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整个仪仗队突然停了下来,轿撵一阵晃动,安华公主差点摔倒在地,忍不住不悦的喝道:“都是死的吗?怎么回事?”
“回公主,前方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咱们要让行,所以……”
宫人话还没说完,安华公主眼内迸发出一股晶亮的喜悦,再也忍不住了,居然直接抚开轻纱,跳下了轿撵朝着不远处楚夜冥的马车跑去……
……
萧琉烟带着阿六穿过拥堵的人群,瞧瞧靠近了楚玉所在的二楼包厢,两人轻手轻脚的进了包厢隔壁,靠在墙上,仔细的听着。
“恭喜四哥,这次和元苍的太子搭上了线,今后有了元苍的支持,大业何愁?”楚泽端起一杯酒,扬起嘴角,敬楚玉。
楚玉温和一笑,“六弟,话可不能说的太满,元苍可不是太子一家独大,他可是有好多个兄弟的!”
元苍国是三国中目前实力最强大的一国,元苍皇帝后宫美人众多,子嗣也极为繁茂,盛乾总共只有六位皇子还夭折了一个,公主也只有两位。
可元苍光是公主就有几十位位,儿子更是多达十几个,可以说元苍的皇位争斗会比盛乾更加的血腥、艰难,楚玉将自己的筹码压在元烈身上也是看中他是中宫所出,且元苍皇后目前还健在并且大权在握!
“那就不是咱们的事了,总之这次元苍太子答应的十座城池里咱们可以吞下五座来,届时四哥你的势力将会得到进一步的扩张。剩下的就是弄死那几位了!”
楚泽阴测测一笑,楚玉倒是没他这么乐观,他一贯就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放松,目光扫到街上的喧哗,忍不住凝住了神。
“怎么了四哥?”楚泽看他神色不对,忍不住的问道,楚玉脸色有些难看,指着一个地方让楚泽自己看,楚泽看到安华公主穿着一身嫁衣,居然直接从轿撵上奔了下来,她的方向正是朝着楚夜冥的马车而去。
“这蠢货又想作甚?”楚泽忍不住拧眉,“当初明明计划的是安宁公主,也不知道这元苍太子是发了什么疯,看上了这草包!”
楚玉听着楚泽的话,眸光微沉,当初他的计划是将安宁嫁与元苍太子,这样既让自己和元苍的人搭上线,又可以除了安宁这个祸害。
谁让她居然妄想查曼陀罗的来历,还险些查到了他的身上,想到这里,楚玉眸光阴狠,安宁这个人是必须要除了的。
“无事,安宁本王还有他用!”
楚泽看着底下奔跑的安华,忍不住回头,问道:“四哥有何良计?”
“元苍皇不止一个儿子,若说最正统的是元烈太子,那么最为得宠的人是谁呢?”楚玉话中有话,楚泽闻言笑起来——
“那自然是那位闻名天下的七皇子元一尘了!”
墙壁的另一头,萧琉烟听到了元一尘的名字,忍不住心头一紧,眸光迸发出森冷的寒意,楚玉还没有放弃害安宁。
元一尘!
安宁死之前接触过的人!
“嘭!”
萧琉烟因为情绪外露忍不住的捏碎了手边的一个杯子,旁边包厢里楚玉和楚泽两人神情同时一变,对视一眼,快速的朝着这边走来,楚泽更是一脚踹开了门。
屋内,一览无遗,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碎裂的杯子昭示着刚刚这里有人出现过的事实!
“派人去问,今日这房间是谁定下的!”楚玉阴沉的说道,楚泽应了一声,“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查,我一定不会放过那偷听的小人的!”
楚玉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屋内,最终失望离开,酒楼外,萧琉烟目光有些寒冷的看着那个揽着她细腰的男人,一落地,她就推开那人,警惕的看着他。
“储亚秋?”
储亚秋穿着一身白衣,温润一笑,俊逸的脸上没有被萧琉烟推开的不悦,“萧小姐为何要对我这般的警惕?我可曾伤害过你?”
“没有!”
萧琉烟不动声色的退开,眸光依然冷淡,储亚秋见状只好笑笑,轻声道:“偷听壁角实非君子所为,萧小姐今后还要注意些。”
“喂,你这人好生奇怪,多管闲事!”阿六不高兴的瞪着储亚秋,储亚秋微微一笑,看着萧琉烟道:“储某告辞!”
“大小姐,这人怎么会这么巧的跟在我们身后?”阿六可不信这储亚秋有这么巧合,就撞到了她们,何况,刚刚那样的情况便是没有他,她们也能离开。
萧琉烟看着储亚秋离开的背影,抿唇不语,储亚秋这个人深不可测,武安侯府的幺子吗?
“阿六,我们是被反跟踪了!”
阿六一下子没懂,“什……什么?”
“我之前让你派人去跟着储亚秋,没想到被他反利用,跟着盯梢的人,知道了我想要调查他的事!”
“大小姐,请您恕罪!”阿六闻言脸色一白,单膝跪地,求萧琉烟恕罪,萧琉烟摇了下头,拉着她起来,道:“刚你也看到了,他武功极高!”
储亚秋能够在那时候将她带离楚玉包厢的隔壁,绝对不是路过,他应该看了许久了,能在暗中跟着她们,又不被她们发现的。
储亚秋这个人,有点意思!
“大小姐!”阿六面含愧疚,她是太子殿下送来的人,可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反跟踪了都不知道,不怪太子殿下那日说她,她的确是懈怠了不少。
“无事,下次注意便好!”
萧琉烟轻轻抚了下阿六的小脑袋,没有怪罪她,阿六感激的看着她,萧琉烟眼角扫到不远处的喧哗,忍不住道:“前面怎么了?我们去看看。”
“是!”
阿六乖乖的跟在萧琉烟的身后,等萧琉烟拨开人群,就看到街中央,楚夜冥的马车前站着一个身着大红嫁衣的少女,她双臂张开,挡在了那马车前,致使马车没办法行走。
初一坐在马车前,神色有些懊恼,这安华公主真是个蠢货,这大庭广众之下,拦着他主子的马车,是何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