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年不见……九尾你的废话更多了。”路歧直接无视了九尾投注在自己面上的挪揄目光,甚至也并未如对方所想那般提出将自己的斩魄刀收回的要求——反正根据主神所言那所谓的“清心兽”与倾世元纕一样具有压制心xìng的作用,相比起随身携带那柄动不动便背主耍xìng子有nǎi便是娘的斩魄刀她倒更情愿将袖中的这只虽然长相诡异却整rì价不是吃便是睡的血契灵兽当作宠物养在身边——至少那只乌龟不会整天给她惹麻烦!
九尾很是失望地收回了明显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双手高举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动作:“好吧,其实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罢了。打从我捡到这柄刀开始它便一直在絮絮叨叨地着想要回到你身边,这种啰嗦的刀我可是一都不想要——还给你还给你!”
路歧微皱着眉盯着对方硬塞到自己手中的短刀看了半晌,最终还是随意地将其拢入了袖中——反正在分开了这么多年后她和倾世元纕之间的灵魂联系早已微乎其微,只要她不主动与其交流的话此刻的倾世元纕对她而言也不过仅仅只能算作一柄比普通的兵刃锋利少许的刀罢了,就算是放在身边也没什么妨碍——或许将来还有用得到它的时候不是吗?见对方收下了自己递过去的短刀,九尾登时满意地咧嘴一笑,大咧咧地挥着手道:“亏我还以为来了战场我就可以吃个饱,没想到这周围全都是些鱼虾的灵魂,实在是没劲的很——我去这附近的几个国家转转,你不要太惦记我哟。”
“不是水之国和雷之国都有将尾兽做chéng rén柱力的打算吗?你不管你的同族们了?”
路歧很是好奇地瞥了少年一眼,顺便很是随意地开口问道。而少年却是毫不在意地戏谑一笑:“你到底听谁尾兽是同族来着?才不是呢——被做chéng rén柱力的是八尾和六尾,我和它们又没什么交情,为什么要去救它们?我来到此处也不过是想要满足一下自己好奇心罢了。”
原来所谓的尾兽并不是像她之前所想的那般从一尾妖狐到九尾妖狐吗?不过毕竟过去的宇智波佑子不过是忍者世家的边缘人物而已,除了被关在火之祭坛的九尾之外对其余尾兽都没什么了解,犯下这一常识xìng的错误也并不能算是奇怪。而就在路歧心生恍然的同时,九尾却已再行笑着抬手指向了前方的山坳:“那边便是火之国的忍军扎营之处,斑那子可是这一次的统帅级人物,现在想必是在那里压阵才对——你们慢走,我就不送喽。”
路歧自然知道如同九尾这样的强大存在除了被强制关押之外倒是没有几个习惯于长期呆在某一个地方的,此刻主动提出离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当下便也丝毫不觉奇怪地了头。而就在目送九尾离开后的**两人即将踏入火之国忍军的聚集地范围时,原本静谧的山坳之间却陡然传来了一声几乎可堪称惊天动地的巨大爆响。
这个是……女子和少年略显愕然地对视了一眼,而不待两人施展忍术查探,从山谷中传来的略显惊恐的呼喝之声却已告知了他们正确的答案:“敌袭!”
虽然报讯的话语顷刻间便已戛然而止,但却已足以引起反应灵敏的忍者们的jǐng惕之心,转瞬之间谷内便传出了一片叮叮当当的兵刃交加之音和释放忍术的爆裂之声。在略略愣怔了片刻之后路歧也立时发动了瞬步快速抢上了前去。而与毫不犹豫便冲上前去的其母相比,一时间怔立在了原地的泉奈却是忍不住隐隐露出了愕然之sè。
与对斑的了解还停留在十年前的路歧不同,他却是清楚地知道其兄长的实力在这几年间已隐隐有了超越jīng英上忍的趋势,依照斑的查探能力按理是绝不至被敌人摸至身边方始觉察的才是——即便偷袭者尽皆是jīng英上忍也是同样,难道是斑已提前因他事离开了或是他们根本就找错了地方不成?而就在他犹自发呆的当口前方的女子却已是脚下丝毫不停地冲入了血光四溅的战场之内——看见这样的情景少年虽然心中仍然存了几分诧异,最终却也唯有苦笑着随之跟了上去。
一头扎入战场之间的路歧却也并未如泉奈所想那般在扎堆战斗的人群中莽撞地横冲直撞,仅仅只是用妖力查探了一番四周便直直地锁定了位于山谷一角的一处毫不起眼的黑sè营帐,一路之上意图靠近的众忍者们却是不分敌友地尽数被其身周所环绕的鬼道结界毫不留情地狠狠弹了出去。而就在她掀开帐帘抬步迈入室内的那一刻,昏暗的营帐之中却陡然传来了一道充满了yīn鸷的冰冷语声:“……滚出去。”
居然这样对她这个母亲话?这孩子当真是翅膀硬了想要单飞了?路歧很是不满地挑了挑眉,非但未曾听从对方毫不客气的指令,甚或还挑衅一般地继续迈前了一步。而就在此时,盘坐在室内一直低垂着头颅的少年却陡然抬首狠狠地向她瞪了过来,未被额发所遮掩的右眸间的三枚勾玉竟是陡然凝成了一个类似于圆锥的形状。
“斑!”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突然对她动手?路歧循着自一次次的大战中锻炼出的危机感迅速侧身闪过了陡然扑面而来的黑sè烈焰,继而一脸愕然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而就在听见熟悉声音的那一刻,少年原本紧绷的身体一瞬间放松了下来,过了好半晌才迟疑着喃喃道:“……母亲?”
“是我。”路歧定定地盯着对方没有焦距的瞳孔看了片刻,缓步走上了前去按住了少年的双肩,尽量维持着温和的语声低声问道:“斑,你的眼睛究竟是……”
少年几乎是反shèxìng地一把拍开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语带嘲讽地冷声道:“你还会关心这种事情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即便再如何历经磨练此时的斑却也毕竟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罢了,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是难免惶然难安。见面前的少年明显是尚未发觉到她的转变,路歧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平静地开口解释道:“斑,冷静——她已经再次陷入了熟睡,站在这里的是十年前你所见过的那个我,你感觉不出来吗?”
少年的身躯骤然一僵,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沙哑着嗓音低低道:“刚才我用了天照……你有没有受伤?”
“自然没有,难道在你心中我便如此弱吗?”女子皱着眉伸手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丝毫没有留情地直接问道:“你的眼睛现在如何了?已完全看不见了么?”
“啊……从昨晚开始便已看不到了。”少年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从一年之我便感觉到了视力的下降,只不过我没想到会失明的这么快罢了……大概是这次使用的太频繁了吧。”
“既然写轮眼还可以正常使用,那么情况应该还不是那么糟糕——除了眼睛看不到之外你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见少年缓缓摇了摇头,路歧在稍稍考虑了片刻后实事求是地评价道:“大概是拜你身体内的尾兽灵魂所赐,你虽然失明但瞳术却依然可以正常使用——这大概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继而直接抬掌覆上了对方没有焦距的双眸,将体内的妖力全无半分残留地转换为治疗术的能力输入了进去。而在女子收回了手中将昏暗的营帐照的亮如白昼的光晕之后,原先被对方全无转圜的话语打击的一脸黯然的少年骤然变了面sè,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刚才完全看不到,不过现在已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路歧状似不悦地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狠狠一掌拍在了少年的后背之上:“遇见的挫折便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你这样子哪里像我的儿子?这下你可放心了吧?你的眼睛并非无法医治。慢慢治疗总会有恢复的时候。不过rì后你可是要好好记得千万不要再这么不要命地使用写轮眼了——难道不用写轮眼你就不懂得战斗了不成?”随即陡然转向了帐门所在的方向没好气地接道:“还有泉奈你也是一样!这么快就解决了敌人,你一定是又用写轮眼了对不对?”
“母亲,我下回一定会注意的。”不知何时出现在帐门之处的少年苦笑唯有以对,在下一刻却一脸担忧地转向了其兄长所在的方向,“哥哥……为什么你之前一直都未将你视力下降之事告诉我?若不是今rì我来到此处,你是不是还打算将此事一直隐瞒下去?”
明显因为眼疾缓和而心情好了许多的少年难得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之前在长时间使用写轮眼后的确有视力下降的迹象,不过在停止使用一段时间后情况也会有所缓和,我也未想到这次居然会这么严重。”而在视线转至身旁的女子面上之时唇角微挑的弧度却骤然再一次沉了下去,“……你之前曾经答应过在我和泉奈成年前不再离开的吧?你是不是应该就这十年间的事情给我们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