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露出笑容,“许老师,你还是很聪明的。是的,徐校长不会来。”
仪表堂堂的中年校长,竟用如此谎言骗我跟他共进晚餐!
我愤怒不已,立马起身,想要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啪”,张校长粗糙的手抓住我的手,“许老师,你想好要走了吗?”
他不放开我的左手,同样站起,走到我跟前。他一米七那边,我穿了有跟的长靴,几乎和他平视。
我挣扎,却发现他力气很大。
“你放开!”我怒吼,“张校长,我不接受欺骗行为!你放我走,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是校长,一闹出点什么,估计保不住头衔。
我以为这样的威胁有用,不想他反而更紧地抓住我的手。不仅如此,他还带点情-色意味地抚摸我的手背。
感到屈辱,我扬起右手,要给他耳光。
他眼疾手快,空着的左手抓住我的右手。
“许老师,你何必这么烈性?”张校长说,“说实话,我很喜欢你。你可能不知道,你刚开始来学校应聘,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入选。我知道我不该趁着职务之便对你做点什么,可我却越来越喜欢你。许老师,如果你愿意跟我。于女士那边,我完全可以应付过去。你有什么困难,我也会愿意帮你的。”
“张校长,你女儿已经高中了吧?”我说,“我没兴趣做第三者,更没有喜欢你。张校长,如果你放我走,我不会举报你。要是你再对我……我肯定会追究到底的!”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犹豫要不要来。
我想过,出卖身体做眼前中年秃顶却也有浓浓书卷气的男人。当我被他骗过来,被他占着便宜,我完全不想了。
张校长却不放手,似乎要把我拉到他怀里。我两脚站稳,拼尽全力,不愿意往前一点点。
“许老师,你以为你有的选吗?你男朋友住院,医药费怎么可能会少?而且他怎么甘心就此残废,如果要继续治疗,那就是个无底洞。就算你保住工作,你都填不满。如果你愿意跟我,我会帮助你的。你要相信,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冷冷道,“你是很喜欢睡-我吧?”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算是看得透彻了。
在昏黄暧昧的包厢里,他早就不掩他急色的眼神和表情。
忽地松开两只手,他迅速地环住我的腰,将我抱在怀里。
“许老师,你说对了!我很想,很想,你满足我吧?你虽然年纪不小,但是保守纯洁,不会是第一次吧?”
他力大如蛮牛,我一时无法推开他。
热烘烘的口气散在我的脖子处,我感到恶心。
他完全不在乎我的反应,猛地将我推倒在软绵绵的沙发上。男人似乎在这事上都有天赋,总是能降住抗拒的女人。
手钳住我的,他俯视我,“许老师,你既然不想吃饭,那我们直接上‘正餐’吧。”
“张校长,我会告你!”我恶狠狠瞪他,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脱身。
姓张的笑得猥-琐,“许老师,过后你会爱上我的。”
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就算魅力如陆时洲,给我的都是噩梦……
天,我到底在想什么?
细密的吻落在我脖颈,我浑身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我手脚并用,又踢又打,他全然没有反应。
“嘶啦”,我整个人如临大敌。
包厢很暖,我的羽绒服在进去时就脱了。相比之下,毛衣真的毫无防御作用。
我脑子炸开,整个人离爆炸不远!
他吻得专心致志,不由自主将我挪了位置。他似乎想要把我摆平,变成他期待的样子。
在慌乱中,我突然发现:他把我移得离餐桌近了一点,离……酒瓶近了一点。
左手拽住毛衣衣领,我跟他做顽抗。而我的右手,尝试去抓酒瓶。我伸长手指,去勾,去抓。我碰不到,差一点,就一点!
暗恼归暗恼,我却没想放弃。
姓张的人给我的恶心,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警。如果他真的成功,我可能会……轻生。
又一声撕裂声,我的毛衣被扯开,秋衣贴身且领子很大。
也就是说,现在我,几乎无所遁形。
他停下乱攻,忽地坐起,眼睛直勾勾看我。
“许老师,你真美啊……”他感叹。
强忍恶心,我装作难受,趁机动了动身体。
他大概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根本不会想我要反抗。
看够了,他猛地弯下身……
他发出哼哼唧唧的声,而我,再次伸长胳膊,使劲去抓酒瓶。
够到了!
我抓紧瓶颈,拎起,对准他的额头,狠狠砸去。
一系列的动作,我做得流利迅速,甚至超乎我自己的预料。
只能说,在危急时,我的潜能被开发了。
“哗啦啦”一阵破碎声后,在我身上肆虐的他停住了动作。
他后脑勺躺下鲜红的液体,我不知道是红酒,还是他的血……
慌乱中,我猛地推开他,摇摇晃晃起身。我颤抖着双手,使劲擦拭胸前的口水。越擦,我越觉得恶心。看着昏过去的张校长,我的恐惧无限放大。
抓起衣架上的羽绒服,我裹在身上,跌跌撞撞跑出包厢。
古色古香的过道里,流窜着被恐惧吞噬的我。
我会不会下手太重?
姓张的会不会死?
……
“砰!”
专注于想问题的我,根本没看路,在拐弯时撞上一堵肉墙。
冲力太大,我直直后仰。
失衡的瞬间我两手乱抓,几乎同时,我的后腰被一股力量托住。
应该是被我撞的人,将我稳稳扶住。
站起后,我连连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许老师。”低淳且温润的男音。
小学老师的一大功课就是和家长打好关系,因此喊我“许老师”的家长无数。但这道声音,我绝不会错认,是陆时洲!
猛地抬头,我撞上陆时洲的目光,“陆……陆先生?”
情况太复杂,我舌头打结,窘态百出。
“许老师,你怎么了?”他温声询问,眼睛是看穿一切的深邃。
差点被强的委屈与后怕,可能成为杀人犯的后怕……全都被他一声关怀给点爆。
我突然扑到他怀里,环住他的腰,嚎啕大哭。
以我和陆时洲的关系,我不该这么做的。
可在那个瞬间,我太需要他那句关心,太需要有个发泄的渠道。
陆时洲起初僵直身体,后来他右手环住我的腰,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我的后背。
他没有说话,用行动安抚我。
他的体贴让我哭得更加肆意。
等到眼泪干了,我已经平复不少。意识到我在怀里痛哭了一通,我脸颊、耳朵、脖子全都发烫。
咳了咳,我推开他,眼神躲闪,“陆先生,谢谢你……对不起……总之,是我失态了……”
我有点语无伦次,脑子还是一团乱。
“许老师,到底怎么了?”他自然而然地拉住我的手腕,关怀不减。
没绷住,我嗫嚅着嘴唇,终于混乱地把前因后果告诉他。
“没关系的,许老师。”他很镇静,“你把包厢号告诉我,我让一泽去处理张校长。你放心,这件事的责任绝对不会落在你的身上。”
那个一泽,上次他的司机。
“真的……吗?”我抬头,不敢相信。
他柔声回答:“难道,这件事的错,不是本来就在张校长身上吗?许老师,你完全是正当防卫。”
考虑了两秒钟,我把包厢号告诉了他。
他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他当着我的面打的,就是吩咐对方处理好姓张的事情。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收好手机,他再次将目光投注在我的脸上,“许老师,我送你回家吧?”
我下意识后退,“不用了,没关系……怎么能再次劳烦你呢。”
哭过、发泄过,我清醒很多,已经开始后悔朝陆时洲示软……我不能一错再错。
他很温和,“许老师,你现在状态不好,又是晚上,我不太放心。你不用担心,没有你的意愿,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就把你送回家。”
话里话外,他都不容我推拒。
说实话,那次酒吧买醉,是我受了刺激太过主动,不能怪他后来当我欲擒故纵睡了我。
短短几次接触,我至少觉得他的人品无需质疑。
“那好吧,真的很感谢你陆先生。”说话间,我朝他深深鞠躬。
我想快点回家,又怕自己说话得罪他,于是……妥协。
领我走到车库后,他极其绅士地替我打开车门。待我上车,他坐上驾驶座,亲自送我回家。
事已至此,我自然乖乖报上我的租房地址。
到了巷子口,我说:“陆先生,就到这里吧,巷子里车子进不去。”
陆时洲听到后,立即熄火停车。
当我想要开车门时,突然发现扳不动。
我看向陆时洲,“陆先生,真的很感谢你,我该下车了。”
“许老师,你做元礼的家庭老师,怎么样?”他突然说。(未完待续)