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老师,你说你要来找我的,为什么最后没有来?”他攥着苏九夏的衣袖,抬着小脸,眨巴着大眼睛,声音软软糯糯地撒娇道。
苏九夏神情微顿,长袖拂过清风,那袭青衣衬得她面庞如玉,倘若浊世之中翩翩公子世无双,她朝安陵洛轻柔一笑,温和而又有礼,“太子应该知道皇上那阵子想让子清成家立业,子清皇命难违,自当履行皇上金口玉言,况且若是暴露了太子所住的行宫,子清怕是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安陵洛在听到“成家立业”两字,眸色阴沉起来,他攥着苏九夏长袖的手紧紧握了起来,随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地松开了,依旧像刚才那般撒娇似的抓着,而这些微小的动作却只有他自己和凤景颜看到了,“那子清老师的夫人长什么样?比洛儿的三皇姐还要美么?”
苏九夏轻轻摇了摇头,她拂去安陵洛刚才落在鼻翼上的晶莹泪痕,虽然她此刻的表情很温和,但心里却一阵郁闷,怎么安陵洛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问题都喜欢,也不管场合,那个教太子礼仪的家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要是让她遇到,她这第一才子非得好好批判他一下。
“芸姑娘只是俗尘女子,怎可与皇室公主可比,不过只要是林太傅喜欢的女子,不管长什么样,在林太傅那儿都是极美的,林太傅可不是只看皮囊之人。”兰新瞅着有点急,大人和他还在这呢!他们这是准备把旁人忽视彻底么?
霎时,安陵洛一道厉光扫来,那眸中含着的暴戾阴冷让兰新哆嗦了一下,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求救似的地望向了凤景颜。
天呐,太子这是真把林太傅当自己的所有物了么?都不准他说一下么?他说的都是事实好吧……再说了,芸姑娘的确长得是极美的,好歹是花满楼的花魁,三公主那种姿色根本没法比好不好!
凤景颜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敛下衣摆起身走向安陵洛,叫来暗卫,强硬地对安陵洛语气命令到,“太子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不要!”安陵洛一下抱紧了苏九夏的手臂,小脸立马紧绷起来,他张牙舞爪地冲凤景颜拒绝道。
苏九夏无奈地望了凤景颜一眼,投给了他一个“能不能给太子一点面子”的眼神,谁知凤景颜根本就没有理他的意味在,暗卫上手就把安陵洛打晕拖走了。
苏九夏:……
这个国师要不要那么强势,他这样简直是在打盛国的脸,他这么对太子是要遭报应的!不过,也好,省得安陵洛老粘着他,苏安松了一口气。
而凤景颜见他这副姿态,一时琢磨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了。既然从乾国跑来就是为了替安陵洛解毒,替他扫清挡在他面前的一切障碍,那他这个国师呢?为何不恼,为何不阻止……
“好了,没事我就回去了。”苏九夏毫无形象地揉了揉腰,语落就朝大门口走去,然而却被兰新挡住了,苏九夏回头不解地看向了凤景颜。这是要干什么?准备也把他打晕了拖走?
“林太傅,你不是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么?”凤景颜微眯起凤眸,支起身子靠在软榻上,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苏九夏坐下来,似乎打算与苏九夏促膝长谈。
苏九夏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安陵洛刚才那么抵触凤景颜了,此人根本不讲理,要你怎么样你就要怎么样,什么君子风范,什么礼让都没有,你只要乖乖听从就行了,如果不听……很好,手一招,一批暗卫叫你懂下场是什么。
“凤国师,我们理应井水不犯河水?吾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太子而已,只要事成就离开盛国绝不停留,你如此对我,又有何必要呢?”
苏九夏觉得有些乏了,她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疲惫之色渐渐浮上眉头,让她的话多了几分真实,但凤景颜是什么人?阴谋阳论玩于执掌之中,他生性多疑谨慎,怎可轻易相信苏九夏的话。
“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仅限于你不再涉足盛国,没有掳走二皇子之前。”凤景颜静静地看着他,凤眸幽深似深渊。他应是把危险杜绝于发生之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手下留情,他早就知道这样的人是不肯臣服于自己,不是么?
“好吧好吧,我实话跟你说,我是乾国的安帝,我不能生育,我来盛国就是为了掳走一个皇子继承皇位,然后顺便解决下我的太子的路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