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水洛敲门。舒清立马从何成梁的大腿上起来,整理了一下已经被何成梁抓得有些凌乱的衣服,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开门去了。何成梁不由得腹诽道:什么嘛,刚才明明是你情我愿的,咋每次都要瞪一下涅?
水洛进来后,见到舒清面色潮红,不由得有些尴尬,似乎是自己撞破了什么好事似地,而舒清想解释解释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有何成梁没事儿人似地乐呵呵的看着二女,半响,他才开口道:“洛儿,过来,你手上拿的什么啊?”
水洛闻言,走了过去,正待说话,却被何成梁一把拉了过去,狠狠的亲了一口,完了何成梁还得意的说道:“让为夫亲一口,长命百岁!嘿嘿~”
对于何成梁这近乎小孩子的行为,舒清只能是感到无语,不过水洛的心里还是很甜蜜的。好半天她才从晕晕乎乎的状态回过神来,说道:“夫君,这是这几月的账目,你看一下吧!”
“没事儿,”何成梁大手一挥,道:“我自己的老婆我还能不放心啊~你看了就对了嘛,以后这种事情你和清儿做主就行啦~你们才是我们老何家的管家婆嘛!”
何成梁还想与二女温存片刻,下人却来禀报,巡抚大人钱士完有事相商,请他到衙门去。
无奈之下,何成梁只好穿上官服,到钱士完那里去了。
“钱大人,这么急招下官前来,有何要事?”何成梁刚一坐定,便问道,他知道钱士完是一个老成持重的人,这么着急让自己前来,估计确实是有什么要事。
“哎呀~何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动不动就爱叹气倒是钱士完的特色,何成梁没有出声,只是等着他下面的话,只听钱士完接着说道:“东昌府和兖州府那边日前已经涌入了大量的难民,当地的官府却无法有效安抚,以至于本地的百姓也多有不稳定的现象了!”
“哦?这是为何?”何成梁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这难民啊,流民啊,饥民啊这一类的问题了,尽管叫法不一样,但是其实性质都差不多,都是些因为这样活着那样的原因而活不下去的百姓,但是这些百姓一个处理不好,又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不由得人不上心。
“嗨~还不是这灾荒闹的!”钱士完现在已经差不多相信何成梁所说的小冰河之类的话了,因为他已经感受到这大明的土地如今真的是灾害频仍了。
待气叹的差不多了,钱士完才又接着道:“河南不少地方的百姓因为走投无路,已经作乱,今日的邸报应该就会说到这件事情,还有便是蝗灾的事情了,在济南青州二府,何大人的措施嗯...虽然多有耗费,不过事实证明,确实很有效,现在二府的蝗灾控制的很不错,即使是兖州,也有不少百姓主动的参与捕蝗,不过力度却小了许多,所以田地多有损失,而南京的淮安等府却是蝗虫铺天盖地啊,百姓遏制不及,我听说,那边现在蝗虫已经是积地尺许,真是骇人听闻呐!现在淮北之地,已经聚集了十数万百姓,其中已经有不少的不法之徒在煽动百姓,在旬日之前,徐州的唐家集便有五千灾民受人蛊惑,揭竿作乱了虽然被地方官府扑灭,但是再这样的话,恐怕将有不忍言之事发生了!当然还有更多的百姓听闻山东或是避祸之地,便往山东这边赶了,可我山东也是......”
何成梁再次默然了,这件事情他确实没有料到,没想到这蝗灾影响的范围会如此的广,淮河南北,那是什么地方啊,是江淮平原啊,即使是淮北,那也是自古的富庶之地,大明本来已经是风雨飘摇了,这灾害又如此频繁的发生,何成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看起来手中的权利还有那么一些,但是实际上,他也清楚,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很有限,想要改变的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即便是杀了不少的贪官污吏,也惩治了不少的土豪劣绅,但是依旧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在济南青州二府,也有不少人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敌意,一个不慎,就是身死人亡的下场!
“钱大人,这样,这些灾民,你看你能不能勒令东昌兖州的官员们将百姓,嗯...带到济南来,还是老办法,进行集中的管理救济,毕竟分散各地会造成很多的问题,您也看到了,已经有人在煽动百姓了,如果聚集到一起,百姓受到了约束和救济,便能极大的减少这样的隐患!”何成梁只得提出了这一个意见。
“可是,那是南直隶和河南的百姓,他们.....”钱士完下意识的说道。
“我的钱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您还如此的迂腐啊,如果发生了变故,是哪个地方受到的危害最大,您也不想想!”何成梁有些动气的说道。
不过钱士完的思维方式在此时的大明实属正常,因为一省主官只是管好自己辖区的事情就行了,以至于后来大明还弄出了督师这么个前所未有的官职出来,不过那会儿的流民基本上已经遍及大半个大明江山了。
钱士完也知道何成梁说的有道理,不过他依旧说道:“但是何大人,你看我们这还支撑的住吗?年初才刚刚安顿好境内的灾民,又来了蝗灾,虽说这次的蝗灾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但是也需要大力的救灾,如果再分出精力和银钱去赈济那些外省来的百姓,恐怕不行啊!”
“我知道,我知道!”何成梁有些疲惫的说道:“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些百姓即使不是我山东的百姓,也是我大明的百姓,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其次刚才我也说了,这些百姓如果没能安置好,出了大乱子我们跑不了,山东自古又是白莲教活动积极的地方,要是百姓不满,再被.....”
何成梁没有再往下说,因为钱士完的脸色明显的变了,他似乎在懊恼自己怎么把这帮人给忘记了。幸好何成梁还没有告知钱士完关于闻香教的事情,不然估计这老好人当即就得抽过去。
出了巡抚衙门,何成梁的心情又变得乱糟糟的,街上的繁华吵闹之声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这灾害,何时是头啊?!”望着天空,何成梁感慨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