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那些嫔妃都知道慕清雅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了,也知道她的手段,今日欣嫔没来请安,说不定明天她就悄无声息地死了。
她们虽然怜悯欣嫔,但也不愿去为了她而趟这一淌浑水,更何况外人的命哪里自己的重要。
见她们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苏九夏又看向梅嫔,“梅嫔,你跟欣嫔关系最好,你来说说她今天为什么没来请安?”
梅嫔没有想到苏九夏会突然向她发难,吓得直流冷汗,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硬着头皮说下去,“欣嫔她昨日染了风寒,不便来给皇贵妃娘娘您请安。”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好生休养着,等身子好利索了再让她过来请安。”
梅嫔猜不透她是真关心欣嫔还是假关心,但这终归跟她无关。
苏九夏又看向德妃跟淑妃,南宫衡那狗皇帝暂时只立了四妃中的两位,除了慕清雅外,其他嫔妃中属她们两个身份高贵。
“送来选秀的秀女在今日就进宫了,过几天后就是选秀大典了,本宫近来身体不适,关于选秀的相关事宜就暂时交由德妃跟淑妃你俩来处理。”
众嫔妃在心里嗤笑,什么身体不适,分明是因为一年一度的选秀来临,心里不舒服罢了。
听说这届的秀女里有个叫白翩翩,长得美如天仙,正符合皇上的口味。
皇上一见了那白翩翩,慕清雅指不定就要失宠了,到时候,她们倒要看看她慕清雅还能不能傲得起来。
德妃跟淑妃早就对慕清雅手中的权垂涎已久了,此时见她主动放权给她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就表示她们一定会好好做的,“皇贵妃娘娘,我们俩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行了,本宫乏了,你们都回去吧。”苏九夏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拂了拂手。
众嫔妃站起来屈膝行礼,“皇贵妃娘娘慢走。”
绿珠扶着苏九夏进了内殿,众嫔妃这才敢离去。
回去的途中她们都在暗自议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
她们尊贵的皇贵妃娘娘已经开始拈酸吃醋了。
指一定等一会儿就要装病,让人把皇上给请来呢。
……
回到内殿的苏九夏哪还有刚才那副疲惫的样子,她是不喜欢跟那群心机女呆在同一个屋子里,才随意找了一个借口让她们离去。
不过,她现在肩膀酸是真的。
“绿珠,给本宫按摩一下肩膀。”有人可以使唤,顾九歌自然是不会客气。
“是,娘娘。”绿珠上前替她按摩起肩膀来。
绿珠的力道不轻也不重,恰到好处,苏九夏舒服得差点发出一声呻/吟。
苏九夏正享受着,绿珠突然开口道,“娘娘,有句话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尽管说,本官不会责怪你。”
“那奴婢就斗胆说一句了,娘娘您今天怎么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非但没有不满欣嫔没来请安,而且还主动放权给德妃娘娘跟淑妃娘娘?”
苏九夏刚要开口回答,另一个宫婢流采突然走了进来。
这流采正是南宫衡那狗皇帝安插在这凤栖宫的眼线之一,凤栖宫早就被暗中换了血,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就是从小跟慕清雅一起长大的婢女绿珠了。
而这流采自刚才起就不见踪影,说不定就是去给南宫晓那个狗皇帝通风报信去了。
这些个包藏祸心的贱东西可不能再留着了。
苏九夏给绿珠使了个眼神,绿珠心照不宣地走到流采跟前,大声质问道,“好你个流采,你刚才干啥去了?”
流采自然是不会说出她刚才干啥去了,便胡诌了一个理由,“绿珠姐姐,我今儿个吃坏了肚子,刚才一直在茅厕里呆着呢。”
“我可不信你的鬼话,我刚才也去了茅厕,可没见到你从里面出来。”绿珠真接戳破她的谎话。
说完,不给流采任何辩解的机会,“我也知道皇宫里设了好几个茅厕,不过既然你吃坏了肚子,只会往离凤栖宫最近的那个跑。”
流采顿时噎住,“我……”
绿珠冷哼一声,“娘娘今儿个发现皇上赏给她的一支流云簪不见了,估计就是被你偷去倒买了吧。”
在宫里当差,最忌讳手脚不干净,流采哪能让她随便诬蔑自己,“绿珠姐姐,你怎么能如此诬蔑我?”
“是真是假,一搜便知。”说着,绿珠就动手要去搜她的身。
为了保护慕清雅,慕天辰专门让婢女也习了武,流采哪里反抗得了。
不消片刻,绿珠就从流采的身上搜出来几锭银子。
绿珠冷笑一声,“好啊,果然是你这个贱婢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