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楚青身体的凉爽,昏迷中的茯苓又是一声轻吟,身体紧紧贴着楚青。
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恢复正常,楚青再次跳进水里,反复帮茯苓的身体降温。
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茯苓的身体虽然是恢复了正常温度,但她身体里的毒素却丝毫没有减少。
想到这里,楚青穿上衣服准备离开寺庙,寻找高人来给茯苓治疗,他相信总会有人能解了这合欢散。
走到寺庙里,楚青发现大夫临走前留下的药,他当时精神恍惚,但也听到大夫说了这些药可以暂时缓解茯苓身体里合欢散的毒素。
记起这件事,楚青不再急着出去,毕竟现在有了能缓解茯苓身体毒素的药。
他点火,支起煎药的炉子,开始为茯苓煎药,他朝炉子里加了点水,再把草药放进去,立刻出现了古怪的苦味。
楚青以前喝过中药,他知道这玩意根本就不是给人喝的,但良药苦口利于病,还真不能不喝。
第一次煎药,楚青竟然失败了,没有控制好炉子的水温,药被熬干了,楚青又是一顿自责,重新换水熬药。
第二次,楚青终于成功了,他熬了一大锅药,用小碗盛了,来到茯苓身边。
之前他受伤,全都是茯苓照顾他,帮他包扎处理伤口,喂他喝药,现在终于轮到他伺候茯苓一回了。
“茯苓乖,我们吃完药就好了。”楚青像是哄小孩般,对着昏迷中的茯苓说道。
他把碗放在一旁,先把昏迷中的茯苓抱在怀里,勉强让她半躺着,毕竟躺着没办法喝药。
摆好姿势,楚青笨手笨脚的拿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茯苓嘴边,过了许久楚青才想起来,茯苓昏迷了。
她根本就喝不了药,毕竟昏迷了没有直觉,更别说是自己喝药了。
楚青掰开茯苓的嘴,企图把勺子里的药灌进茯苓的嘴里,但几次尝试下来,楚青发现这些药大多数都流了出来,浪费掉了。
试了几次之后,楚青也学聪明了,闻着这碗像是毒药一般的中药,楚青捏着鼻子猛喝一大口,把药含在嘴里。
他看着茯苓,吻上茯苓的樱桃小口,一口一口的把药渡给茯苓,没想到茯苓竟然真的喝了。
找到喂药的敲门,楚青慢慢的用嘴把一整碗药都喂给了茯苓,他把空碗放在桌子上说道,“喝完药,你就快醒过来吧茯苓。”
楚青害怕因为自己,害的茯苓失去性命,茯苓现在正处青春年华,他不舍的这么一朵娇艳的花儿失去色彩。
折腾这么久,楚青也累了,他把茯苓扶着躺下,之后趴在茯苓的床榻边,准备小憩一会儿。
“呕……”
睡梦中,楚青听到呕吐声,睁眼一看,竟然是茯苓醒了,她醒了过来,却把楚青好不容易喂进去的药吐了出来。
楚青心想大事不好,这是能缓解合欢散毒的药,吐出来就没了作用,但看着茯苓难受的样子,他只好轻拍茯苓的后背,让她吐着。
忽然,楚青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没想到宫言竟然出现在寺庙里。
寺庙之中,面对宫言的出现,楚青的脸色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眼里泛起了一丝疏离。
茯苓也在此寺庙里养伤,才刚刚醒过来没多久,便看到宫言这人。
“家主,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的聪明,这么简单的计俩也会中招,真不知道你是真傻的还假傻的。”宫言见到茯苓那副病弱的模样,眼里掠过嘲讽。
“你还是给自己留点口德吧!不然,家里的祖坟什么时候被挖了都不知道!”茯苓虽然处于养伤期间。
但她的毒舌性子却不会改,楚青见此,心底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脏。
“也就你自己不会给自己留口舌罢了,不过,你这伤的倒是个好滋味儿。”宫言的眼神已经是说不出的鄙夷了。
“你若想,改头回去,一声令下,自然会有人给你这个滋味。”茯苓躺在床上,语气似乎颇为愉悦。
转而没等宫言再出言讽刺几句,她自己倒是又讽刺了起来。
还打断了刚刚要开口的宫言。
“虽然滋味很美妙,可宫言你,能受得住吗?”茯苓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眸发亮。
在楚青眼中,她就是一只小狐狸一样。
有那么点的腹黑,他看着宫言有些微黑的脸色替她默哀一瞬间。
这答也不是,说你受的住,难不成自己也要和她一样,以身过毒吗?
受不住吧,自己就是在那方面不行!
宫言咬牙,撇开话题,说道:“茯苓,你这话坑有点多啊!不过,你想不想要解药?”
楚青在旁边看着她们斗嘴,最后却烧到了自己身上。
这不,楚青的脸上到现在都还有一点红晕。
但是听到她要给解药的时候,他就站出来。
“你会自愿给我们解药吗?不会用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来束缚她?”楚青面色坦然,就担心起她会用过份的条件换。
茯苓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楚青,至于宫言,眼睛已经把她搁置在角落里面了。
只见她已经笑出了声来,对于他们的聪明还是挺满意的。
“当然不能白费了,一条命和一个家族之位,茯苓,你选择那一个呢?”宫言的话一落下去。
“宫言,你这心也太大了吧?”茯苓此话一出,二人也知道这是不打算答应了。
“既然你舍不得,你就去死吧!”宫言冷下脸来,脚步便是要往外走。
刚刚走了没几步,楚青便开口了。
“等等,你能不能换一个条件?”楚青那磁性的嗓音阻止了她的离开。
脚步停下来,背对着她们,眼里划过一丝冰冷。
“好啊!”她微笑着转身,好像之前和他们发生不愉快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楚青蹙眉了一瞬,宫言盯着他说:“不过,我要亲自把解药给茯苓,看看她敢不敢接着。”
“你敢给,我便敢拿,前提是你不耍花招的情况下。”茯苓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话已经说得很明了,要是她宫言耍了花招,即便她败了,也不过是理所当然。
目光闪了闪,脚步更是在地上走快了些。
楚青有些提防着宫言,他的脚步跟上去。
宫言无所谓的让他跟几步,到了床前,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她当着二人的面儿,打开了半边盒子。
楚青在边上,压根就没有看清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他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宫言,心中竟然有着微微的不适感,总感觉好像什么地方错了。
在茯苓皱眉的时候,宫言从盒子里面迅速拿出一把散发着寒光的短剑。
“你……”茯苓惊讶地失言道。
宫言握住短剑的柄,狠狠的往前刺去,位置正是茯苓的心脏。
眼看着短剑就要刺入茯苓的身体里面,楚青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冲了过来。
“去死吧!”宫言面色阴鸷,手里面的短剑,将要刺入茯苓的身体时。
茯苓蹙眉要出手之际,锋利的短剑,被握住了。
那只手,鲜血流了很多,滴落在她的被子上,使得茯苓直接愣住了。
宫言不屑的眼神看这他们,将短剑抽出来,掀起了一度艳红的血液,以美丽的弧度飞携出去。
楚青在心里骂了一句太狠了,他也出手了。
身体有些虚弱的茯苓掀开被子,脸色平静,但是她眼底的一丝担忧却闪现出来,她只有闭嘴不说话。
但在心里缺是将宫言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去。
楚青出手,也是以剑和她对抗。
来来回回数十回合,越打下去,宫言的脸色就越是不好看。
茯苓见此,心中舒楚一口气,虽然楚青对付的有点艰难,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她的眼睛去盯着他的手,不禁蹙眉,他的手伤到的是左手,也就是他握剑的一只手。
还没有止住的血液随着剑柄流落到地上,晕开的样子,像极了地狱里面的曼珠沙华。
楚青的手越打越无力,他看着手里的剑,从剑锋之上,流下来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剑柄。
嘴角一抽,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手,越打就越是疼痛,甚至于剑都有些拿不稳了。
其中也有好几次差点被她给伤到,思及此,他就只有花费一点时间。
楚青的目光冷了下去,往她的衣服上一挑,破了点,露出了一点肚脐。
茯苓见此,脸色都黑了去,但却不能开口,简直就是要气死她啊!
宫主的目光更冷,憋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随后,楚青有意无意的从她身上挑开一些个衣服,让她试试不穿衣服的滋味。
一直到,宫言身上的衣服破了大半,就差点挂着破布了。
最终,宫言不想要自己被一个男人挑了衣服的事情被其它人知道,好歹她如今这副模样,回去还不算太惨。
憋屈的挡住了楚青的一击,狼狈的逃出了门,而楚青如今即便有着力气,但是他的手已经很疼了。
剑都快要拿不稳了,要是现在追上去打她,输的也只会是自己。
刚刚跑出去的宫言又跑回来在门外说:“楚青,茯苓,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茯苓听着那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一俩句其它的声音,想来,她已经走了。
楚青刚刚跌到地上,听见她放了一句狠话,吓得剑一抖,以为她又来了。
结果,人又跑了,弄的他自己一脸懵逼。
“切!放狠话谁不会啊!我还想把你和猪放笼子里一起丢河里呢!”楚青不屑地说,动了动自己的手,却在心里面直接骂死了宫言。
茯苓本来就已经掀开了被子,下了床来,身体虽然虚弱,但她走得坚定。
“你下来干嘛,赶紧躺回去。”楚青见此,担心她的毒恐怕会复发,连忙催促她回去。
但他自己到如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需要,怎么让她回去?
泪奔的看着她,希望她别折腾了,他心累,手疼啊!
“不回去,给我看看你的手。”她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唇角间带着一丝宠溺。
见到他的手受了伤,即便是茯苓想要责怪他也不会去,因为不舍得。
“你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楚青无奈的说道,语气里面竟然有点傲娇的感觉。
楚青的另一只手探上她的额头,发觉已经没有太热的温度。
“你不发烧了。”楚青道,看着她,这么的都有一种憋屈感。
“既然已经把烧退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宫家药至少能保证你的命。”楚青说道,眼里淡淡的,没有波澜。
但她知道,这人脸上是很平静,可是在心里面呢?
茯苓相信,他已经吐槽了无数遍了。
“好,我们这就回去,避免夜长梦多,但是,你的手?”她揪着眉心盯着他的一双手,尤其是受了伤的那只。
眼里和心里都是心疼极了的,这不,就从身上扯下一条布子给他包扎起来。
楚青手上所流的血少了,虽然还疼着,但是却比一直流血的好。
“我扶着你走一会儿,然后,当你累一点的时候,撑不住就说一声,我们休息一下,或者我来背你。”楚青面色郑重,不属于开玩笑。
茯苓知道他会说到做到,只是,他背的动吗?
眼神怀疑的看着他的脸,除了精致就还是精致,无一不是好看的。
就如同她说的那样,一路上回到宫家里面,要是茯苓累了,他就背一下自己,要是她不愿意,他们就原地休息。
大概也花了半天的时间回到宫家,而他们回到宫家,也的确是累坏了。
房间了里面,楚青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又重新包扎起来。
等着医生的回话,他在床边看着又重新陷入昏迷的茯苓,叹息了一口气。
“她怎么样了?”楚青眼前给茯苓诊治的是一位在宫家很有地位的医生。
但看他这副有些凝重的表情,楚青便将屋子里伺候的所有人都屏退出去。
“家主她,中了合欢毒,但是这种毒又好像是被过渡到她身体的,眼下,很难医治,也只能暂缓一下病情。”大夫面色有些为难,甚至于还有一些话没有对眼前这人说。
不禁眼神有些躲闪起来,楚青见此,便知道他还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