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遇小鼠一事折腾完毕, 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楚娆被祁苏抱至了他房里补眠, 睡到午时后知后觉地醒来, 她的贴身饰物已经被紫烟从隔壁挪了过来。
现在想想,昨夜的事就好像做梦一般, 那时的胆子,还真是被老鼠给吓出来的。
楚娆在被子里埋头蹭了蹭,吸了一鼻子的冷香,到处都是祁苏的味道, 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夫人, 您可终于醒了呀。”紫烟端着铜洗进门,走得急了, 洗盆里的水撒出了几滴。
楚娆探出头,“紫烟,现在几时了?”
“回禀夫人,午时了呢。”
“哦。”难怪她饿醒了...
被紫烟伺候这梳洗完, 桌上已然摆好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和一叠清口小菜, 楚娆边喝边问道:“祁苏人呢? ”
“公子去书房了。”
昨晚一夜未睡, 竟然又去书房,他是铁打的么。
想起昨晚的事,楚娆心里在意, 但面上依旧装的云淡风轻地模样,温吞开口,“紫烟, 有没有人传些什么呀 ?”
紫烟一头雾水,“夫人是指?”
“比如,比如我半夜主动想和祁苏住一间啊之类的流言...”
楚娆别别扭扭的羞赧模样,紫烟看了一眼笑出声道:“夫人,公子说的是他想与您一起住,这才让奴婢们搬的。再说了 ,夫人和公子是夫妻,分房这么久才奇怪,大家伙儿的都盼着你们住一起才好呢。””
楚娆听到紫烟说的“盼着住一起”,连耳根都烧红了起来。
“哦,祁苏说的对,的确是他先说想与我一起住,我才答应的。”
“是,是,不仅奴婢知道,宅子里所有的下人都知道,所以夫人您快把粥喝了吧。”
“...”
***
楚娆是第一天住在祁苏的房里,新鲜劲儿正足,免不了好奇他房里的各种摆设。
书橱木箱里的东西不好翻看,但桌上木柜外头一眼能看见的物件,她摸了个遍。
一个下午,东瞧瞧西看看,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咦,这是什么。”
懒几的中空架子上,放着一块玉质剔透的白玉,细腻莹润,比楚娆以往见过的上品都还要好,将白玉的面翻转过来,只见上篆刻有‘清陵’二字,字迹秀气,像是出自于女子之手。
“不冷么。”
楚娆看玉佩看的认真,突然听到祁苏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摸了摸胸口回头,祁苏刚合上内室的垂门。
“不冷呀。”
祁苏卧房里放了三个炭炉火势正旺,底下还装了火龙,虽然她现下只穿了一件薄袄子,但一点儿都不冷。
“祁苏,这个是什么?”
楚娆摇了摇手里的白色玉佩,“就放在几上,我无聊看见了。”
祁苏看了眼她手里的白玉,淡淡道:“一块玉罢了。”
“噢。”
楚娆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但是看祁苏面色无波,就忍不住想开他玩笑,“这玉上的字那么娟秀,不会是哪个女子刻的送你的信物吧。”
祁苏从书柜里勾出一本书简,“不是信物。”
楚娆却瞬间抓住了重点,“真的是女子给的?”
“嗯。”
祁苏拢眉看了她一眼,“但,不是你想的一般。”
“噢。”他又知道她怎么想了。
楚娆心里或许瞬间会有不舒服,但她以前也收了许多表哥送的物件,若是这个也要追究,那真是太累了,“ 没事,我也收了我表哥送的许多东西,咱两算是扯平啦。”
“...”
...
外面天亮着之时,楚娆和祁苏就如同是在书房里一般,也不显得拘束。
但用过晚膳,尤其沐浴完之后,天色一黑,两人坐在房里面面相看,便开始有几分不自在起来。
这还不比之前客栈里不过偶尔一道睡一晚,他们以后可是要天天见面的。
“祁苏,那我先去睡了。”楚娆不像祁苏,没有看书的习惯,是以晚上早早地就会躺上床。
“嗯。”
床榻前隔着一扇紫檀木螭纹的山水画屏风,山青水浅,透过半透明的纱帐,隐约可看见屏后风景。
楚娆侧过身,脱下从净室走过来时穿着的披风,露出杏色的亵衣,脖颈处的红色围兜线,在凝脂白皙的肌肤上明显非常。
胸前是呼之欲出的雪白丰腴,腰肢纤细如约素,衣裙包裹着一双纤细笔直的腿,从上至下皆凹凸有致的恰到好处。
祁苏正对着屏风,手上的书页许久未翻,直到楚娆钻进了被窝,他蓦然收回视线,君子端方般地‘认真’看书,神思却不自觉的飘忽到了哪处而不自知。
楚娆一个人躺在床上,床榻很宽,她喜滋滋地从外侧滚向里侧,身上沾了一圈熟悉的香气,顿觉倍感安心,不管如何,能搬过来实在是太好了。
百无聊赖之下,楚娆挺身侧转朝外,看向祁苏坐着的地方,屏风挡着,她顺着模糊的边沿描摹了一遍男子俊秀的弧度,她的夫君果然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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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柱香的时辰,楚娆终于起了睡意。
“祁苏,你什么时候睡啊。”
“快了。”
“噢,我有点冷,先睡下了噢。”她确实有点冷,刚沐浴完躺进来还是暖和的,但久了就凉了,以往紫烟会替她备下暖水包,但今晚紫烟大概是忘了此事。
楚娆的声音带着懒懒的拖音,在最后一个字上打了个圈儿,挠的祁苏心尖一颤,然而他素来自持,强压抑着冲动,硬生生多翻了十几页,才‘慢条斯理’地起身熄灭烛火,往床榻走去。
楚娆迷迷糊糊地感受到祁苏躺上床,浑然未察自己之前寥寥几个字,在他身上起了何种作用,自顾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唔...祁苏,暖暖呀。”
祁苏背脊一僵,衾被下身子打的笔直,女子甜腻的嗓音和密丝和缝一般柔软的触感,不啻于火上浇油。
发颊上幽幽地兰花香,沁入他的鼻息,原本清澈的琥珀色双眸渐渐染起了一层暗色。
然而怀中的女子全然不觉,还时不时地调整自己的卧姿,想在祁苏怀里寻个最舒服的着落点。
啊,对啦,就是这样,最软和,楚娆心满意足地蹭了蹭祁苏的衣襟。
可渐渐的,她感觉到不对。
细密的轻吻,从她的额角开始往下,落向她的脖颈,像一把小刷子,轻啮噬咬,不疼,但是酥麻酥麻的不断。
她下意识地推开,但手刚一触碰到胸膛,便感受到了滚烫坚硬,比平日不知灼热几分。
祁苏不是第一次亲她,但这次来的如风掠夺,本就在睡梦中的楚娆更加难以抵抗,腿脚酸软一丝力气都无,像是初绽芬芳的娇兰,任由宰割。
浅浅的轻吟声从女子的膻口溢出,尾音未落,男子的薄唇已然覆上来,将之化成了一声呜咽,消失于温.软之间。
这一刹,楚娆终于艰难地睁开了泛着水汽的双眸,看向从她口中不断进攻索取的俊美男人。
黑暗之中,她适应了好久才看清祁苏的轮廓,与白日一般的雅致玉颜,好似什么都没变,但那双眼睛,却深黯的可怕,看向她的时候,像是能把她吞没。
楚娆觉得自己身处在梦中,不知名的恐惧席卷上心头,
“怕...我怕...”
“别怕。”
祁苏的呼吸有些急促,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尤其清晰,他声音低沉喑哑:“是我。”
她当然知道是他,可她还是怕,她从没见过祁苏这样。
楚娆迷蒙着眼,膝盖忍不住相抵摩擦,身上各处酥痒难耐,每个角落被带起的星点火势,所有这些从未有过的感受,都让她怕。
她又试着伸手推开祁苏,然而她根本不明白,反抗对于被饥渴和占有欲充斥的男人,无异于一剂催.念的药水。
手腕上传来阵阵抓疼,一息之间,她的双手粗暴地被禁锢在头顶上方,祁苏一个翻身,直直覆压在她的身上。
楚娆被抓着不能动弹,低头,红布兜在浅色里衣下若隐若现,羞耻感让她的躯体不住地扭动,反而惹的男子欲想更甚。
祁苏此时已全然没了理智,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彻底地得到她。
衣衫在手指翻飞之间褪下,祁苏亵衣的系带不知何时已经解开,露出肌理分明的结实线条,白皙如玉,同时喷薄着力量。
长长的系线,在楚娆罩着薄纱的的娇躯上扫过,带起她难以压抑的低喟。
楚娆双颊透着红,到这个地步,她自然知道祁苏想要什么,尽管出嫁前有姆妈授说些私房之事,但这也是她第一次,既怕,又期待。
“应当不会很疼吧。”楚娆红着脸撇过头,软糯地似是安慰了自己一句。
男子看着身下女子半似答应的娇媚颜色,眸色愈暗。
欲.望已然登顶,他无法再强忍迂回,索性欺身而下。
那一瞬间,楚娆只觉得滞涩恍如钝物划破身体,疼的她跟被撕裂一般,猝不及防的哭声紧随其后。
她是真的在哭,嘤嘤喘喘,撩动着祁苏身上的灼燥,同时又将他的理智唤醒了半分。
“怎么了。”祁苏压抑着继续的冲动,沙哑开口。
“疼——疼,呜----祁苏,我,我不想洞房了。”楚娆泪眼迷离。
两人之间早已没什么衣料相隔,接下来全凭祁苏的心意,很显然,他要,而楚娆毫无抵挡之力。
占有欲夺了上风,祁苏放慢速度,继续沉身往下,可楚娆的哭声却越发止不住。
“不要了,我痛——”
楚娆的脚在乱蹬,踢打在他的小腿上,如蚁咬轻微,但终于唤起祁苏残存的自制力。
他瞬间清醒,愣住似地停住了动作。
楚娆看着还压在她身上的男子,眼里挂着泪珠子,控诉道:“祁苏,你根本不会,姆妈还跟我说这事不太疼的,你说你是不是不会!”
她满以为祁苏不肯放过她,用力往他肩头一推,谁知此时他半楞着,根本没有再施力,竟当真被推开掉至床侧。
楚娆身上蓦地一松,登时有些无措,怎么,这么好推开的。
两人都陆续恢复了清明,回忆起方才仿若失了心智的模样,祁苏薄唇开阖几次,都不知能怎么解释。
好似不受控制,他从一开始就遵循天性,肆无忌惮地,想去欺负她。
“祁苏,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楚娆后悔了,她不是真的想推开他的,她当时只是觉得痛...
“你先睡吧。”
不等楚娆说完,祁苏拢起里衣翻身下床,在挂架上拿了一件银色披氅,径直走出了内室垂门。
楚娆看着他的背影,蹙着眉心里闷闷的,祁苏他是不是生气了呀。
...
净室里,祁苏背倚在浴池池壁,头仰靠在壁沿,阖着眼轻叹了口气。
今日这般急进。
她,是不是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呀,不成功的第一次,你们来打我呀~~~~锁文重修了~连接不上大家不要见怪。
感谢小可爱的霸王票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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