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凌玉眉宇间浮现一丝古怪,怎么盛国的两个皇子都那么喜欢陛下?如果不是她确信陛下不可能有孩子,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陛下在盛国的私生子了,这么腻着陛下也是够了!
“哦。”苏九夏应了一声,其实峄城对她作用不大,她也没必要去让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去记得什么,只要太傅他们做好洗脑工作就行了,她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继承皇位的皇子,如果峄城死了,还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孩子来代替他,只是他赶得比较巧、比较有用罢了。
如此想来,苏九夏觉得这三年真难熬,除了最初在东宫和被贬到西北之地比较安逸之外,其他无一时刻不是为了这个,就是为了那个劳神伤身,难得休息吧,又总是被形形色色的事情给打扰,简直就把她当作陀螺看待,一不转就要被打一下,周而复始,一刻不停。
“陛下不去看看他吗?”凌玉替苏九夏布膳,取来碗筷摆在他面前,以银针试毒。
“不用了,等我走了平添烦恼罢了,还不若一开始就没有给他希望。”苏九夏对这些事情一向看得很开,也冷血得起来,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人来,性子也是极清冷的,凡尘的七情六欲也寡淡了不少。
“对了,我叫之前凌宇查找的东西有结果了么?”苏九夏边说边接过凌玉递来的漱口水漱口,几缕暗红色的血液随之被吐出,她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用帕子擦去嘴角沾染上的水,开始用膳。
凌玉掩下眸中的心疼,她道,“哥哥把他觉得是的东西都装到箱子里了,就是不知道陛下到底要的是什么东西,晚些时候他就派人送来。”
穆司义谋反时火烧了不少殿宇,长公主的宫殿也是在那个时候烧毁的,如今再想找回以前的东西颇有难度,她现在只期望陛下的希望不要落空为好,过去的事情终究是个梗,让人难以下咽。
用完膳后,苏九夏跟着凌玉来到寝宫,凌宇命人抬上来十几个大箱子,一一打开,刹那间,苏九夏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金光闪闪的饰品衣物满满几箱,珍奇宝珠垒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原主是多么的奢华五度,在以往的记忆中,原主常用的首饰配饰大多放在梳妆台上的妆盒中,那些父皇赐的、群臣送的,基本上都随手堆在了一旁,如今聚集起来也到让人惊讶,以至有些怀疑人生了。
“哇,陛下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的东西有这么多,要算上那些被烧毁的,我估计都可以花了八辈子了!”凌玉对珠宝首饰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概念,但是积少成多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况且陛下当初可是艳名远扬的帝姬,担得起如此财富。
苏九夏上前,随意翻看起来,见有几本野史杂技便单独分开了,至于其他那些东西同样没一个让她有特殊感应,就摆摆手让凌玉抬了下去。
“怎么,陛下这些都不是?”凌宇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陛下到底要找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折腾人啊……
“罢了,要找不到就算了,我这身体也快熬不住了,政事就交给影子打理吧,我想在最后几个月好好看看乾国。”苏九夏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太多的伤感,但是落在凌宇和凌玉两兄妹耳里却是一阵心酸,有什么能比见到自己所爱所尊敬的人渐渐丧失生机,最后香消玉殒更令人悲恸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如果哪一天陛下死在他们眼前,他们又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语落,苏九夏有些乏了,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明黄色的龙袍也掩饰不了他病态的面容,那泛着紫色的唇,苍白干枯的肌肤让昔日名动一时的才子恍若隔世,萧条冷落之情不然跃上心头。
午夜,床上的人儿团缩着,即便在厚厚的被衾之中,也依旧瑟瑟发抖,直到一个热源的靠近,紧紧抱住她,她血色才恢复了一点,不久后舒展了眉宇酣甜的睡了过去。
“皇姐……”他轻轻唤了一声,低低浅浅的,呢喃仿若三月溪水淙淙流淌,平日的冷峻皆在这一刻褪去。
“当初,到底,到底为了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不惜还大代价心血坐上这皇位,是为了男人吗?不,一定不是,皇姐最爱的人明明还在,皇姐明明可以一年前就把他收入后宫一诉相思苦……”
“皇姐,你做这一切紧紧只是为了乾国的太平么,但是我怎么感觉你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