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内,只剩下两人。
顾沉去书房帮她拿礼物,纪苒柚朝一楼亮灯的地方瞟一眼,又抬眸看看螺旋曲折的楼梯间,她玛瑙似的眼睛转了转,蹑手蹑脚起身上楼。
嗯,顺便捎上了果篮旁边的陶瓷小刀。
羊绒地毯从卧室门口一直铺到床边,玫瑰花瓣洋洋洒洒落了一路,落到kingsie大床绘出零落的美感。天花板上琉璃灯碎光潋滟,与低迷的香氛一道,勾出一室暗影,暧-昧横生。
电脑主机大小的纸箱靠在床边,套成蝴蝶结的礼带轻俏飘逸,隔着一层棕黄纸板,纪苒柚都能想象出霍星叶那意味十足的勾唇笑……里面,是些什么鬼?
“撕拉”一下划开胶,纪苒柚摸出第一样东西,她看着手上那物,倏一下烧红了脸庞。
真空压缩成一块饼干大小的蕾-丝睡衣?下摆聊胜于无?流苏和系结已经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竟然还有两层,一层粉白相间一层完全透明?
草草你回来解释一下,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很快,霍星叶用事实证明,能!
五颜六色,长短不一,琳琅满目,不同的功率大小尺-寸应有尽有,把使用说明一行一行读下来,纪苒柚一张小脸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噼里啪啦”将所有东西倒进箱子、搬到废物间、藏到最角落,她站在那儿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悄悄掏出了那块小饼干和几个尺寸的d-u-r-e-x捏在手中。
纪苒柚路过走廊,朝下喊:“橙子小盆友你好没好?”
“马上,五分钟。”
“那我先去洗澡了,你待会儿上来记得关灯和检查门窗。”
“嗯,宝宝你准备一支笔,我礼物还没送给你。”
………
什么礼物是需要笔才能收的?
比起这个奇怪的问题,纪苒柚揣着那一小块东西进浴室,浑身浸在温热水-波中时,满脑子都飘着短句弹幕……
穿?不穿?穿?不穿?
穿?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太矜持?
不穿?可这良辰美景,岂不是有些浪费?
穿?感觉有些羞涩啊。
不穿?可这是草草的心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咔哒”。
这边的纪苒柚套着笨拙的海绵宝宝睡袍从浴室出来,忙完的顾沉正好推门进。相同的门响落罢,两人眼神撞在一起。
在客房洗的澡,顾沉已经换上了浴袍。身形挺拔,头发半干,一两滴水珠悬在乌黑的发梢上。他看着她,清冷的眉眼好似化了雪,起皮的薄唇也充满了生活气。
努力眼观鼻鼻观心,纪苒柚盯着他手出声时,脑海里仍是他微敞的胸膛,小麦色的肌肤,若隐若现地肌肉线条……
“你手里的是礼物吗?”她问。
“嗯,”顾沉递给她,反手关上门,“你觉得咿呀好听,还是柚子好听?”
“咿呀吧,萌,在阴阳师里是我家草爸爸的口头禅。”一边说着,纪苒柚一边在他的指引下签了名。一连签了七八处,她这才翻到文件抬头。
自从某次无意乱操作了顾沉的股票账户,纪苒柚已经认清了自家男票是土豪的事实。送房送车她都不会意外。可是,“股权全权转让”和“期权池扩大”这些关键词是什么意思?
右耳耳垂微颤,纪苒柚不动声色地起身,把笔盖合上夹住文件,再把文件随手放在床头。她弯腰在下面的柜子里拿了吹风,递给他:“谢谢你的礼物,帮我吹头发。”
顾沉盘腿坐在床边,指了一下搭在大腿上的毛巾,轻声笑:“正有此意。”
两个人用的同款洗发水沐浴露,精油的香气伴着“嗡嗡”热风萦绕。纪苒柚躺在顾沉腿上,顾沉的指穿过她绸缎般的发。他低头可见起伏,她抬头可见他修长的脖颈滚动的喉结,荷尔蒙的味道在相触的肌肤间不断发酵……
忽然,纪苒柚问:“你投了那么多钱和精力在咿呀,现在却拱手让人,你不怕我有一天厌弃了你,卷着你的钱养小-白-脸?”
顾沉试了试她头发的湿度,摁掉开关,低醇的声线在她耳边震得格外清晰:“虽然我的脸确实不大且白,但是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何况……”
随意抛掉吹风,顾沉倏一下将她反摁在床上。他一手撑着枕头散力,一手捏住她细腻的耳,覆唇慢慢咬:“我现在讨要点回馈不过分吧?”
他薄唇凉,她耳垂凉,可是那种徘徊在敏-感点的厮-磨太过难耐,纪苒柚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朝自己身上带了带:“我……很乐意。”
“每天和我妈聊得那么欢,”顾沉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钳住她纤细的腰肢作支撑,沿着她耳后缓缓朝下吻,吻得极富耐心,“我好像,并没有看到宝宝的诚意——”
一字一顿,顾沉说得徐徐又勾人。
他解开纪苒柚睡衣最上面的扣子,眸光暗了一下,解到第二颗,眸光愈暗,解到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大片白皙在蕾-丝下半-遮-半-露,峦动起伏勾勒出少女独有的婉转青-涩,宛如开了一半的花骨朵,在她含羞的轻-吟和颤栗的眼睫中将开未放……
纪苒柚握住他的手:“不要看了,我有点……”
喉结狠狠滚了滚,顾沉舔着唇角,带点好奇又带点小心地伸手,伴着自家小姑娘颤栗的尾音,抖指勾开峰-峦间的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