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他有些印象,应该是北宫氏!
虽然声音传到别墅外时已经非常小,可墨白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北宫玉,他倒是不认识。可北宫氏,曾经叱咤华夏商界四十年的超级女强人,北宫家族企业的掌舵者。十年前因为小女儿一家遭遇车祸而受到打击突发遗传性精神病,后来花重金请来了他的师父墨子年医治逐渐好转。
不过他倒是听小道消息说这个北宫氏是他师父的初恋情人。
虽然墨白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可他八卦起来不是人。
而这次他来也同他师父十年前来一样,正是因为北宫氏家族内的遗传精神病而来。他师父原准备亲自动身,但因为他来燕京所幸就一起交给他了。
“我想干什么?——我要分家!”
当周海拉开门的一瞬间,墨白亲眼目睹了一个浓妆艳抹中年女人正在撒泼。
对,他认为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泼妇。
似乎是发现来了客人,房间里地争吵并没有持续下去。
“妈,我们也是你的孩子。你要是再让北宫雪在公司胡作非为,我们早晚都得饿死!”说着,那浓妆艳抹的女人气哄哄地拂袖而去。
北宫氏看着并不算太老,感觉和刚才冲出去的女人更像是姐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脸上微微有些燥红,眼神犀利,依旧一副女强人的模样。
对于女儿的抱怨她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转而看向门口站着的年轻人,问道:“你就是那老不死的徒儿?”
老不死的?
墨白有些不明白,这些老人为啥总爱叫一些外号。什么瘦猴、老墨、老不死的……整个好像要是不叫一下这个人的外号显得自己没诚意似得。
“北宫夫人好,我是墨白,正是老不死的徒儿。”墨白倒也不矫情直接说道。
北宫氏莞尔一笑,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还挺有幽默感,说道:“呵呵,你就不怕我告诉你的师父?”
“怕啊。不过我相信,北宫夫人不会说的。”
“是吗?”北宫夫人笑着说道,接着话锋一转,“这次呢,我本想再让那老不死的来一回。可他说你是天纵奇才,医术上已经继承了他的衣钵,总之把你夸得天花乱坠。”
“北宫夫人说笑了。”墨白谦虚的说道。可脸上却是一脸得意。啧,啧,天纵奇才,而且还是他师父说的。
看来他得从新设计一下走路的姿势了,现在的姿势根本配不上天纵奇才这种逼格的词。
“医好了她,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行?”
“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答应。”
“都可以答应…我都可以………”墨白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他的脸都快笑抽了。
“当然,你别高兴得太早。”说道这里北宫氏不由得向墨白靠了靠,说道:“我知道老不死的已经和你说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
墨白一脸懵逼,他师父和他说啥了?不就是给北宫家的一个女人看病吗,难道还有附加条件?
他怎么突然有种再次上当的感觉。
不会是治不好就杀了他吧。想想自己还是一个黄花小处男,他觉得这买卖还是交给他师父的好。
自己明明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没有碰过女人……小师妹不算。
“我希望你能为这次治疗保密。”北宫氏在墨白的耳边低声说道。
保密?
靠,早说嘛。他都吓得要准备写遗书了,他觉得死之前有必要提醒小师妹一下,出门前一定要记得穿内衣。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保密在百草山的时候,他也遇多了,什么刀伤、剑伤、枪伤这类经常需要保密。
见北宫氏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他无所谓地摊摊手,摆了个poss说道:“No-prolbem!”
“是No-problem。”北宫氏噗嗤一笑,提醒道。她纵横商界这么多年,哪能不会几门外语,到显得墨白实在班门弄斧。
不过北宫氏并不觉得这个年轻人有多厌恶,反而觉得这个孩子来了之后,自己好久没像今天这么开心了。
“哦,是吗?”到是墨白尴尬笑着,说道。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北宫氏说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微笑着说道:“已经这么晚了,治疗的事今天就算了吧。”
墨白点点头表示没意见。精神类的疾病,急也急不得。而且还是个女人大晚上的给人家治病,也不太方便。
老女人还好说,要是黄花大闺女,他怕自己这纯情小处男把持不住啊。
谈完了正是,在北宫氏邀请下墨白答应了留下来共进晚餐。
虽然和一个老太吃饭让他觉得很怪异,但是他从下了火车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吃饭,肚子早就叫了好几次了。只是当着北宫氏的面没好意思说罢了。
晚宴上只有他和北宫氏,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奇怪,这么大的一个家族竟然没有人陪一个老人吃饭。
吆喝着,周爷爷和那些仆人一起来吃,就好像他才是这个家族真正的主人一样。
北宫氏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这院子可很久没这般热闹了。想着用餐巾,擦了擦嘴,说道:“要不?墨白,你就先在这住下吧。”
“什么?”墨白正啃着一块鸡腿,听到北宫氏的话顿时就噎住了,脸色憋得煞白。
北宫氏见他的模样还以为不愿意呢,只好笑着摆摆手,说道:“没关系,如果你要不方便就算了。”
“嗯……”墨白一听就更加着急了,可嗯嗯呀呀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好双拳猛击自己的腹部。
这一幕,看得北宫氏都有些奇怪,现在的年轻人吃饭的时候都喜欢自己打自己?
就在这时。噗的一声,一团还未咀嚼烂的鸡腿肉被墨白喷得满桌子都是,不过他还不忘说道:“等等,我方便,我方便得。”
他暗叹,还好自己就是医生,差点憋死。
北宫氏看着桌子鸡肉残渣,可又一想墨白说的话,忽然她明白了。一脸苦笑地摆摆手,对周海吩咐道:“雪儿的房子不是搬出去了吗。周海你去收拾收拾,就让墨白住在那里吧。”
“是,夫人。”
晚宴结束。那些佣人也都退了下去,房间里他和北宫氏二人。
北宫氏叹息了一声对着墨白说道:“我有一个孙女,可我却不能见她。就连这次患病也一样。我只能等着别人把消息告诉我,可就连陪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是我欠她太多。”
墨白默默地听着。他知道,北宫氏说的这个孙女应该就是他要医治的病人。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一张犹如瓷娃娃般脸,那个在自己离开时死死抓住他的女孩,如今还记得他吗?
“我知道这种病急不来,可心里却还是希望你能尽快去看看。你若是准备好了,就打这个号码。”北宫氏说着递给墨白一个小纸条。
墨白从记忆中回到现实,他看着纸条上的一串数字,他认真地点点头,道:“我会尽快的。”
“我可是把我最疼爱都孙女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他四岁时,在师父要求下背诵《汤头歌诀》,五岁通读《黄帝内经》,七岁看《伤寒论》、《神农本草经》。九岁他就已经在百草山的药柜开始给人抓药,十岁之后就开始学习针灸、火罐、推拿等一系列的治疗方法。他已经忘了被师父用竹条打了多少次的手板,踢了多少次的屁股,寒冷的冬天在外面站了多少夜。
耗费了十几年的时间,他辛辛苦苦学来的医术,若是没点自信,他觉得都对不起他的师父。
“我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