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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莫尔达诺之战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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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看着首先炮兵把角度都调整好了,于是又是一声令下:“开炮!”把手一挥,又是一大片的铁球往莫尔达诺堡那边轰击过去。这次虽然已经试开火过一次了,不过毕竟还是又重新调整了一下角度,所以虽然情况比刚才要好了很多,不过还是有一些铁球撞击到了一起。不过,炮兵们会在轰击的过程中,一边射击一边调整,也不需要安格斯再多说些甚么了。

几十颗铁球,各自按照一定的抛物线,按照原本炮兵们所调整的轨迹,黑压压地扑向莫尔达诺,然后重重地撞击在莫尔达诺堡的城墙上。“轰!”“轰!”“轰……”莫尔达诺堡城墙上的,城里面的人们,都听到了比打雷还要大声的声响一阵阵轰鸣着,地上也不停地震动,恍如世界末日来临,都吓得脸色铁青,胆小的人更是直接躲到床底下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站在城墙上的士兵,一看势头不对,全部都逃离了城门口的那一段城墙,在躲开的士兵刚刚站定,转眼就看见了那一堆铁球大概分成了三波,狠狠地在城门的正中处,城门城墙中段与城门城墙上段上。然后,士兵们就看到了那段城墙表面多了些许的裂缝,碎石飞溅,整座城墙都震颤不已。还有一两个铁球飞得过高,直接越过城墙,撞击在国旗上,把国旗啪地一声拦腰撞断,然后又余势不减地往城墙内飞扑过去!最后铁球落到一家民居上,嘭地一声把屋子的楼顶砸出了一个大窟窿,落到屋子里面又砸坏了一个水缸这才停止动弹。

士兵们看到了都吓傻了,心想威力这么强劲的铁球要是砸到自己身上,那还不是一砸就变成肉饼了?看看那么厚重的城墙,只是被砸这么一波,就已经碎石飞溅,有了裂痕,再看看那薄弱点的民居,只给一个铁球砸过去,就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这要是砸在人身上,砸到头脑袋就爆了,砸到身上身体就成肉酱了!

士兵们嘴唇发紫,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幕,心中震骇莫名,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手拿着武器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脑袋一片空白。

佣兵统领们与城主还有本地守军高级将领,看着这一幕,虽然在法军第一波试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看到这一幕,还是完全无法接受!那些佣兵头子终于看清楚了现实,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跟那不勒斯国王那边讨价还价的时候了,而是要怎么样找借口自己先溜出去才是正经事了!但是,贸贸然地,他们哪里来得及准备周全?很多心理物件都在城里,而且很多部队也都分散出去守城,因为之前觉得守城几天问题不大,也就没有做太大的准备,再说拿了人家的雇佣金,此时也没有借口直接把部队调出城去!他们心中转着念头,想着只能自己准备好然后潜逃,家当部队只能抛弃在这里了。

但是,这让他们怎么承受得了?他们佣兵头子,最宝贵的,不是他们家中的娇妻美妾,也不是他们家中的众多浮财,更加不是拥有多少土地,他们最宝贵的就是这些佣兵!现在把他们抛弃在这莫尔达诺堡里面,他们出去了就是一只丧家之犬,不要说东山再起,只怕还会被往日的对头落井下石,乘机羞辱!他们心中挣扎着,脸孔都开始微微扭曲,但是却完全无法可想!他们要是真敢不顾一切地把部队全部调走,弃城逃跑,那么接下来问题将会更加严重!现在有大部队在城里拖着,就算法军攻破城墙然后杀入城中,毕竟还有军队能够与法军巷战,这会把法军牢牢拖在这莫尔达诺堡里面,这样才能给他们这些头头脑脑争取充分的时间逃跑。要是他们敢不顾一切,调动大军直接逃亡,那么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余部队也不是傻子,到时跟着一窝蜂全部弃城逃走,那结果就是大家都逃不掉!因为法军还有一万多骑兵摆在那里,可不是开玩笑的,要追击他们这些人,那是分分钟就会被他们追上。

莫尔达诺堡城主这时也是脸色铁青,眼中透着浓浓的恐惧,手微微发着抖,看着外面法军炮兵部队又在调整发射角度,填装弹药。他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走,但是他是城主,他是一个具有贵族精神的人,他不忍心舍弃这一城之众而独自苟且偷生。

城主僵硬地扭过头,看着众多将领扭曲的脸孔,颤抖地说:“各位,想想办法,不能再让这些法军炮兵继续开炮轰击啊!这样被轰击下去,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城墙就会被彻底轰破了!到时法军刀锋将会直接降临到你我身上!”他期待着这些将军能够奋起余勇,出城与敌死战,把法军的火炮通通砸个粉碎,这样也许莫尔达诺堡能够逃过一劫!

然而,这只是城主的美好幻想,周围的将领,根本就没有人接口,只是脸色发白,两眼无神地紧紧盯着法军的炮兵阵地上,看着他们慢慢地搬运弹药,慢慢地清理青铜火炮,然后又重新填装弹药,调整角度,就准备等着敌方将领再一次下令就开炮!

那个老年佣兵头子出神地盯着远方,艰难地开口,声音听起来沙哑艰涩:“城主,不是我们不愿牺牲自己,也不是我们不敢出去与敌死战,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看看那法军炮兵前面,列着的一队队士兵,持长矛的是凶名赫赫的瑞士长矛兵!面对面砍杀,我们十个都不够他们一个打!更不要说他们精锐的骑士团,那是整个欧洲大陆上都称得上顶尖的强大骑士团,我们出去野外遇上这么一群骑兵,逃跑都跑不过!只怕都不够那些骑兵一阵冲击砍杀的!”说完,他留下了浑浊的眼泪,他老了,这个年纪要逃跑,根本跑不动了,而且这份家当没了,佣兵全部砸在这里,他一个人灰溜溜地跑回去,以他的年纪,也根本无力,也不够时间让他东山再起了,他边流泪边哽咽:“想不到这一趟居然是我糟老头子的末路之旅,看来这是上帝在召唤我了!”

其余将领听了也是心有戚戚,全部都心情沉重,心中考虑着种种,没有人再说话。

他们在这里恐慌,在这里转着各种年头而毫无办法,但是对面的法军可不会管他们想什么,在他们商量着的时候,第三波的炮弹就呼啸着轰击了过来!这一次倒没有比第一次更震撼了,城墙又是震动了一下,然后就停止了,而被轰击的城门之处,也只是裂缝多了一些,虽然只是最外面的表层裂缝。

不过,这看上去虽然不恐怖,但是士兵们刚刚已经被吓傻了,因此这次看着第三波炮弹轰击而来,全部都机灵灵地抖了一下,然后也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跑啊!然后就全线奔溃了!所有站在墙上的士兵,争先恐后地往城下赶,他们想逃离那人间地狱,躲到城里去才能稍微有点安全感!虽然城墙被轰破之后,他们一样要面对凶残的法军,不过他们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与其这时面对那无可匹敌的冷冰冰的铁蛋,他们宁愿跟一样是人的法军拿刀厮杀,总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这时莫尔达诺堡的高层,也都知道继续停留在城墙上也毫无意义了,法军拥有这样的攻城利器,他们根本不需要爬上城墙来跟他们血战,直接把城墙轰破,到时杀进来,要占领莫尔达诺堡将是轻而易举!

这时,那名中年佣兵统领与年轻统领,在暗中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众人一起下了城墙。跟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们两个一早就预感这些法军不好惹,因此他们也是早早地就准备好了后路,打算情势不妙的时候脚底抹油偷溜。但是他们也想不到法军的攻势居然如此迅猛,几乎不给他们任何反应过来的时间,就把城墙轰击地摇摇欲坠!他们之前也只来得及将一些心腹以及少量嫡系精英偷偷抽离部队,又临时提拔了一些底层士兵来替代他们,然后就安排他们做好准备,准备随时就撤离莫尔达诺堡。

想不到他们的未雨绸缪,居然让他们多了这么一线生机,精锐骨干带出去一些,没准到时还能有翻盘的机会,就算是加入其它佣兵团队,那自己这批人也能彼此有个照应,不像其他佣兵头子那样,只能孤家寡人逃跑出城,凄惶无比。

法军炮兵统领安格斯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莫尔达诺堡,他精通火炮,对于火炮的最大轰击目标--城墙当然也就不陌生。看着眼前的这座城堡被几轮火炮齐射后的龟裂程度,他断定大概在3-4个小时内肯定可以把它轰破,到时法军就可以长驱直入,进入莫尔达诺堡巷战,彻底消灭敌军,占领莫尔达诺堡!

他眼看着又一轮火炮齐射过了,就仔细地观察着各尊火炮的情况,发现有什么问题了,马上就指挥士兵进行解决,以免因意外到时造成己方炮兵的误伤。要知道,训练这批熟练炮兵手,花费的力气可比训练十倍于此的其余兵种要困难得多,每一名炮兵手,都是十分宝贵的,他自然珍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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