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长吩咐林耿直跟铁猴再去叫几个人去做饭,支开林耿直之后,张山长问东子,“东子,你有没有跟他们明我的身份?”
东子回道,“没有,我只跟他们你是刘家三少爷,因为跟二少爷争夺家产,所以请求乡亲们帮忙!”
张山长头,对另外三人道,“你们是东子最相信的人,我也相信你们,其实我并非什么三少爷,我姓张,叫张山长,刚刚从国外回来,只因刘家庄为富不仁,今年大旱,很多佃户粿粒无收,刘家还要收取租子!”
张山长一指林子青继续道,“这位妹子家就无法上交刘家的租子,刘二少就上她家企图强抢这位妹子,我和东子他们路见不平,就把刘二少给做了!”
林泰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桌子的碗筷震飞,咬牙切齿道:“这刘二少,该死,可惜我不在,否则我一定剐他一百刀!”
东子黯然道:“我叔的媳妇,俺婶,就是被刘二少趁我叔不在,给祸害死了!”
林泰双目赤红,林文林武也是咬牙切齿!
张山长于是对他们好感大增。
“为了安慰刘姓子弟,不刺激他们,在外面,你们还是叫我山少爷吧!不过不是一二三的三,而是大山的山,你们知道就算了,不用告诉别人!”张山长又道。
“俺们都明白!”林泰三人见张山长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他们,心里感动。
“现在我们有三十多人,但还不够,明天你们继续找人,找够二百人,但都要那些年轻力壮,靠得住的,到时候,我们人手一把快枪,在山东地面上我们就能横着走了!”
“山少爷,你有二百条快枪?”林泰呼吸有急促!
“对!我们现在只有两百条枪,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枪,我们还会自己造枪,自己造大炮!”
东子,林泰,林文林武其实也不是良善之辈。想想也当然,田地欠收,堂堂男子汉,空有一身武力,难道就窝在家里,眼看着老婆孩子一家子活活饿死!
就像弟估佬这么老实的人,实在活不下去了,都会趁夜干些劫道的买卖,何况东子他们这些猴精一样的人物!
只是这地方实在太穷,方圆二十里,除了刘家庄之外,都是穷乡亲,而且他们也实在下不了手!
但刘家庄墙高院深,两座高高的碉楼,碉楼上遍布枪眼,带枪的家丁人来人往,他们又打不下来。
此等灾年,除了做强盗之外就是出外逃荒,逃荒其实就是出外行乞,而且这年头,逃荒出去的一般都死在了外面,能够活着回来的少之又少!
林泰他们其实也是没有了活路。现在,山少爷兵不刃血地拿下刘家庄,对于他们来,实在是老天爷开了眼,重新给他们一条活路!
第二天,刘家庄三少爷开仓放粮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在刘家庄的佃户中传遍了,租种刘家庄田地的十七八个村庄,刘家庄旁边的刘家村,主要是刘老财的族人,虽然跟刘家庄的刘老财是同宗,但刘家村的人并没有因此少交一些地租,村中大多数人也过着饥不裹腹的日子,刘家庄的护院家丁大都是这个村子的人,其它的也是跟这个村子有关系的人,比如林耿直,就娶了刘姓的女子做媳妇才可以在刘家庄当上护院的。相对其它村子的人来,护院家丁家里还可以吃上一口粗糠,勉强不被饿死!
另外就是林家庄,一百来户人家,全是刘老财的佃户,但由于村内练武成风,村民桀骜不驯,刘老财为了打压他们,租给他们的却是最差的田地,平常年景还可以吃上两顿饭,像今年这样的灾年,到现在几乎已经户户断炊了。
另外比较大的还有三个村庄,一个大王庄,一个赵家村,一个张家村,也绝大部分都是刘家庄的佃户,但由于三个村庄租种的是地部分都是靠近河水边的田地,虽然天气大旱,庄稼欠收,但好歹也有些收成,交租过后,却也没有留下多少米粮!也挨不过明年庄稼收成!
听,刘三少爷开仓放粮,于是都一窝蜂地涌向刘家庄。
张家村的张黑子,一大早就跑到田里,他昨晚在山脚的田基里放了几个捕兽夹,打算用这些个捕兽夹子装几只兔子,天气干旱,山上的动物也了,已经很难猎到猎物了,好在今天运气不错,好歹弄到了两只瘦瘦的老鼠,这年头老鼠也是肉呀!
张黑子走了一圈,又把捕兽夹子放上,回到村子里已是响午,刚到村子,就听到隔壁张大伯叫道:“黑子!刘家庄三少爷放救济粮了,还不快去领!”
张黑子嘀咕一声,心里恨恨想道,刘家庄里没有一个是好人,怎么可能救济咱们穷人,俺爹就是因为欠他家租子,被他家二少爷叫人打得吐血,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后病死的!
张黑子把两个老鼠拔了毛,放粗粮和米糠炖了,端了一大碗给他躺在床上娘,喂她吃了。洗了碗就坐在门口的条石上发呆,家里剩下的糠米也不多,山里又打不到什么猎物,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怎么养活生病的娘呢?
张黑子的爹死后,他的娘也病倒了,没钱治病,只好一直躺在床上!已经好几个月了。
这时邻居的张大伯又过来劝,“黑子!虽然二少爷打得你爹病死了,但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咱们是穷人?何况现在三少爷放粮,三少爷可是个好人,你不能把二少爷的仇恨记在三少爷身上,你娘也要吃饭,你就不要倔了,去领吧,起码要让你娘活下去呀?”
“不!”张黑子坚决地摇摇头,“我死也不要刘家的施舍!”
“哎!这孩子!”
接着,村里的村民已经陆续回来,张大伯的儿子张大牛也扛着一袋米回来了,张大伯迎上去,“大牛,回来了,三少爷怎么?”
大牛喘口气道:“爹!一家五十斤,但这米不是白给的,算是先借给俺家的。”
“三少爷年轻的可以加入护卫队,一天二斤米,包三顿饭,年纪大的也可以给刘家干活,包吃一顿饭,每天一斤半米,没有工钱,只派米,十天派一次,爹!”
张大伯想了想,又捂了捂手指,“一天一斤半米,刘三少也跟他老子一样,真抠门!不过在这灾年,就算了,起码够一家人喝上三顿粥,黑子,你也去吧,起码给你娘挣一份口粮,也不至于饿死,你放心去吧,家里我帮你照顾你娘!”
“爹!不行呀,三少爷了,一家人可以出三四个劳力,俺跟爹一起去,一天就可以得三斤半米,这样,娘和妹子就可以吃上一顿饱饭了!黑子她娘就让妹子和娘照顾吧!”
“这感情好!三少爷真是…”活菩萨三个字,刘大伯没有得出口,这每天一斤半米的报酬实在太低,好在他还管一顿饭,也不知道管不管饱,如果饱的话,那就去狠狠地吃他娘的,把吃亏的吃回来!
“黑子,去吧,三少爷和二少爷不同,三少爷可是留洋回来的,人特别和善,再你帮他干活,他给你粮食,两不相欠,你爹的仇恨你一样可以找二少爷报,跟这没有啥子关系!”张大牛也劝道。
张黑子心里有些松动!
张大牛和张大伯吃了午饭之后,又劝了一回张黑子,最后,张黑子终于和张大牛父子一起往刘家庄方向走去。
张家村距刘家庄也是不远,走到半路,看到一个长长的大箱子停在马路中间,这大箱子下面一排有十几个大轮子,两头各有一个家丁扛着快枪在两头拦住不让人靠近,路过的人都要走下田里以绕过这个大箱子,张大牛刚要绕下田里,张黑子却走上前去,因为他认识那个看守的家丁,这家丁是他表哥林大虎!
林家庄姓林的都跟刘家庄多多少少有一仇恨,张黑子没有想到,林大虎竟然当起了刘家庄的家丁,还扛上了枪!
林大虎远远就看到了张黑子,连忙迎上去,“黑子,你怎么也来了!”
张黑子哼道:“你不也是来了吗,还当上了刘家的家丁,你是不是被刘家收买了,你难道忘记刘家是怎么欺压你们林家的吗?”
林大虎把张黑子拉过一边,环视了一周,确定周围的人听不到才声道:“我当然不是被刘家收买,告诉你,现在刘家庄被张先生跟东子带领我和虎头,还有铁猴,弟估佬,子青妹子打下来了,现在刘家庄是我们的了!”
张黑子倒吸一口冷气,惊声叫道:“当真,此话当真!”
林大虎“嘘“了一声,张黑子马上环顾四周,见除了张大牛和张大伯父子之外,其它人都离得很远,“大虎哥,真的吗?刘二少呢,他死了吗?”
“刘二少到弟估佬家想祸害子青妹子,被张先生和弟估佬抓住了,后来被我和东子哥宰了,俺还打了他好几个砖头呢!真解恨!
张黑子仰望向天,“天可怜见,终于给俺报了杀父之仇,谢谢你大虎哥!”
“别谢俺,要谢就谢张先生,是他施计把那个混蛋抓住的,另外还有那个刘三和马师爷,全打死了!”
“死得好!大虎哥,你可得让俺认识张先生,俺要当面谢谢他!”
“放心吧,黑子,你去到刘家庄就能见到他,他现在是刘三少爷,不过你可得保密,不可对别人起!”
张黑子一脸不解,“为什么,张先生为什么会是刘三少爷,姓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林大虎轻轻一笑,把智取刘家庄的事简要地了一遍,最后道:“张先生,现在俺们的人还少,让在京城做官的刘大少爷知道了,就会派兵攻打,等俺们人多了,就不怕了!”
张黑子头,看着眼前巨大的铁箱子,心想张先生一定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做出这么巨大的箱子,也不会有智取刘家庄那样的神机妙算,他在心里已经暗暗决定,张先生为自己报了杀父之仇,从此要好好报答张先生,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好好保护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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