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在胡说什么呢?”殷黎书顺着殷雄韶递来的杆子往上爬,撒痴道,“我怎么就进退无度了?外面那些男人仗着自己有点钱,就能左拥右抱、三妻四妾。我殷黎书不管怎么说,也是堂堂殷氏的独女,将来的继承人,找几个夫君完成合情合理。”
“你看看,你看看……”殷雄韶一听,指着殷黎书的手指更是颤抖,差点没被气死,“有这种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殷黎书默默的在心里吐舌,她好像表演的有点过火了?
祁承天见殷黎书如此表现,又见殷雄韶怒火上头的模样,知道今天想让殷黎书和自家的年轻子弟联姻的事没戏了,悻悻的站起来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就当本家主从未登过门吧。”
说完拱了拱手,大踏步走了。沐家主本来就是来凑热闹的,见状也跟着走了。只有秦将神色不明的站在那里,似乎有些纠结。
殷雄韶见了,探究的问道:“秦老弟,你这是?”
难道这秦将还不愿意放弃联姻?
秦将抬头,目光缓缓的从殷雄韶身上扫过,落到殷黎书身上,直视她的眼睛道:“只要殷大小姐愿意嫁给禹儿,我回去后就替他将那桩婚事退掉。”
殷黎书震惊了,条件发射性的开口,“哪怕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往他头上戴绿帽子?”
秦将身子一僵,咬着牙脸色发绿的点头。
殷黎书目瞪口呆,我的天,这是哪家的神仙长辈啊,这么坑自己的侄儿!
殷雄韶见状说道:“秦老弟可是为了那颗纯白曼陀罗花的果实?”
秦将见殷雄韶说破,也不隐瞒,非常实在的说道:“没错。殷家主也知道那颗纯白曼陀罗花的果实对我们秦家的重要性。昨日……”
秦将斟酌了下用词,“实不相瞒,昨日我家老祖得知秦家因为禹儿,错失了一枚纯白曼陀罗花的果实,他又输了交流会的比试,非常恼怒,责罚了禹儿。我此行也是希望他能将功折过,平息老祖的怒火。”
殷黎书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弄回来一颗纯白曼陀罗花的果实容易嘛她,怎么到处都有人打它的主意?
殷雄韶摸了摸脸上的疤痕,面色沉沉的,“你的心思,我也明白。黎儿嫁出去,我非常愿意用那颗纯白曼陀罗花的果实作为陪嫁。只是那秦如禹到底是有未婚妻的人,这突然间退婚又订婚,只怕外人对黎儿的印象不好。”
“那……”秦将迟疑的问,“您的想法是?”
殷雄韶看了殷黎书一眼,刚要拒绝,突然念头一转道:“联姻可以,只是这对象得改改。”
“不是,爹,您别胡说啊。”殷黎书一看这形势不对,再不拒绝自己就要被当面卖出去了,赶忙和殷雄韶摇头摆手拒绝。
殷雄韶无视殷黎书,继续道:“如果你们秦家有诚意,我希望你们能派出一位长相丰神俊朗、年龄、修为都和黎儿不相上下,且没有成亲的男儿出来娶我女儿。”
“爹,我不……”殷黎书刚要脱口而出的话顿时卡住了。长相丰神俊朗、年龄和修为都和自己差不多,排除掉秦如禹,那岂不是默认整个秦家都没有配得上自己的人?
殷黎书这么一想,顿时豁然开朗,都想给殷雄韶点赞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拒绝什么的,还是让人知难而退更好。
秦将却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时不时犹疑的打量殷黎书,似乎在判断殷黎书有没有这个价值。
殷雄韶等了会儿,见秦将一直说话,主动开口问道:“秦老弟,你想好了吗?”
秦将皱了皱眉头,拱手道:“这件事关乎我们秦家上下的未来,还希望殷家主能让在下回去考虑考虑。”
“行。”殷雄韶笑的特别爽朗,并没有将秦将的为难放在心里,“那我就在这儿等秦老弟的答复了。”
“好,在下先行告辞了。”秦将和殷雄韶拱了拱手,走了。
殷黎书一直歪着头打量他们的行为,直到秦将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才问道:“爹,你是不是笃定那秦家派不出比秦如禹更优秀的人,所以才那么说的啊?”
“唉,我的傻闺女啊……”殷雄韶摸了摸殷黎书的头发,笑的特别无奈,“你难道忘了,那秦将不但未婚,还是个医学圣手了?”
殷雄韶昂首挺胸,双手背在身后,语气深沉道:“我纵观整个秦家,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配得上你了。”
殷黎书:……
所以刚才秦将也是想到了这点,才会那么面色凝重的打量自己?殷黎书回忆起刚才秦将打量自己时,眼中隐隐透出的绝望意味,捂着脸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忧郁了。
殷雄韶尤恍然不觉,自顾自说道:“说起来,这秦将也是个命苦的,年纪轻轻的就讨不到媳妇,也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愿意嫁给他。”
“还有谁?当然是整个天京大陆的少女了……”殷黎书忧郁的在识海里吐槽一句,生无可恋的出了大堂。
回到暖阁,却见暖阁大门顿开,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殷黎书脚步停了停,信步走过去,就见暖阁里殷唯坐在玉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丫鬟有关她的作息,那丫鬟还一副羞怯的不得了的模样。
殷黎书大大方方的走进去,殷唯立马站起来和她问好,丫鬟也行礼退下去了。
殷黎书没有在意,在一旁的玉椅上坐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殷唯就非常有眼力见的给殷黎书倒了杯茶奉上。
殷黎书拿起茶杯抿了口,嫌弃茶水有点凉,又放下了。她随口道:“以后有事就直接问我吧,不用再和那些丫鬟打听了。”
“哦,我知道了。”殷唯呐呐的应了一声,低着头解释道,“我先前看姐姐在屋里睡了两天,一直没醒,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殷黎书尤记得系统说过殷唯的憎恨值一点也没掉的话,不大想和他打太极,随口道,“你身上的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