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抹身影身侧的一个清秀少年率先进入,面容精致,衣着华丽,周身气质如竹,同贵族少爷相比毫不逊色,而他身后的苏九夏却更让人扼住了呼吸,眉目如画,桃花眸流转间多情肆意,完好的容颜让这里的姑娘们都黯然失色,身形毅然挺秀如玉,只道世间能有几人与她相比。
苏九夏手抵着唇“嘘”了一声,堵住了身旁兰新即将说出口的话,带他们走向了花满楼内堂。
内堂的奢侈繁华,玉石光转,琉璃七彩光芒闪烁,一个倘大的舞台之上,女子娇媚婉转地低吟弹唱,暧/昧的气息弥漫着,仿若极乐世界。
苏九夏微微侧目,不经意间注意到楼上那个渐渐远去的冷寒背影,而后下一刻转眸望见那个正趴在栏杆上的绝美女子,秀美如兰,但眉宇间却有一抹生人勿近的冷气,苏九夏心中陡升了几分趣味。
“妈妈,这个姑娘今天归我了。”
她把绣着青竹的荷包准确扔入了身侧的老鸦的怀中,随后走上楼,静静地同她一起趴在栏杆上。
苏九夏撑着下巴,随着女子的目光看向楼下的舞台,种种世态冷暖皆入眼底,心中对此女刚才的举动有了几分揣测,世道冷暖,皆己知。
“姑娘,那人是你的蓝颜知己?”苏九夏心一动,此时她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薄唇淡红清润,桃花眸微眯透着醉人光泽。但凡凤景颜沾染过的人,她就要十分留意,为的是以防那位国师密谋篡位,把她的小太子按死。
那位女子狭眸上挑,斜睥了她一眼,杏眸划过一丝惊艳,却转眼归于平静,淡淡地转回了她的视线,不屑地哼到,“你,笑得真假。”
苏九夏不以为然,她侧过身半躺在栏杆上,双手撑着木栏杆,眸光轻轻撩过身边的女子,“让我猜猜,那个人,嗯……不会是国师府的凤国师吧?”
女子冷哼了一声,完美的容颜不冷不淡的,未露出一丝情绪。
“你姓芸?”苏九夏扫到她腰间系着的一块白玉,那中间用金粉刻着一个刚柔不失的“芸”字,大家之气跃然而上。
女子适才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腰间的白玉,随即勾起一抹笑容,语气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自豪,“芸含香。”
苏九夏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看来我今天算是白浪费银子了。”
语落,苏九夏便带着身边依旧放不开行为的兰新离开了二楼,回到花满楼的楼下的大堂,顺道给路过的小斯几锭银子,叫上一桌好酒好菜。
“公子,你来这到底想干什么?”兰新再也憋不住了,他自认公子不是什么嗜好酒色之人,平日也是洁身自好,而且洁癖也颇严重,怎知今日进来了青楼,这?
苏九夏抿嘴淡淡一笑,轻淡的话却像落石般陡然砸蒙在兰新,“在太子身边呆了一年之多,本公子适才觉得想要孩子了。”
“这,这……”兰新瞪大了眼睛,被苏九夏的话砸蒙了,他不可思议地上上下下看了苏九夏好几遍,也没有接受。
“本公子向来洁身自好,本公子相信自己一定能寻得一位好夫人。”苏九夏轻扣着茶杯,眸光清浅,仿若没看到兰新的表情,若无其事地继续道。
在原主心中,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掉穆司义为父母兄妹复仇,至于穆司义死后的后一位君主,她从未考虑过,家灭便是国亡,况且她的身子早已被糟蹋尽毁,只余三四年光阴可活,就算生育皇子也只会成为他人的傀儡,还不若予之他人。
当然,寻位夫人不过掩人耳目而已,皇上盯着她已经很久了,这些日子更是隐隐有些逼迫的意味,而她对那些麻烦的贵族千金没有任何兴趣,还不如到青楼里寻位女子,若来日身死,还可交拖给身边之人,正应了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这句话。
接下连三月,苏九夏每天日准时到花满楼报到,每每都是点芸含香却不碰她,甚至还有几次被她严词厉色地赶出去,瞬间苏公子非卿不娶的事风流整个帝都,不少贵族子弟对他背后的家族这么放任他的态度,感到颇为诧异,暗暗地开始猜测他还能撑多久。
当然,此事也传到凤国师那,只是凤景颜此人性子一向冷漠,且日理万机,从那日之后并未再踏足花满楼,叫人不由心想此人对芸姑娘是否喜爱,同时也对苏公子追芸姑娘之旅表示赞同了,不过前提是苏公子的家人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