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急忙用吊绳把他们给拉上来,那几个村民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其中一个惊恐的说道:“刚才我挖着挖着下面就出现了一个通道,别是挖通了黄河了吧?”
大坑里的水位还在不断上涨,不过涨到一半儿左右便停下了,众人们这才松了口气。
“不会挖通黄河,要不然水早就漫出来了,行了,你们先把衣服换了,等下到我这来领钱。”
听到要发钱,那几个村民连连摇头,说不用换衣服。
打井队队长从身上拿出一沓百元大钞,给刚才下坑的几个人每人一千,然后又给其余干活的人每人三百。
“大家都辛苦了,所以今天每个人都多发一些钱,好了,你们都回家吧,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
示意大家都散了,打井队队长又给打井队的那些汉子每个人发了一千块钱。
不过镰刀和另外一个叫马猴的却没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吴磊拿了钱之后朝我看了看,我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先走。
不知道这些家伙还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待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所以我让吴磊先离开。
“老路,你的水性应该是不错吧,等会你下坑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到村民们都走了,打井队的队长对他手下的一个人说道,那个叫老路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他有些为难的看着队长,而队长则是微微一笑,说道:
“放心,不会让你白下去,喏,这是两千块钱,算是补贴。我们会在你身上拴绳子,一有什么不对就拉你上来,不会有问题的。”
钱到什么时候都比说话管用,那个老路一看到钱立马就点头,随即他便走到了坑边上,打井队其他的人在他的腰间拴了绳子,慢慢的把老路给放下了大坑。
“老路,要是有什么不对就拉绳子,我们拽你上来。”
打井队的这些人应该是来自一个地方,说话的口音都一样,老路的一个同伴儿朝他提醒了一句,姓路的汉子点了点头,随后一头扎进了水中。
“老路最多能在水里憋气两分半钟,差不多了。”
大概两分钟左右的时候,老路的同伴儿便示意拉他上来,众人齐齐拉动绳子,可绳子却崩的紧紧的,根本拉不动。
“不好,出事了。”
谁都看的出来水下肯定是有事情发声,很可能是老路卡到了什么地方,要不然不会拉不动绳子。
就在大家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们手中的绳子猛地一松,众人急忙往外拉,可当绳子拉出来的时候却没有了老路的踪影。
“这……?”
看着光秃秃的绳头,老路的同伴儿都有些发愣,而那个队长和其他的两个家伙则是阴笑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他们掩饰了下去。
“怎么回事儿,老路呢?”
队长装作一脸惊慌的朝那几个人询问,对方全都摇头。
“把绳子绑在我身上,我下去看看。”
装成一副很着急的样子,队长示意那几个人把绳子绑在他的腰间,众人照做,将队长放了下去。
大概两分钟之后,队长从水里冒出了头,示意大家拉他上来。
“没见到老路,看样子是被水给卷走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队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语气十分悲伤,但脸上却是看不出来。
“队长,老路这算是工伤吧?”
这时一个打井队的民工朝队长问了一句,队长点了点头,说算。
“老路家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着他一个人呢,他这一出事儿他家的日子可就难过了,队长,工程队是不是得补偿他一下啊。”
那个民工再次开口,队长站起身,说:“这个的确是该补偿,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老路白白送命,我会赔偿他三十万的安家费,以后每年也都会给他家里寄钱。”
这个队长倒是敞亮,一开口就是三十万,我心说这工程队很赚钱吗?怎么他这么大方?
一般的包工头遇见这种事儿都是拼命压价的,如果不是见过这家伙的真面目,我还真会把他当成好人。
民工一听队长的话都十分感动,队长说他现在身上没那么多现金,而且现在天也晚了,等明天天一亮他就去银行取钱,让这些民工给老路带回去。
事情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死了人,活儿肯定没办法继续干,所以队长就组织大家搭帐篷,准备休息。
帐篷不是很多,不过我还是分到了一顶单独的,胖道士跟我说就待在帐篷里别出来,就算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也用不着理会。
点了点头,我在帐篷里铺了张草席便睡了,可是睡了没多大一会儿我就感觉尿急,于是便跑到帐篷外面撒尿。
刚提上裤子,我就听到一阵水声,是从大坑那传来的。
帐篷就搭在离大坑几米远的地方,我心想那里面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吧,想要过去看看,但想起胖道士警告我的话,我便忍住了好奇心。
回到帐篷里面,我又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似的。
等我把帐篷一撩开,刚好看到一个东西从大坑里爬出来,顿时就吓得我打了一个激灵。
“是那个老路。”
今晚的月亮很大,我能看的清楚爬上来的正是之前下去的那个民工,我心说他还活着可不错,但想想就感觉不对劲儿,若是他活着,怎么到现在才上来。
而且大坑离上面有十几米的距离,四周都是软土,普通人根本就没办法爬上来。
老路从大坑里出来之后并没有站起身,依旧是用爬的,等他爬的又近了一些我看清楚了他的脸,居然长满了鱼鳞。
没错,就是鱼鳞,而且在月亮的照射下还闪着淡淡的幽光。这时那个民工咧开了嘴,我看到他的嘴中长满了尖牙。
他一呲牙把我给吓了一跳,差一点就叫出声来了,不过我还是忍住了,也没有动,因为老路不是朝我爬的,而是奔着他那些同伴儿的帐篷而去。
老路不仅脸上长了鱼鳞,身上也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的鱼鳞要比脸上的大,更让我惊讶的是他的双腿已经没了,在腰的下面是一条不是很长但却很宽的鱼尾巴。
现在用怪物这个词来形容这个老路一点都不为过,我心说他掉到那大洞里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样子。
老路同伴儿的帐篷在我斜对面,可能是感觉有点热,他们的帐篷门是敞着的。
一点点爬到帐篷口那里,老路缓缓的爬了进去,我运足目力朝帐篷内看去,见老路正在朝他的同伴儿吐口水。
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吸收天地灵气,眼神倒是好了许多,我搞不懂老路这是在干什么,但接着他便爬到一个同伴儿的面前,和他来了个脸对脸。
原本他那个同伴儿是仰着睡觉的,可能是感觉到脸上面有东西,所以就用手划拉了一下。
他这一划拉便打到了老路的脑袋上,那家伙感觉不对劲儿,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老路那张长满鱼鳞的脸后顿时就大叫了一声。
而这时老路猛然低头,一口咬在了那个家伙的脸上,直接把他脸上的肉给撕掉了一大块儿,吞进了肚子里。
那家伙的惨叫声立刻就把其余的几个民工给惊醒了,这几个家伙偏头一看,立刻就吓的连连后退,根本就不敢靠前。
“救我,救我……。”
他朝自己的同伴儿伸出手,不断的喊着身边的人救他,可那几个民工全都被吓破了胆,谁敢上前呀。
估计是知道别人指望不上,那家伙这才想起来反抗,他在老路的身上使劲儿推了一下,老路被他给推到了一边。
紧接着被咬的民工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还没等跑,老路就咬在了他的腿上。
虽然隔的距离不算近,但我依旧能清晰的听到那个民工腿骨碎裂的声音,老路的牙太厉害了,竟然一口将那个家伙的小腿给咬断了。
“老花,快救我,快……。”
那个民工一下扑到在地,他看向离他最近的那个同乡,不过那个同乡却不断的往后退,根本就不敢去救他。
这时胖道士几人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手电和马灯,当胖道士看到那个老路的时候脸上顿时就现出一丝喜色,随后便从帐篷里拎出一把开了刃儿的长刀,走到老路跟前,一下就把他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老路的脑袋被砍,身子像蛇似的又挣扎了一会儿这才彻底不动。此时被老路咬的那个人还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他的脸已经被那个老路给啃的不成样子了,鼻子和一个眼珠子都没了。
“很痛苦是吗?那就让我来帮你结束吧。”
看着那个哀嚎的民工,胖道士的脸上现出一丝残忍的笑,走到那个人的跟前,胖道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而后他就举起了手中的长刀,随即落下,那个人的人头和身子也分开了。
此时的胖道士哪里还有道士的模样,根本就是一个杀人狂魔,我看的心里一阵阵发凉,暗想这几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能这么平静的杀人,这个胖道士的手上肯定有其他人的命,而跟在胖道士身后的那三个人都一脸淡然的看着胖道士把老路和那个人解决掉,貌似这种事情在他们的眼里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儿,他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臭道士,你把我们大哥给杀了,我们跟你没完。”
这时那三个民工从地上爬了起来,都一脸怒气的看着胖道士,而胖道士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也看见了,他有多么痛苦,我帮他把痛苦给解决了,他应该感谢我才对,你们也是一样。
干嘛?想要跟我动手?嘿嘿,别说你们三个臭民工了,就算是武林高手我也不怕,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听我们的命令,到时候得到好东西也有你们的一份儿。
要么你们就去陪你们的大哥和同乡,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你们任选其一,快点决定,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等你们。”
此时的胖道士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他对谁说话都十分和蔼,而现在却变成了杀神。
剩下的那三个民工被胖道士说的有些犹豫不决,看的出来,他们并不想留在这里。虽然胖道士头手里拎着长刀,但这三个农民工的手里也拿着铁锨呢。
貌似他们对胖道士他们有防备,睡觉的时候都把铁锨放在他们的身边,要是真打起来谁赢谁输还真不一定。
“我们要离开这里,你想要拦我们也拦不住。”
那三个农民工低声的商量了几句,随后一个十分强壮的家伙就对胖道士头说道,另外两个家伙则跑到我这里,用手里的铁锨指着我,说让我带他们离开,不然的话就弄死我。
被他们弄的有些欲哭无泪,这尼玛关我们什么事儿呀,况且我他么也是被逼着留在这里的,如果能走的话我早就跑了,他们居然还跑来威胁我。
我是看出来了,不管是胖道士头那帮子人或者是这几个民工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胖道士头杀人不眨眼,这几个民工为了自己活命就不管我的死活,也不是好饼。
胖道士杀人不眨眼,我要是带他们离开了会有好下场?
刚才那个人被老路咬和被胖道士头砍脑袋他们都没有上前帮忙,很明显这几个家伙都是无情无义的东西。
“行,你们走吧。”
本以为胖道士头他们几个会拦着这三个民工,但胖道士头却把刀给收了,转身就往帐篷那边走,看样子他真的要放这三个民工离开。
“快,带我们离开,直接把我们送到附近的镇上去,别耍花样,要不然弄死你个小崽子。”
见胖道士头不阻拦他们了,这三个民工就逼着我带他们离开,但没走几步这三个民工便忽然哀嚎了一声,然后他们就躺在了地上,身体不断的痉挛。
“这……这是怎么了?”
看到三个民工的样子我眉头皱了起来,急忙退到了一边,那三个民工不断的在地上哀嚎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马上这三个家伙就开始在身上抓,抓的那叫一个狠,几下就把皮都给抓破了,然后我就看到他们的脸上开始往外长鱼鳞,身上也是一样。
这时我忽然想起刚才那个老路往这三个家伙的身上吐口水来着,一定是因为他的口水他们三个才长鱼鳞的。
“知道他们要变成什么吗?”
胖道士走到了我身前,看了地上的三个民工一眼,淡淡的对我说道。我轻轻摇头,胖道士头微微一笑,说道:“我告诉你,也让你长长见识,他们这是要变水魅,而且是吃人的水魅。”
水魅这东西我曾听说过,但却没见过,记得小时候我爸跟我说过一次关于水魅的事情,我爸说但凡大河之中必有水魅,水魅这东西最喜人肉,尤其是人腿和人脸上的肉。
水魅凶悍异常,古人都喜欢捉水魅来看守墓穴,因为水魅擅水,所以用来守护水下之墓没有比它更适合的了。
但古人是用什么办法来捉水魅,而且又能让它守护着墓穴我爸就不清楚了,反正我爸告诉我,要是见到这种东西基本就没什么活命的可能了,因为在水里连最凶猛的鱼都不敢靠近它。
没想到那个老路被推进大洞里之后竟然变成了水魅,那也就是说那大洞里肯定还有水魅,我想那个老路不会自己变成这东西。
那三个民工还在地上哀嚎着,此时他们的脸上已经长满了鳞片。
“水魅的唾液之中有剧毒,只要被沾上就会全身痉挛,筋肉抽痛,十分的痛苦,也可以让人变成和它一样的东西。
这几个家伙马上就要变成水魅了,不过可不能让他们真的变了,要是往咱们的身上吐点口水那咱们也得和他们一样。”
胖道士头缓缓走到那三个即将变成水魅的民工身前,嘴角扬起了一丝残忍的笑,随后他就扬起了手中的长刀,把那三个即将变成水魅的民工脑袋全都给砍了下来。
“要想击杀水魅就得砍掉它们的脑袋,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杀了几个人胖道士头貌似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看的出来,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挥刀的时候没有一丁点的迟疑,看的我心里一阵发凉。
“行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但切记不要逃走,要不然不光你的媳妇活不成,你也得被我砍掉脑袋。”
胖道士头一边耍弄着手里的长刀一边盯着我,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说这孙子太过阴狠,很可能在利用完我之后便将我杀掉。
得想个办法救出聂小钰,然后再逃走,留下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回到了帐篷里,我没有了睡意,想着该怎么将聂小钰给救出来。
“青子……。”
就在这时帐篷的一角被人撩开了,吴磊钻了进来,我见到他急忙撩开帐篷帘子朝外看了看,见胖道士他们都已经进了帐篷这才长出了口气。
“你来干什么?这里十分危险,赶紧走。”
如今我已经被胖道士给控制了,我不想再搭上吴磊,胖道士那伙人全是心狠手辣的主儿,要是他们知道吴磊跑了回来恐怕会对他下黑手。
“咋回事儿?”
见我一脸着急的样子吴磊朝我问道,我见这货不走,便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继续轰他。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那我就更不能走了。青子,咱俩是什么关系,那是过命的交情,聂小钰被抓我或许有办法能救她出来,等把她救出来之后咱们一起走。”
死活都不离开,吴磊一屁股坐在了草席上,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五个纸人。
“听说过五鬼运财术吗?我这个方法跟五鬼运财术差不多,可以请阴灵帮我办事儿。我现在就做法请阴灵附在这五个纸人身上,把那胖子的葫芦给偷来。”
看样子这段时间吴磊都在钻研术法,以前他可不会摆弄这玩意。
那五个纸人都是连在一起的,手和手之间并没有被剪开。
吴磊将五个纸人围成一个圈儿立在地上,而后又拿出五根手指长的短香点燃,分别竖在五个纸人的身后。
眼睛微闭,吴磊开始念咒,他一念咒那五支香上所冒出来的烟忽然飘动了起来,片刻之后吴磊猛地睁开眼睛,随后用手朝五个纸人一点。
香上飘出来的烟立刻就变成了五道虚影,接着就落到了五个纸人的身上。
那五道虚影一消失,纸人便动了,它们好像是刚刚苏醒似的,先是将连在一起的手弄开,然后伸了伸胳膊,甩了甩腿,就跟要去晨练似的。
“去……。”
这时吴磊低喝了一声,手指朝外指了一下,那五个纸人全都齐齐朝吴磊行礼是,随即便跑出了帐篷。
看着那五个纸人消失,我嘴巴张的老大,心说现在的吴磊可真不一样了,居然连这个都会,我当真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这叫请阴之法,怎么样青子,我牛逼不?”
得意的朝我笑了笑,吴磊从身上掏出烟来,我们两个点燃之后我一脸担忧的问他那五个纸人行不行。
笃定的点了点头,吴磊说肯定行,那五个纸人已经被阴灵附身,那些阴灵都是有智慧的,可以看情况办事。
胖道士刚刚砍了几个人的脑袋,现在肯定还没睡,吴磊说那五个纸人会等到胖道士睡着了才动手。
阴灵的感知要比人强百倍,胖道士是真睡还是假睡他们都能感觉的出来,所以不用担心什么。
听吴磊这么说我长出了口气,心想要是阴灵真能把胖道士的葫芦给偷来,等下将聂小钰放出之后便直接跑路。
几根烟抽完,五个纸人依旧没有回来,我问吴磊会不会是被胖道士给发现了,吴磊摇头,说那几个纸人跟他有感应,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不会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