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静不由地冷笑了几声:“唯有婚姻不能给我是吧?你是了解我的,你知道我是多么不容易才会相信一个人,去依靠一个人,但是你却亲手抹杀了我对你的信任,对人性的一种信任。你这不是在爱我,你这是在毁掉我,你知道我花了多久的时间才走出这阴影么?”
如果不是在这公共场合,难保她不会发怒。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在找寻合适的机会才出来,看到你这样,我很心痛,你不应该这般抛头露面……”
邹浩全的话让她听了更是恼火:“起初我也当这是打发一下时间,转移一下注意力,但是我却发觉这能够赚钱,还能够帮我的朋友。现在的我,不需要依靠你,我买得起昂贵的衣服,也会穿几十块钱的衣服,我住得起可以度假的套房,我也吃得起高级的浪漫大餐,也可以去路边吃小商贩的摊。这让我明白,我可以靠自己努力赚钱,我可以更好地享受自己的生活,体验几百种不同的人生。”
说着说着,谢文静自己都笑哭了,仿佛这些天压抑的痛楚和心酸都宣泄了出来,邹浩全看着这样的她很是心疼。
在里边一直坐着看着他们聊天的李江也是很心疼,颜乐乐叹了口气安慰李江:“放心吧!文静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她只是想跟过去的自己告个别而已,我了解她。”
这样一说,李江心里好受了不少。
然后颜乐乐忍不住要告诫李江:“但是,你也别心存妄想了,这样你依旧会受伤的。”
李江沉默不语,他知道颜乐乐的劝告是正确的。
外边的谢文静,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正常的情绪,她接着说道:“当然,我对你还是很感恩的,抛开感情上受到的伤害,我得到的也很多。以前的我什么都不懂,是你手把手在教我。
工作上也好,为人处事也罢,都是你在教我,可以说没有你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以前的我很不喜欢跟别人私下说话,很是孤独,你开导我疼爱我,给了我一个童话般的世界,纵使很多人骂我高攀你,我也觉得你在外头替我挡下所有的风雨,让我活得像个孩子。”
邹浩全曾经跟她说过,生活不是为了活在别人的价值观里,而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过自己想要的一生。
如果谢文静跟了邹浩全,注定就是要活在别人的价值观里。
她回想起自己从邹浩全那里搬出来的那几天,过得跟行尸走肉一样,每次听到隔壁的脚步声和谈话声,她才会想起自己连马桶都忘记冲水了,良久她才会面无表情地从里边走了出来站在镜子前,跌倒了,再爬起来,再哭。
“文静,我可以一直当你是孩子般爱护的,只要你原谅我。”
邹浩全的眼里有哀求,也有无助。
谢文静摇摇头说道:“不需要了,还是让我保留原始的那份感恩吧!跟越在乎的人在一起就是越想折腾。近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这一生遇到的大部分人,都是从陌生到熟悉,然后再从熟悉到陌生的。我们就此别过吧!不要再来这里了,我们注定就是要回到陌生人的世界,让我们彼此保留拿分骄傲与自尊吧。春节快乐。”
谢文静觉得自己所要表达的立场都诠释完了,心也舒坦了很多。
“等会我送你回去,好吗?就当作是我陪你走的最后一段路。”
“不用了,谢谢!”
谢文静直接拒绝了男人的要求,她在内心深处其实对这种强势的男人,还是有些畏惧的,所以在拒绝完后,她便收起手机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谢文静一刻都没有停留的意思,如今更是没有谁可以改变她想做的事情了。
邹浩全望着她的背影走进咖啡店里,那个她,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算了,他也看出来,让这谢文静回心转意改变主意,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他不顾一切,正如谢文静对邹浩全。
可当不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即便是拼命挽回,也改变不了不爱的现实,正如谢文静对邹浩全!
邹浩全对谢文静的痴迷是因为爱,并不是因为谢文静对他有多好,同样邹浩全无法挽回谢文静的根本原因是她不想爱了,并不是因为邹浩全不够好!
这就是现实,只是恋爱中的人都看不清这个现实,可是结束恋爱的女人和男人却比谁都现实!
不爱就是不爱了,纵然邹浩全想要回头,想要和谢文静重新开始。
可是以谢文静的性格,从她决心离开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对于邹浩全的感情就再也不复从前了。
因为那是对谢文静的不尊重,更是对自己妻子的不负责,而邹浩全必须是一个负责的男人!
谢文静走到颜乐乐跟李江的中间,说道:“真是过分,怎么就你们俩有喝的,我就没有。要知道我在外头教训他人,已经口干舌燥了。”
李江跟颜乐乐相望一眼,心有灵犀地将自己喝着的那瓶水果茶递到她眼前,“给你。”
谢文静一脸嫌弃状,“去,喝过的给我。真不够姐们。”
颜乐乐拍了下坐在自己身旁的李江,意味深长地加重语气:“姐们。”
李江不以为意,仿佛谢文静怎么形容他,都无所谓。
“你们等着啊,我带了好东西要跟你们一块分享。”谢文静起身往办公室的地方走去。
李江问颜乐乐:“啥好东西?”
颜乐乐摇摇头说不知道。一回头看到邹浩全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她在想文静突然这般热情,是为了给某人看到她离开那个人的世界,可以过得很好?
李江依旧恍若未闻的样子,在等着谢文静要拿什么出来。
一会,谢文静拿着三个高脚玻璃杯,还有一瓶红酒。
三个玻璃杯都加了几块冰块,她给三个杯子都倒满了一杯红酒,“请你们喝红酒,这可是我买过的最贵的一瓶酒。”
颜乐乐瞄了下直点头对谢文静说:”嗯,估计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高。看来你花起钱来才不眨眼睛。”
谢文静慢悠悠地晃动一阵酒杯,轻缀了一口后,这才闲适地坐在高凳子上,禁不住莞尔一笑。
“他怎么没打发走啊?“李江回头看到邹浩全依旧坐在那里,有些莫名摸了下脑袋,真是碍眼。
颜乐乐回答:“来者都是客,你这当老板的不能戴着有色眼镜区分对待客人。再说了,都这么晚了,人家坐在那里也不碍事。”
颜乐乐话刚说完,邹浩全便站起身来离开了。大概是看到他们三人不时地看着他吧。
谢文静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几近模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