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这个情况，厉雨舟心绪起伏不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看厉雨舟不说话，舒明书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实在不行，咱们神机营可以……”
“既然这样，那你没用了。”熊小萌面无表情地挂断通讯。
面对沉默不语的厉雨舟，熊小萌一脸担忧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厉雨舟突然说道。
“什么办法？”熊小萌一脸期待地问道。
“你告诉我。”厉雨舟盯着熊小萌，缓缓吐出两个字，“蜂蛰！”
“嗯？”熊小萌愣了一下，随即眼神躲闪，道，“你说什么呀，什么蜂蛰？”
厉雨舟道，“你还在装么？”
熊小萌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厉雨舟依旧盯着对方，目光越发锐利。
过了一会儿，熊小萌突然叹了口气，道，“哎，不装了。演了这么久脑残粉，真的很累的。”
随着这一句话说出，熊小萌表情出现微妙变化，之前那种天真稚嫩的气质一下没了，取而代之是一种冷静从容的姿态。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熊小萌问道，“我对自己的演技一向有信心，不可能哪里露出什么马脚吧？”
“你演技的确很好，就连我都被骗过去了。”厉雨舟点点头，道，“只是这种事情，不是光凭演技就能瞒天过海的。人做过任何事情，都会留下痕迹。当痕迹足够多的时候，那真相就呼之欲出了。”
“哦？”熊小萌嘴角勾起，“那你发现了什么？”
厉雨舟道，“蜂蛰先后威胁过我三次。第一次，是舒明书中毒事件。我为了舒明书的安全，被迫受蜂蛰指示，潜入女生宿舍偷内衣。在这过程中，被女学生发现，引来巡逻队，最终困在假山里面。”
“没错，当时是我救了你。”熊小萌点头，问道，“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开始怀疑我了？不可能吧！当时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意外啊。”
厉雨舟没有否认，说道，“当时我也认为是巧合，甚至之后被你所加入的‘衔尾蛇’救走，我也没觉得你有什么问题。当然，有件事的确让我生出过一点怀疑。”
“什么事？”熊小萌问道。
厉雨舟道，“你说是从墨锦那里得到信息，推测出‘七曜’想突袭‘衔尾蛇’，其实是在说谎吧。你真正的消息来源，应该是我在训练馆时，你透过耳机偷听到的。”
“哎，我也是没办法啊！当时情况危急，‘衔尾蛇’那帮人又那么迟钝，我只能先将危险告诉田耀他们，接着才去想圆谎的事情。”熊小萌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你那个谎圆得还不错，所以我仅仅是往这方面想了想。”厉雨舟道，“因为没有其他线索支撑，我并没有办法做出进一步的推断，所以只能把这一切暂时定为巧合。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找到了新的线索。”
熊小萌扬了扬下巴，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什么线索？”
厉雨舟道，“当我知道你是舒明书女朋友的时候……”
“我不是他女朋友。”熊小萌再次声明。
厉雨舟顿了顿，继续道，“在我知道你是舒明书所谓的‘女朋友’之后……”
熊小萌这才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之前的一些线索，就全都联系上了。”厉雨舟终于说完了这句话。
厉雨舟继续说道，“第二次的威胁，实际上是蜂蛰的警告，结果导致是章响摔下楼梯。至于第三次，则是秦海蛟遇袭。不过这是‘衔尾蛇’的既定计划，其实和你关系不大。最重要的线索是前两次威胁。舒明书是在和你见面后中毒的，而章响在和我视频的时候也说起过，看到了舒明书和你。既然他能看到你，那你完全能够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再回想发生的这些事情，你也都参与其中。所以，我只能得出结论，你就是蜂蛰！”
“不错，不错。”熊小萌鼓起掌来，道，“不过，你的推理很有趣。但我要说的是，我并非蜂蛰。”
“事到如今，你还想否认？”厉雨舟盯着对方。
熊小萌摇摇头，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些事情，的确都是我干的。但是，跟你联系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什么？蜂蛰是两个人？”厉雨舟也十分意外。
熊小萌歪着头沉吟片刻，道，“也是时候让你知道这一切了。”
说着，熊小萌拿起平板电脑，输入了一个ID。
片刻过后，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之上。
“吕厌！”厉雨舟惊道，“你居然是蜂蛰！你做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哦？被发现了么。”吕厌神情淡然，却不管厉雨舟，向熊小萌问道，“是你暴露了？”
熊小萌撇撇嘴，道，“他的确很聪明，只根据一个不经意的线索，就察觉到了我的身份。或许，他的确可以承担这个任务。”
“任务？”厉雨舟愣了一下，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平板电脑里传来阵阵噪音，仿佛是吕厌那边发生地震了一般。
吕厌看了一眼外面，道，“时间不多，直接进入正题吧。”
厉雨舟也想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于是安静下来。
吕厌道，“在碧落树海发生的事情，你现在应该都知道了。”
厉雨舟明白了些什么，问道，“所以，你真正要针对的，是‘七曜’。”
“准确地说，是魔道内奸组织！”吕厌道，“相信这些，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我？”厉雨舟下意识侧过头，试图掩饰什么。
吕厌冷笑一声，道，“我也懒得跟你绕弯子了，就直接说了吧。赤虎牢没有死，你是带着任务进入学院的！所以，你从赤虎牢那里得知学院有魔道内奸，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简单直白的一句话，打得厉雨舟措手不及，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句话。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么？”吕厌淡淡道，“这些年来，学院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我的眼睛。你在学院里，有时隐忍，有时又很激进。若不是另有隐情，就是你人格分裂。根据你的一系列行为，我很容易就能推测出这个结论。”
这下，厉雨舟是真的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