心如意的事情。下令道:“立刻去中军大营给韩虎、周同传令,让他们即刻整顿军务,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
“诺!”宋沛领命后,调转马头飞奔离开。
张骏又对索三戒和索孚父子道:“事态紧急,吾要立刻进宫。全斌,你和令尊分别去通知阎曾先生和陈珍,明日一早,中军大营内升帐点兵。”
“诺!”此二人也领命离开。
张骏孤身坐在马上,一旁只剩下了胡硕和部曲。见到这些威武的甲士,他心里总算安稳了些。在乱世,什么突发情况都可能发生,只有武力才是最大的保障。
“随我进宫!”
他向后一挥马鞭,抽打在马臀上,坐下汗血马吃痛,顿时长嘶一声,冲了出去。
行到半路,离灵钧台还远,就迎面遇到了一队同样骑着快马的传令军士。胡硕主动上前,问明白了才回来禀报道:“主公,他们奉了大将军的钧令,特地来给您传令的。”
“哦?”张骏勒住战马,接过胡硕手里的绢帛,展开一看,上面盖着大印,并无差错。内容则是要他不用进宫请命,遇事可自行决断!
这时候就表现出张茂处事绝不拖泥带水的特点了,虽然在处理外戚问题上不够果决,但涉及到黎民百姓,却能大胆放权。
而且,任命张骏为广武郡守并在广武建节的钧令已经下达,这就相当于广武郡是他侄子的地盘,如果插手过多,难免会给人以不信任自己侄子的错觉,张茂是不会这么做的。
既然叔父已经发了话,张骏也不想浪费时间,当下就要调转马头离开。不过他又停下,问那几个传令的军士道:“尔等是如何知道吾在此地的?”
军士中为首的一个抱拳答道:“卑职等方才于路上遇到了宋公子,是他给卑职指的路······”
张骏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率众离开。
路上,胡硕好奇地问道:“主公方才因何发问?”
张骏道:“小心无大错!”
摸了摸脑门,胡硕还是不太明白,但嘴上却说:“主公英明!”
这突如其来的马屁,把张骏逗的一乐,心中的阴云也散去不少。他现在是要回到府里,这次去走马上任,就意味着在广武郡扎根,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所以涉及到侯府集体搬家的事情,只有家令是忙不过来的。本来计划中是后日离开,现在突然提前,恐怕还有的要忙。
一回到府里,刚坐下缓口气,家令就走了进来,道:“郎君,咱们府门前有个小娘,遣人去问话,她却什么都不说,吓人得很!”
张骏问道:“就一个人?”
家令点头道:“就她一个,又站在外面,不好轰走。郎君要不去看看,是不是您认识的人?”
张骏这时候哪里有心思管这些,道:“算了,若真的有事,自会求见。”
他又问道:“府里收拾得如何了?”
家令愁眉苦脸道:“东西太多,一时间弄不齐整······”
张骏摆手道:“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带了,先捡要紧的来。人也不需全跟着,那边装不下。再者,侯府还是要有人打理。”
“是。”家令赞同道:“郎君若没其他的事情,那老臣就下去了······”
“嗯······”张骏挥了挥手。
小坐片刻,心里又开始纳闷门外的小娘子该会是谁。他莫名其妙的惹下两桩风流债,已经够头痛了,心里实在想不出还招惹了哪一家的娘子,便欲起身去看个究竟。
张骏来到大门口,果然见到一个小娘子直愣愣地站在路边,可走近了才发现,这不是江婉卿么!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张骏急忙走过去,问道:“你情况好些了么?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江婉卿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他的脸看。
张骏心里发毛,好言哄道:“有事咱们去府里说吧,毕竟是在路上,让人看到了不好······”
她好像听不懂张骏说话似的,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两人就这么又僵持了一阵,最后张骏实在没了耐心,便横下心来道:“你今日就藏在我府上,明天一早,随我离开姑臧。不过你不能从军,就跟在我身边做一秘书郎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道:“愿与不愿,你想清楚!”
这时,身后传来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张骏用余光一扫,只见江婉卿默默跟了上来,似乎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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