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再次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推着秋千,美如精灵般的女孩荡来荡去。寂静的夏夜,充满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女孩慢慢回眸,绽放着那天真烂漫的笑容,就如同现在一样。
嗯,好像有些不太一样,那犹如牡丹般雍容华贵的少女正在瞪着他。
“好久不见?”墨白厚着脸皮的凑过去说道。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但是他能够确认眼前这个少女就是他在北宫家遇到的玩伴。
琼鼻月眉。即使现在,这些特点在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上依然有迹可循。
她变得高贵,变得犹如一朵牡丹般富有王者气息,就像女王一样居高临下的望着。
“你是谁?”少女淡淡地说道。似乎和一个凡人说话会污染到她的仙气一般。
墨白微微有些失望,他没有想到少女竟然会忘记他。当初,我那么卖力的为你荡秋千、爬大树、钻泥塘,甚至还当牛做马……算了,有些记忆不堪回首。
“你忘记了吗,十年前……”
“哦,我想起来了。”少女突然打断他的话说道。
墨白正准备唤起少女曾经的那些记忆,没想到少女竟然自己想起来了,这最好不过了。
“说吧,谁派你来接近我的?”少女此时犹如换了一个人,看着他的目光也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她把墨白当成了家族里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卧底。
少女的话,让墨白有些茫然失措。什么谁派他来的?不是那个老太婆吗。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少女不会就是他要医治的精神病人吧?
神经兮兮的,他感觉很有可能。
“对,是有人派我来的。”墨白转忧为喜地说道。他知道要治疗精神病人,首先就一定要能和患者沟通,所以他不仅没有否认,而且还大方的承认了。
“哼,果然是这样。”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想起自己父母和妹妹的遭遇,她转身对着房间里说道:“把他给我绑起来。”
不待他辩解,院子里顿时就冲出十多个黑衣人,把墨白围了个水泄不通。
墨白想着,对对对,这就是精神病人通有的特点,特别急躁。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心里感叹北宫老太婆真是下了血本,竟然委托这么些人陪着一个精神病玩。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那双手已经被那些人给扣住,肩膀也被按得死死的。
我靠!不会是来真的吧?
“喂,你们抓我做什么?”墨白想要挣脱这些黑衣人,可他不是小师妹,没有任何武功。
其中个头最大的黑衣人冷哼一声,像掐小鸡似得掐着他的脖子说道:“小子。你已经死到临头了,还废什么话。”
“死什么临头,你们不是陪着她演戏吗?”墨白有些不解的说道。心想难不成这些家伙入戏太深,也被这精神病少女传染上了?
少女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吩咐道:“带走。问出他是谁指使的。”
“不说,直接喂狼。”
墨白懵了。他不知道是少女病入膏肓,还是他自己也悄无声息的被传染上了。总之他一脸尴尬地笑笑,问道少女:“开玩笑呢吧?”
“开玩笑?”
那群黑衣人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嗷-----
就在这时,一声狼叫从后院传了出来。
墨白脸的瞬间变身一张白纸,这狼叫声货真价实,他在百草山可没少听到。
见个头最大的黑衣人推着他,就要往前走。他急忙喊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那就别废话。赶紧说,是谁派你来的?”
“是……是?”墨白张嘴就要说,可他发现自己被他们给问懵了,压根也没人派他来啊。他来这里是为了给人治病。想到这他缓缓地抬起头,对他冷眼旁观的少女,说道:“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问完之后墨白才知道自己失言了,他这么问完全就是像是在骂人啊。
可所有人都已经愣住了。
特别是少女,她面如死灰般的走进那栋老屋子。就在木门关闭前一秒,她沉声对着外面说道:“不用问了,喂狼。”
“是,小姐。”个头最大的黑衣人应了一声,转身拖着他就往后院走去,边走边说道:“小子,你可真是找死。”
墨白挣扎着喊道:“你们搞错了吧……我是医生。”
那些黑衣人并不理会他。
老房子的后院放着一个大铁笼子,里面四五条恶狼正在笼子转个不停。
似乎是发现午餐来了,一个个露出凶恶的獠牙。
“喂,我是墨白……”
“你就是李白,也不管用了。”大个头说着就要把他扔进笼子里。
完了,完了啊,原本还有多少少女要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如今都已经成了泡影。
再见了,我的小师妹。
“等等。”面目清冷的少女不知从何时又冒了出来。
墨白缓缓睁开双眼,他不知道这个精神病少女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是墨白?”少女指着他,质疑地问道。
“废话。我要不是墨白,我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墨白一改刚才的软弱,语气不善地答道。既然怎么都是死,他又何必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就是姥姥说的那个中医?”
墨白见少女总算清醒了一些,这才气哼哼地说道:“你不会就是那个精神病人吧?”
少女没想到,真的是他。看着眼前的一切,该怎么解释呢?
啪嚓——
忽然,玻璃碎裂的声音从老房子里传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声。
听着那连续不断打碎玻璃的声音,少女再也顾不上墨白,扭头就往前院跑去。
“怎么回事?”墨白并不清楚到底放生了什么,他有心跟着少女看看,可他还被那些黑衣人押着呢。
“快,放了他。”少女回头对着那些黑衣人喊道。
没了束缚,墨白也三步并俩步的追了过去。
可当他推开房门的刹那,不由得一愣。
房间里乱糟糟的一团,连他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什么锅、碗、瓢、盆只要能躺在地上的,全都摔在地上。
锋利的玻璃碎片随处可见,有的上面甚至还带着一丝鲜血。
正在这时。一名穿着粉色睡衣,双脚已经被染红,头戴黑色面具的女孩,像发疯了一样向他们冲了过来。
“她是我妹妹。”站在门口的少女,眼圈微红地向他解释道。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妹妹会变成这个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