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斑的确是暂时xìng命无碍,但在母亲和弟弟遇险的时候非但无力营救、甚至还无法反抗地被人这般压制对这个骄傲的孩子来恐怕会比死去更难以忍受吧。思及此处,路歧登时不自禁地双眸一黯——原本她的确是打算和以奈罗为首的火之国众人好好合作的,不过这些家伙居然敢这般对待她的孩子……反正此时宇智波南贺已死,即便她一不做二不休地令这些人尽数泯灭于世又有什么不可?而就在她心中的杀意又再一次莫名地开始蠢蠢yù动的同时,垂落在身侧的右手却倏然被一抹的温暖覆盖住了,继而一道充满了愧疚的熟悉声音低低地传入了耳中:“抱歉,这都是无力阻止您的我的错……请您千万不要自责。”
路歧不由得陡然一惊,在略略定了定神之后方自苦笑着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手掌——亏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暂时摆脱了稻荷一族血脉的控制,孰知稍一松懈又险些再次被其所乘!起来她身体中的那如同另外一个人格一般的隐患先前似乎只有她伤重或是太过于疲倦的时候才会出现……为何此次会在她状态极佳时突然发作?想到此处,女子不自禁地将自己放出的妖力再次集中到了外部的那只漂浮在空中的火红sè狐狸身上——想必这只狐狸便是奈罗一行人此次的目标、火之祭坛中封印着的九尾妖狐了,难道她此次的失常竟和这只像极了华夏青丘一族的妖兽有关不成?
听得自己的母亲半晌无言,泉奈的心内不由得担忧更甚,而就在他正准备再次开口劝慰之时,身旁的女子却陡然轻声开口道:“这间房屋的墙壁很坚实,以我此时的力量却是无法轻易打开。”
见自己一向崇拜的母亲竟而自承对此时的情况无能为力,少年的心中不禁隐约地掠过了一抹淡淡的失落之意,在稍稍迟疑了片刻之后却还是再一次振奋了jīng神安慰道:“母亲请不要太过忧心,既然漩涡正一能够将我们凭空送来此处,我想总是会有办法离开的。”
路歧不置可否地了头,在阖眸整理了一下头脑中属于宇智波佑子的记忆后方自平静地开口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当时所使用的应该是难得一见的空间忍术。不过看他的水平似乎学的并不到家,能够将我们送来此处已算是超常发挥了……而且你应该已感觉到了吧?此处的空气很是浑浊,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恐怕用不到一天你就会死的。”
泉奈不由得稍稍愣了一下,继而立刻急急地追问道:“以母亲您的实力应该是不会受此处空气影响的吧?”
“那倒是不会……即便在真空中我也能活的很好。”见自家孩子事到如今还一心为了自己着想,路歧登时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随手摸了摸明显松了一口长气的少年的发,笑吟吟地开口接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让你有事的——呐,泉奈,现在你乖乖地闭上眼睛,等到我可以的时候再睁开。”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早已习惯了听从自家母亲言语的乖巧儿子却还是立时老老实实地遵循了对方的命令,而就在他阖紧了双眸的同时却陡然感觉到身体被一阵几乎可称作恐怖的威压包裹在了其间——虽然自出生起便经历了不少危难,但泉奈却毕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到十岁的少年,在接触到那道凛然却又充满了攻击力的威压之时反shèxìng地便想要睁开双眼,但却最终还是因为感知到一如既往地紧贴在身旁的那道熟悉气息而硬生生地顿住了这一动作。而就在他心中惴惴地闭目等待了半晌之后一道仿若天崩地裂般的剧烈撞击之声却陡然传入了耳中,继而鼻端浑浊的气息却莫名一清,连闭起的眼帘之内也隐隐约约地透入了白sè的天光。
化作了觉醒者形态并出手击碎了面前大门的路歧优雅地抬起前爪拂落了坠于自己白sè皮毛上的沙石,继而略带犹豫地低头望了下方的少年一眼,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将对方留在了原地,提步快速向通道外斑所在的位置奔了过去。此时的她却是已打定了将此处除了两个孩子和犹自昏迷的奈久留外的其他人尽数灭口的主意,不管奈罗主仆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欺辱她孩子的家伙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至于九尾是否会因此而脱逃……这和她有一丝半分的关系吗?反正她自死神世界学来的鬼道正是像九尾这般的仅有魂魄没有身躯的灵魂体的克星,只要斑和泉奈无恙便好,她才不管这只狐狸脱逃之后究竟会杀人如麻还是为祸人间!
如果有选择的话她也并不想冒着在两个孩子面前露出破绽的危险变成觉醒者状态——只可惜自家人知自家事,以她目前的实力若是想要在完全不使用妖力的情况下胜过奈罗身边的三名上忍和十余名中忍恐怕即便最终能够成功也必定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且若是对方直接放弃战斗而分散逃走的话她多半也是追之不及。反正以她现在这一副与九尾颇为相似的模样在刻意隐瞒身份的情况下应该不至于会被他人看破,想必那些人只会将她当作是自神殿中脱逃而出的名不见经传的另一只尾兽罢了。这样即便当真不慎有一两人脱逃她也并不需要忧心对方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在迅速接近己方的银白sè狐狸的身影落入视野的同时,围在漩涡正一身侧的那些摆出了防御姿态的忍者们登时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几名年纪较轻的忍者更是第一时间便不由自主地惊呼出了声来。
“尾、尾兽?”
“怎么会——难道火之祭坛中封印了两只九尾妖狐吗!”
“安静!”见身周的众人霎时间乱作了一团,手持折扇闲适地坐于一侧的青年登时不悦地皱了皱眉,侧首瞥了一眼身旁忙于仪式的中年男子,语气中不带半分波澜地开口吩咐道:“漩涡正一,你不用管别的,继续进行封印——青山,你带着那些忍者暂时包围那只妖狐,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是。”虽然心中同样有些忐忑,但压制着少年的男人却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对方的命令。而就在他稍稍放松了手上力气的同时,原本被死死按压在地表尘埃中的少年却趁机仰起了头来,而其在看清面前巨大的银白sè身体的瞬间漆黑的瞳孔却骤然一缩,仿佛自语一般喃喃道:“母……亲?”
虽少年的语声低如梦呓,但打从出现开始便一直将注意力投注在其身上的路歧却还是凭借着觉醒后敏锐到了极的五感将对方的话语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忍不住心中陡然一颤——原本她已算准了以她这副与九尾相似的模样多只会被人当作另一只尾兽,可是这个孩子为什么能够一眼便看破她的身份?
若是换作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她自然绝不会在意在两个孩子面前暴露出自己觉醒者的形态,但是在相处了一段时rì之后她竟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毕竟在这个连尾兽都会被当作令人惧怕的异类的世界里她真的无法肯定斑和泉奈究竟能否全无芥蒂地接受她这么一个能够变成怪物的母亲,而且如今她已无法肯定在对方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时她到底能否狠下心来一走了之……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已不再仅仅地将这两个孩子当作单纯的任务对象了呢?在心中迷茫之下竟是不自禁地侧首移开了投注在少年面上的目光,而这一碰巧而为的行径却恰恰令自己的视线与一对金黄sè的兽眸撞了个正着——而就在下一瞬间,路歧竟陡然在那对原本应充满野xìng和狞狠的金眸间看到了一丝类似与惊喜的神sè,随即那道半浮在空中的火红sè身躯挣扎的动作亦再次加大了几分。
原本便感觉到有些吃力的漩涡正一登时身躯一震,额际的冷汗一时间也不自禁地渗得更急。幸好九尾这一次的反抗时间并不甚长,在仿若回光返照般猛烈地挣扎了几下后却是又一次沉寂了下去,最终还是在男人不断的输出查克拉的动作之下被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丝丝地拖入晕倒在地的孕妇体内。而就在对上九尾既似惊喜又隐约带着一抹绝望的目光的那一刹那,原本打算先行集中力量杀死那些忍者的路歧竟而骤然宛若被魇住一般心中一颤,继而竟是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向其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站在漩涡正一身侧的青年面sè登时一变,虽因为难以抵御面前妖兽放出的威压而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但在微微定了定神后却立时沉稳地发出了下一道命令:“……拦住它!”
路歧反shèxìng地躲开了身后忍者投出的用于拦截的苦无,并趁着躲开攻击的间隙抬首望了一眼仅有一个头颅露在外部的狐狸状灵体,霎时间心中竟是陡然生出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焦躁之感——而就在那抹火红即将尽数被拖入红发女子高耸的肚腹之时,九尾却骤然仰首发出了一声既似解脱又似坚定的长啸,在下一刻那抹若隐若现的火红sè身影竟赫然仿若湖水中的倒影一般碎裂了开来,最终竟而化作了黑白金三道光芒直直地向九霄之间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