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青做着刑烈手下开来的车,赶到刑家。
座落在朱雀街的刑府,依旧是青砖绿瓦,朱红大门,蔷薇满墙。
只是今天的刑府显得格外寂静,仿佛没有什么人气。
楚青微微蹙眉,但依然走了进去。
进入刑府后,四处都是盔甲明亮,手持长枪锋锐森寒的卫士。
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楚青露出一丝惊诧,却面不改色。
进入古香古色的大堂,摆放着两排太师椅。
太师椅上各自做着一群人,其中主位上刑烈大马金刀端坐。
两排太师椅上,左侧端坐着身穿古代裙装,以绸带束着长发的女子,这是玄女宫的人。
右侧端坐着监武使,应该是刑烈请来预防不测的。
所有人都露出一丝惊诧,她们没想到楚青竟这般年轻。
唯有刑烈不动声色,依旧在喝着极品龙井。
监武使都在啧啧称奇,她们没想到宫月的未婚夫,竟然会在津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玄女宫那些人,自然没人给楚青好脸色,皆是满脸阴沉,目光阴翳。
刑烈不缓不慢,依旧在饮茶,但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敌不动我不动,众人不言,楚青也保持缄默。
“你就是楚青?”
沉默中,一个好受白发的老妪,目光阴鸷死死盯着他。
楚青淡淡点头:“是我。”
“你知不知道,你的性命,在我一念之间?”
老妪淡淡笑着,眼中一片森寒。
伴随着她话音落下,站在老妪身后的那些年轻女子,齐齐踏前一步,对着楚青怒目而视。
一阵激烈的脚步声从四周传来,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人。
“唰唰唰!”
整个庭院各处,都显露出身穿盔甲的卫士,这些人气势彪悍,满脸戒备,显然是刑烈的手下。
可见,刑烈早已料到今日事情难以善了,做了充分的准备。
楚青再看饶有兴致的监武使,纷纷摸向腰间,顿时更增添几分底气。
“就凭你们?”
楚青不屑冷笑。
顿时剑拔弩张,气氛变得焦灼。
玄女宫派来的人有五十人,各个都修为不弱,气息雄浑。
但刑烈手下的人更多,想在刑家对他出手,简直如天方夜谭。
“当然不止我们,既然我们赶来,自然有着自己的倚仗。”
白发老妪轻笑,轻轻拍手,顿时坐在她身边那些人豁然起身。
这些人气息远远强于,站在她们身后那些女子,各个目放金光,身手凌冽,赫然是至境武者。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从袖袍中摸出类似于剑匣的东西。
前端布满黑沉沉的洞孔,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便是玄女宫使者,敢在刑烈面前放肆的底牌。
见到那剑匣,刑烈神色大变,瞳孔骤然猛缩,心情赫然变得沉重。
“这是暴雨梨花,里面盛放着冰波神针。”白发老妪淡淡介绍道:“便是圣境武者,也非对手,整个帝国想必没人能保得住你。”
“是吗?”楚青依旧神色不变。
玄女宫的底蕴确实很强,竟然掌控着这等神器,已经远超忘川。
但,楚青见刑烈仅仅只是面色抽了抽,却并无丝毫慌张,他自然也淡定下来。
“不要以为攀上刑家,就能安然无恙,为了抓你回去,没什么我们不敢做的。”
老妪这时,已然是图穷匕见,悍然表明态度,不惜代价也要抓走楚青。
哪怕是刑烈,以及无数监武使在场,她们亦然毫无畏惧。
她话音落下,手持剑匣那些女子,齐刷刷将洞孔对准刑烈、楚青,以及那些监武使。
顿时把楚青逼到无限危局当中,即便是监武使当面,也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你这是什么意思?”刑烈微微蹙眉,极为不悦,沉声冷喝。
“刑市长,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为了个贱男人,阻我玄女宫做事。”
老妪拄着虎头拐杖,轻轻在地上顿了顿:“我们和帝国进水不犯河水,不知你为何非要阻止我们?”
她抬起头,目光凛冽,紧紧盯着刑烈。
“我已经说了,只要拿出证据,我绝不阻拦。”刑烈淡淡道。
老妪目光凛然,语气激烈道:“到了我们这等地位,掌控无数人生死,手握庞大的力量,为了臭男人值得吗?”
刑烈冷笑:“我驻守津门,绝不会让人为非作歹,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没有证据就想带走我治下市民,绝无可能。”
楚青默然无语,仿若局外人般置身事外,不发一言。
“这话你信吗?”老妪眼露讥讽:“让我猜一下,明面上为了保护市民,其实暗中刑家和楚家是姻亲,才会如此卖力保护这小子吧!”
闻言,刑烈眼角微跳,没想到对方连这都探查清楚了。
“你想怎样?”刑烈似有种老弟被揭穿后的气急败坏。
老妪顿时露出一丝智珠在握的笑容:“不怎样,只请刑市长莫要多管闲事,玄女宫和帝国依旧相安无事。”
在派人来津门时,玄女宫便从容布置,对于楚青志在必得。
玄女宫也知道,帝国不好惹,可玄女宫向来是不吃亏的主,岂能因此放弃抓捕楚青。
“我如果说不呢?”刑烈脸都快阴沉的滴出水来。
“那只能动手,玄女宫不惜与帝国开战。”老妪面色森寒,阴恻恻道。
在她说话间,在场众人皆能感应到,剑匣猛地一凝,无数道滔天杀意,潮水般汹涌笼罩而来。
老妪身边拿着剑匣的人,足足有八人,随时都能扣下扳机。
刑烈和楚青都相信,只要他们有丝毫动作,剑匣内的冰魄神针,便会瞬间洞穿他们的身体,将他们打成筛子。
哪怕他们速度再快,也没法反应过来。
“哎!”刑烈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以为我就没有准备吗?”
“你的准备?”老妪先是愣了下,然后鄙夷的扫了眼那些监武使,嘲弄道:“就凭这些监武使么?那可不够看。”
老妪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傲然道:“便是她们带来忘川,也奈何不得我们。”
能将忘川不放在眼里,逼迫津门市长,无视监武使,老妪怎能不自傲。
刑烈愣了下,恍然道:“我还奇怪,你怎么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什么意思?”老妪满脸怒意,心有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有些大祸临头的不详预感。
“我的意思是,你有冰波神针,但对帝国了解太少了。”
刑烈端着茶饮尽,而后直视老妪,一字一顿道:“如果你就此离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帝国虽处处忍让玄女宫,但并非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以前的确只有忘川,无法对玄女宫造成致命伤害。
可那都是老黄历,这些年来帝国集中人力物力,秘密研究出大杀器。
那种杀器,专门为对付圣境武者而研制,整个帝国知之者甚少。
昨夜楚青离开后,刑烈打电话,可不只是请监武使前来。
而是,请女帝调派可持有拿着大杀器的监武使前来,应对可能发生的危局。
女帝原本不想掺和,因男人得罪玄女宫,可当她得知楚青省状元,以及宫家女婿的身份后,毅然决然保下他。
不论如何,楚青都算是她的人,若是对于他的危机视而不见,丢的可是她的脸。
况且,女帝始终都在等待个契机对玄女宫出手。
如今,这件事倒是很好的借口。
种种因素下,方才有几尊黄袍监武使出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