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怎么回事?事这么快就办好了?”
“不是,小的本来打算出门的,谁知道在门口碰到楚青,才回来向您禀告的。”
小厮有苦难言,他真不是偷懒不干活啊,实在是楚青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就出来碍事。
“楚青?”宫家人不可置信,楚青不是看不上他们宫家吗?这会儿怎么又巴巴的上门来。
“主子,是这样的。楚青他晕倒在宫家门口了,看样子应该伤的不清,我将他扶到大门下面了,你们看这事是需不需要禀告家主一声?”
宫家人纷纷不语,开始沉思起其中利害关系。
片刻后,才有一人威胁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情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小心你的小命。”
“是,小的告退。”小厮恭敬的退了出去,反正主子的事情是轮不到他们这些下人多事的。
小厮退出去后,宫家人开始议论纷纷。
“万一楚青死在宫家门口怎么办?”胆子小的开始顾虑起这件可能性发生极大的事情。
“我就是要他死,不管他死在哪里都好,只要他死了家主就能收心。天底下听话的男人何其多,他楚青这么不知进退,活该他去死。”一人阴狠的表态。
“我警告你们,如果真的为了宫家好,这件事我们就谁都当做不知道,就让楚青自生自灭好了。他是生是死都和我们没关系,让他听天由命吧。”
“我们这样做,万一让家主知道了,怕是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有人心里仍旧有着顾虑。
“你不说我不说,家主又怎么会知道?至于那个小厮他就更不会说了,就算他要说我也有办法让他永远闭嘴。”看样子,这人已经对那个无辜的小厮动了杀心。
“我也同意,楚青不能救,他的存在简直是对我们宫家的羞辱,居然敢对我们的家主这般无礼至极。”
“同意!只要楚青一死,家主就会收心安心经营宫家的事务,宫家就更有可能长盛不衰了。”
“同意!”
……
紧接着,同意的声音越来越多,少部分不同意的人也没了办法,毕竟多数胜少数。
于是宫家人达成一致,权当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而另一边,刚刚离开的小厮嘴上应该也是一个不把门的家伙,碰上了一道办事的兄弟就打开了话茬。
“诶,兄弟你知道吗,刚刚我在大门口瞧见了谁?”他故作神秘的对着另一个小厮装扮的伙伴说道。
“别卖关子了,大半夜的,快说。”
“楚青!我看到了楚青!”
“什么?怎么可能?楚青不是都拒绝我们家主了吗?”骤然听闻这么一个劲爆消息,那人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毕竟楚青这人的脾气有多硬气,宫家上上下下是无一不耳闻的,居然连堂堂宫家家主的求婚也敢拒绝。
“楚青应该是受了重伤,都昏迷不醒倒在大门口了,还是我将他抬到门口的。我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吗?”
……
紧接着的一道道模糊的谈论声,躲在暗处的茯苓已然无心再听下去。
原本她只是半夜没睡着,随意的在宫家逛了逛,没成想竟然又听到了楚青的消息,并且是这么糟糕的消息。
她的一颗心简直就是被悬在半空中,她匆匆忙忙的就即刻赶往大门口,迫不及待的就要看到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
听他们刚刚所说,楚青是受了伤?
楚青受了伤还知道来宫家找自己,是不是他心里是有自己的?
这不长的一段路上,茯苓已然将有可能性的缘故都猜测了一遍,偏偏她就是没往宫言头上想。
她一手打开大门口,入目就是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然而往日俊逸潇洒的男人此刻却垂垂危矣,茯苓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她完全不用思考就命人将他安置在自己的房间,而后请来一堆医者为楚青会诊。
楚青虽然是睡着,但总会偶尔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面上也是苍白一片。
茯苓看着楚青这副模样,真真是恨不得以身相替。
怎么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这人就又在自己面前受伤了呢?
“楚青啊楚青,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行?”
楚青的伤在大腿这个地方,男女有别,导致茯苓原本想亲自给人脱下衣服看伤的手顿住了。
有点小尴尬。
而这点尴尬在宫家人到来的时候很快就尽数消失殆尽了,因为他们已经主动将茯苓的活给包揽了过去。
事实是,宫家人只是来探听一下情况到底如何,毕竟他们对于楚青的事情到底也是知情的。
等不到医者的到来,茯苓就已经瞧见了唇瓣发紫的楚青浑身都在颤抖着,并且身上青筋乍现。
她本身是有一些医术傍身的,她亲自为楚青诊脉并且对他好一番观察,终于得出结论——中毒。
楚青又中毒了,先前的毒性还没有解,这会又毒上加毒,并且还是不能以毒攻毒的那种。
“来人,给我去查,查清楚楚青离开宫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茯苓压抑着内心的怒意吩咐道。
即刻就有人应道“是。”
看着楚青苍白的面容,茯苓只觉得一阵心如刀割。
在宫家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楚青大腿上的伤痕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白纱步并且敷上了价值千金的良药。
楚青身上被雨水淋湿的衣物也被尽数换下。
对于宫家人的这番襄助,茯苓是心怀感激的,倘若他们并没有心存恶念的话。
毕竟先前发生过那么多事,她实在不能尽信这群人,尤其是事关楚青。
“家主,这是从楚青伤口上拔.出来的小刀,您过来看看。”
闻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把带血的小刀上,自然也包括茯苓的目光。
“这小刀有什么奇怪?小刀含有毒性我看出来了,莫不是有人认识这小刀的主人?”茯苓观察了一会儿问道。
“是的,家主好眼力,这小刀的确暗含毒性。另外你们看看,这小刀上的花纹也比较有标志性。”
“这上面的花纹十分诡异,是骷髅头的形状,我记得我曾经在宫言的饰物上看见过类似的。”
闻言,茯苓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开始了不发一言。
难道,楚青这会晕倒在宫家门口都是宫言一手安排的?那宫言到底意欲何为呢?
茯苓不解。
“另外,在楚青身上我们还发现,在这之前应该吸入过迷.烟才会导致昏迷。”
茯苓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倘若刚刚只是简单的怀疑,那么如今就是确切的肯定了。
“宫言,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楚青今天受到的伤害,来日我必要她百倍偿还!”茯苓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
“家主,那请问……楚青该如何安置?”宫家人问出了他们此行最为关注的问题,这楚青无名无分的总不能一直霸占着他们家主的房间,传出去那叫什么话?
虽然茯苓和楚青的事情也已经传遍了平明百姓和贵族的耳朵,有说堂堂宫家家主甘愿雌伏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物男人身下,也有说楚青不识好歹高攀宫家家主的。
总而言之,这些事情对他们宫家实在是不太友善,甚至还有恶意中伤他们宫家的情况存在。
“楚青自然是安置在我房里,我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无论什么后果,我茯苓都会一力承担下来。”茯苓坚定的开口,对于这些宫家人的想法,她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
毕竟他们尽忠不是自己,而是宫家,事事应当以宫家为先。
“不行,我们不同意。倘若家主您担忧楚青的伤势,我们大可以将他安置在外面的宅子里,再请专人来照顾他。”
茯苓话一出,即刻就有人跳出来反对。
“是的,家主,我也认为不应该将楚青留在您的房间。且不说你二人的身份有别,外面的传闻有多难听,就是为了家主您的声誉,我们也断然不能放任这件事情的发声。”
“请家主三思,楚青的伤在哪里养都是养伤,又何必多添无谓的纷争?”
茯苓耐着性子听完了他们这番慷慨陈词,实则心里不屑至极。
但是她面上仍旧是笑意盈盈的开口道:“诸位所说的我心里有一个大概,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考量。”
“先不论我与楚青的关系如何,哪怕他就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我也不会干出见死不救的这种行为。”
“更何况现在外面危机四伏,每每他一离开宫家马上就会被弄得伤痕累累,我不看着他,我不放心。他在我的势力范围内,我还能好好的保护他,让他不受有心人侵扰。”
茯苓这一番话说的异常坚定,她显然是铁了心的要将楚青给留下来,谁再说点什么都是作无用功而已。
她是家主,自然一切都是她说了算。
“家主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背后可能存在的阴谋,惊天阴谋啊!”然而,这固执的宫家人仍然没被茯苓给说服,看样子是非要说道说道一番了。
“洗耳恭听。”茯苓淡淡开口。
“既然是宫言设下计谋将楚青送回来的,那宫言又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我们怀疑这个楚青已经不是以前的楚青了,他极有可能已经被宫言给控制了,并且目的就是家主您。”
“那又怎么样?”茯苓反问道,看样子只要是楚青,她可以什么都不在意。
“家主!你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就置宫家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家业于不顾啊!”已然有人跪下声泪俱下的求道,看样子也是非要逼茯苓放弃楚青的状态。
“对于楚青被宫言控制这种无稽之谈,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就算他真的被控制了,我也有自信能帮助他脱离这种控制。”然而茯苓也是个固执的性子,既然是她认准的男人,那她就更不会对这件事情视若罔闻。
“你们不必再多言,我心意已决,楚青一定要留在宫家,留在我身边,直到他伤势好转后,去留随他意。”
茯苓这话一说,众人即使再想要反对也是没了办法。
她竟然将话都摆到明面上来了,宫家人总不能越过这个家主堂而皇之的将楚青给带走。
于是,这一夜的事件就这么平息下来。
宫家人纷纷都是带着不少的气离开,他们着实生气,他们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家主为了宫家,怎奈这家主就是不领情。
众人一离开,她这儿即刻就安静了下来。
茯苓就着蜡烛光线,隐隐的瞧着楚青安静的睡颜,心里不由自主的又想到宫言。
宫言看来是要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与自己一争到底了,包括楚青的性命也被玩弄在她股掌之中。
“楚青,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呢?我到底哪里不如你的意?”看着这人的容颜,她鬼使神差的就亲了上去。
很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