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臣子暗自商讨一番,在有了阎岑轩为人选的情况下,又觉阎北城性情颇为残暴,还是阎岑轩这般温和的性子才会是一仁君,当即纷纷拜倒,齐呼:
“请十三殿下遵从陛下遗志,尽快登基,继承大统!”
淑妃满目诧异的抬头,看着的确面色红润的儿子,心中隐隐觉得似有哪里不对,但碍于如今情况根本不辨开口,不禁搅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直愣愣的看着他。
陌上花也是满目的诧异不解,唯有阎北城轻呼了一口气,用力握紧了陌上花的手。
本以为阎岑轩应当会推脱一二,却不曾想,他只是转眸看了一眼陌上花阎北城夫妇,温声道:“皇兄,我受命于此,若不应只怕父皇泉下不安,还请皇兄恕罪才是。”
说完,便转过身来,走至众大臣面前,嗓音温和沉稳,“诸位平身。”
淑妃手中的帕子猛然被她的长甲戳破,心中不知为何总觉不安到了极点。
……
皇城附近一偏僻的村庄之中,村中贴出了榜文,宝荣帝驾崩,举国上下举国哀悼……
满身脏污,发丝散乱的男子,身子艰难的爬入榜文下面,俊逸的容颜被发丝掩盖着,细细一看,竟是昔日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凌王殿下!
可此时,他却如乞丐一般,手脚无力只用身子艰难的爬进去,饶是如此,仍是无法看清贴的高高榜文上的内容。
村民们的惊异才让他清楚了榜文的内容,他口中突然发出一声怪叫,而后哈哈笑了起来,口中喃喃道:“父皇驾崩了,我要登基了,我要登基了,我是皇帝了……”
村民们嫌恶的避开,口中骂道:“疯子!”
……
阎岑轩最终在所有大臣们的簇拥下登基为帝。
不过在此期间,自长达三个月的丧事要办。
这三个月来,除了宫中嫔妃皇子公主之外,朝中大臣还有命妇们都是要入宫守灵叩拜的,要足足挨过三个月,才可将宝荣帝的尸身下葬。
旁人倒也罢了,只是陌上花还怀有身孕,整日这般跪着,阎北城只怕她身子受不了,便也顾不得担上不孝的罪名,向阎岑轩讨了圣旨,令她可以少跪拜一些,常常躲在一旁休息便是。
这期间,阎岑轩自然也是忙碌不已。
太后病重,他又无妻子,因而诸多事情便要全数落在他一人身上,淑妃能帮忙处理的有限,他自己便忙的焦头烂额。
陌上花也没有时机见到他,柳正也在宝荣帝加班呢个之后出宫了,她这三个月日日宿在宫中,根本没有机会询问阎岑轩的病情。
她曾私下里问过阎北城,阎北城也是一脸茫然,只道不知。
这个思虑在心中狐疑了几天,却很快便没有这般心情了。
她腹中的孩子前三个月倒还算是乖巧,可一到三月之后,每日的孕吐以及各种不适便从未间歇过,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跪拜起来也越发的不方便,可这丧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避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